病房裡,黃明宇身上的繃帶全都已經拆了,正躺在病牀上吃着病號餐。
黃夫人一臉溫柔的時而幫他擦嘴。
除了出軌外,她還是個好老婆。
“哐!”
病房的門被推開,黃明晨笑容燦爛的哈哈一笑:“大哥,我粗來了哦。”
黃明宇皺了皺眉頭,將手裡的碗勺遞給黃夫人,淡淡的說道:“出來了就安分點,家裡爲了你沒少操心。”
他原本就不支持那麼快把黃明晨運作出來,想讓他在裡面好好接受教訓改造自己,但奈何他媽疼小兒子啊。
“我在牢裡待了幾個月,哥在醫院待了幾個月,我們差不多,家裡也沒爲你少操心吧,我只是失去自由,你是險些失去生命啊。”黃明晨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從保鏢手裡接過花遞給黃夫人:“嫂子,本來是送我哥的,一見面就教訓我,送伱。”
他很佩服和敬重嫂子,因爲他哥都已經廢了,但嫂子卻始終不離不棄。
“你哥是關心你。”黃夫人笑吟吟的起身接過他遞來的花放在牀頭櫃上。
黃明晨側身在牀沿上坐下,拿出一支菸點燃,然後塞進黃明宇嘴裡,自己又點了一根:“哥,你怎麼想的?”
他知道自己大哥不太喜歡自己,但他無所謂,因爲他在牢裡想通了,他哥再不喜歡他那也是他哥,天底下不會再有除了家人外對他更好的人了。
比如他被許敬賢抓進監獄後,以前對他處處看不上的大哥卻也會爲了幫他報仇而接近許敬賢,這就是家人!
“什麼怎麼想的?”黃明宇挑眉。
黃明晨眨巴眨巴眼睛:“你不會真覺得你兩次車禍都是意外吧,兩次都是坐許敬賢的車出事,這是不是也太巧了一點?我不信有那麼巧的事。”
他覺得肯定是許敬賢故意設計的。
“第一次車禍肯定是巧合,但這次我也有所懷疑。”黃明宇皺着眉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輕聲說道:“最大的疑點就是我的車突然壞了,司機每次出門都會檢查車,這麼多年都從沒發生過用車時突然打不着火的情況。”
黃夫人低着頭在一旁剝橘子,一邊打起精神豎起耳朵聽着兄弟倆的話。
“但有一點也很可疑,這次明顯是衝着要我命來的,許敬賢不至於對我下殺手啊。”這就是黃明宇懷疑車禍跟許敬賢有關卻又不敢確認的原因。
他覺得自己沒做什麼能值得讓許敬賢冒險殺自己的事,就算許敬賢看穿了他的算計要安排車禍,那也頂多是把他撞傷吧,怎麼會奔着撞死他來?
許敬賢不可能這麼幹。
“不管是不是他,既然他有嫌疑那這筆賬就算在他頭上了。”黃明晨卻沒什麼糾結的,搖搖頭:“大哥你就是想太多,等着吧,我幫你報仇。”
反正不管他大哥這次車禍是不是許敬賢安排的,他都不會放過許敬賢。
他又不是警察,難道還需要證據?
“你不要亂來!纔剛出來,又想進去不成?”黃明宇臉色一變呵斥道。
“我心裡有數。”黃明晨說完就起身離開,擺擺手:“你自己好好休息。”
“黃明晨!站住!黃明晨!”黃明宇在身後連聲呼喊,想追上去攔住他卻因爲腿部受傷的原因根本下不了牀。
黃夫人連忙去攙扶他:“你小心點別掉下來了,趕緊躺好,別亂動。”
黃明晨則來到了林妙熙住的病房。
“咚咚咚!”他擡手敲了敲門,隨後不等裡面迴應便帶人推門而入,笑呵呵的說道:“許夫人,沒打擾你吧?”
“你是……”林妙熙皺起秀眉,覺得黃明晨有些眼熟,但卻又想不起是誰。
“許夫人貴人多忘事。”黃明晨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在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又拿出了一支菸準備點上。
韓秀雅不悅的說道:“請這位先生注意一下吧,這裡還有孕婦在呢。”
她感覺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好意思啊,我沒素質的。”黃明晨哈哈一笑,理直氣壯的回了一句。
韓秀雅冷着臉:“請你出去抽。”
“開個玩笑嘛。”黃明晨搖搖頭又把煙收了起來,看着林妙熙說道:“許夫人你得感謝我啊,我斥巨資與大量的人脈關係幫你父親和大哥開了張癌症證明,並辦了保外就醫,他們很快就能出來跟你團聚了,開不開心?”
他也學聰明瞭,他不會再自己衝在最前面跟許敬賢起衝突,瓷器不碰瓦罐,而是讓林家父子來對付許敬賢。
看他們一家自相殘殺,豈不美哉?
“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林妙熙聽聞此言並沒有感到開心,而是感到對方不安好心,有些擔心許敬賢。
“我能想幹什麼?我不過就是想讓你們一家團聚而已。”黃明晨露出個委屈巴巴的表情,又咧嘴一笑:“你爸和你大哥在裡面都想死你們了。”
想到讓你們死啊。
就在此時,穿着黑色夾克,戴着鴨舌帽的樸燦宇走了進來,直奔黃明晨客氣的說道:“先生請你離開這裡。”
“許敬賢這人小心眼,還真擔心我傷害他老婆啊,這麼快就找了個人過來守着。”黃明晨搖了搖頭嘆氣道。
樸燦宇靜靜地盯着他,語氣平靜的再次重複:“先生,請你離開這裡。”
不然就送你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既然不歡迎我,那我走咯。”黃明晨攤了攤手,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又轉身看向林妙熙一笑:“對了,你爸和你哥下個月一號出來,記得去接一下,當女兒的給他們個驚喜嘛。”
話音落下,便轉身消失在了門口。
“嫂子,我就在外面,有事就隨時叫我。”樸燦宇出了病房把門帶上。
林妙熙立刻給許敬賢打電話,語氣急促的說道:“敬賢,剛剛病房來了個人說給爸和大哥辦了保外就醫,下個月一號出來,這是怎麼回事啊?”
許敬賢既然能派樸燦宇來,就說明肯定已經知道剛剛那人會來找自己。
“妙熙,這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好的,安心待產,想太多對胎兒可不好哦。”許敬賢語氣溫和,眼神卻一片冰冷,黃明晨這狗雜種是真的學聰明瞭,居然把林家父子搞了出來。
可以想象,以林家父子對自己的怨恨程度,出來了肯定會報復自己,甚至是會牽連着報復林妙熙和韓秀雅。
而他們偏偏還佔有身份上的優勢。
林妙熙抿了抿嘴:“嗯,好。”
掛斷電話,許敬賢坐在原地發呆。
他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明知道對方要害他,他當然要想辦法主動出擊,而不是等着對方出手以後纔開始無能狂怒的費盡心思報仇。
那不是傻嗶嗎?
很快許敬賢簡單捋出一條思路。
首先,不能讓黃明晨離開仁川。
畢竟在仁川自己佔天時地利人和。
如果在仁川搞不定黃明晨,那等他回了首爾,自己想動手的話就更難。
“大海。”許敬賢對外面喊了一聲。
趙大海推門而入,鞠躬:“部長。”
“去,找個藉口限制黃明晨的活動範圍,讓他近期不能離開仁川,對他進行全天候監控。”許敬賢命令道。
先把人留下,再慢慢想辦法。
“是。”趙大海立刻領命而去。
許敬賢開始繼續思考,到底怎麼做才能一勞永逸,在把黃明晨這個禍害給除了的同時又不牽連到自己頭上。
殺人很簡單。
有的是人願意爲他殺人。
但問題是現在黃明晨如果死了,黃家和很多人肯定都認爲是自己乾的。
那他不僅將面臨黃家的報復,其他在暗中的仇家和對手也會落井下石。
而且他馬上要調任首爾。
這時候可不能牽扯進殺人案中。
“你怎麼就不能自己去死呢。”
許敬賢煩躁的喃喃自語了一句。
俗話說一人雞短,兩人雞長,他打電話給宋傑輝:“來我辦公室一趟。”
在等待過程中,他又開始走神。
“咚咚咚!”很快敲門聲響起。
許敬賢飄渺的思緒被喚回:“進。”
隨後門便被推開,未見其臉,先見其肚,再聞其聲:“部長,您找我?”
來仁川后又胖了一圈,更加穩重的宋傑輝走了進來,並且隨手關上門。
宋傑輝再胖下去就要成一個球了。
“我遇到個難題……”許敬賢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坐,然後將事情大概講述了一遍,又問道:“你有什麼想法嗎?”
宋傑輝這小子,大肚子裡裝的不是脂肪,而是一肚子壞水,壞得流膿。
所以許敬賢很期待他的靈光一閃。
“部長,你這種思想可不行,我們檢察官的職責是捍衛法律,你怎麼能想到違反法律呢?”宋傑輝批評道。
許敬賢沒好氣的抓起一個文件袋就砸了過去:“阿西吧,趕緊想辦法。”
這他媽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嗎?
“我的意思是借刀殺人……”宋傑輝撿起文件袋放回辦公桌上,一雙小眼睛閃爍着智慧的光芒,壓低聲音:“黃明晨家裡那麼有錢,他被綁匪盯上也很正常吧?被撕票也很正常吧?我們全殲綁匪團伙立功同樣很正常吧?”
“這樣一來,誰能想到,誰能知道綁匪也是我們找的呢?我們只是英勇破案的檢察官罷了,部長,嗯嗯?”
他說完對着許敬賢一陣擠眉弄眼。
“阿西吧,你小子是真他媽壞。”許敬賢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的誇獎一句,然後說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我不需要知道過程,我也不知情,我只需要看到結果就行。”
草,可惡的狗領導,你不知情,要是走漏風聲,由我自己負全責是吧?
宋傑輝雖然心裡在吐槽,不過在表面上卻是一臉堅定:“請部長放心!”
…………………
中午,黃明晨正在餐廳吃飯。
打算下午就回首爾。
他也知道仁川是許敬賢的地盤,不放心在這裡待久了,如果不是爲了探望黃明晨,他其實根本不想來這躺。
坐牢的日子使他已經成長了太多。
如果是以前,他纔沒有這種顧忌。
就在此時,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帶着四名穿着警服的警察向他走過去。
黃明晨的保鏢見狀立刻起身阻攔。
“檢方辦案,讓開!”
爲首的西裝青年冷冷的呵斥道。
但保鏢依舊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別阻礙檢察官執法。”黃明晨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輕描淡寫的說道。
幾名保鏢這才微微鞠躬退到一邊。
爲首的西裝青年走到黃明晨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黃明晨是吧,我是仁川地檢……有人舉報你和一起大型詐騙案有關,請跟我回去配合調查。”
“許敬賢動作還真快?這是要給我個下馬威?”黃明晨挑了挑眉,氣定神閒的站了起來:“那就前面帶路。”
他很自信警方不能把他怎麼樣。
隨後他就被帶去了警署,警方例行審訊,而他則一問三不知,在警署幹坐了一下午,直到天黑後才被釋放。
黃明晨嗤笑一聲。
就這?
還以爲許敬賢能有什麼手段呢。
姜靜恩看着黃明晨說道:“礙於案情巨大,而你又被嫌疑人指認,所以在破案前你不能離開仁川,並且要隨傳隨到,你的相關證件暫時扣押。”
詐騙案是真的存在,嫌疑人指認也是真的,整個過程挑不出絲毫漏子。
黃明晨聞言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他明白了。
許敬賢不是要栽贓陷害他。
也不是要給他下馬威。
而是要把他圈在仁川。
然後再慢慢想辦法收拾他。
如果早知道許敬賢會玩這出,他絕對不會來仁川自投羅網,這個混蛋!
“要是你們警方太廢物,一輩子都破不了案,那我豈不是要一輩子都待在仁川。”黃明晨語氣森寒的質問。
姜靜恩不鹹不淡的答道:“警方自有流程,一個星期內如果再沒有指向你的證據,你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話音落下,她就先自顧自的走了。
“哼!”黃明晨陰沉着臉離去,他走出警署,等候的保鏢立刻迎了上去。
黃明晨語氣冷淡的說道:“從今晚開始你們六個跟我吃住都在一起,出行時和我距離不能超過三米,車輛每次啓動前都要例行檢查,聽見了?”
他就不信自己這樣還能遇到危險。
只不過就一週而已,不長。
他順便打算給許敬賢找點麻煩。
“是!”六名保鏢齊聲應道。
許敬賢把事情交給宋傑輝,而宋傑輝又把事情交給了劉胖子,畢竟這種幹綁架勒索的狠人只有他才能找到。
雖然宋傑輝沒有提,但劉胖子能猜到這件事肯定是許敬賢安排下來的。
所以他自然要辦得萬無一失。
獨自坐在辦公室裡,他翻着通訊錄裡的一個個號碼沉思良久,最後撥通了其中一個:“嘉行哥,好久不見。”
這個人選很講究,既要是跟他關係不怎麼深的,同時又要是有能力的。
因爲他知道這個電話打出去。
就給接電話的人判了死刑。
“是快兩三年沒見了。”對面叫嘉行的男人聲音渾厚,問道:“劉會長這是有什麼發財的路子要關照我嗎?”
劉胖子不會平白無故給他打電話。
“呵呵,路子是還真有一個,你的老本行,但這頭肥羊比你以前吃過的那些都要肥,就看你有沒有膽子和胃口吃下去。”劉胖子笑眯眯的說道。
“我最近餓得厲害。”嘉行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又呵呵說道:“劉會長現在可不缺錢了,不會那麼好心專門給我找肥羊吧?怎麼,莫非是這頭肥羊得罪你了?那這活我可不能白乾。”
“阿西吧,你個貪婪的傢伙,幹一次活,賺兩份錢是吧?”劉胖子罵罵咧咧的,接着又話鋒一轉:“肥羊在仁川,是我的地盤,我幫你們解決武器和車輛及住宿等問題,怎麼樣?”
“能讓你不敢親自動手,而要借我的手幹掉的肥羊,肯定不一般,光這樣可不夠哦。”嘉行還在討價還價。
劉胖子眼神冷冽,但是語氣卻依舊沒什麼變化:“你提,我考慮考慮。”
“如你所言,仁川是你的地盤,你辦事肯定比我方便,事成之後幫我們撤退,我們只負責動手,另外,贖金這次我要七成。”嘉行流利的說道。
將最重要的撤退路線交給別人來制定無疑是危險的,但嘉行卻不擔心。
因爲他跟劉胖子不是頭一次合作。
以前他們合作過搶珠寶店。
搶仁合會自家的貨的等等……
如果他被抓了,劉胖子也好不了。
劉胖子答道:“好,我可以答應。”
他這次根本就沒準備賺錢。
“三天後見。”嘉行掛斷電話。
聽着手機裡傳出的忙音,劉胖子幽幽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是把老朋友往死路上送,但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上面讓他辦事,他就必須得辦。
不然肯定就會換個聽話的替代他。
“江湖,難混啊!”
什麼仁川地下皇帝。
他只不過是當官的養的一條狗。
聽話有骨頭,不聽話就變成骨頭。
……………………
黃明宇得知了黃明晨被限制出城的事情,便約許敬賢在醫院見了一面。
“敬賢,明晨坐了幾個月牢,難免對你有怨氣,我會看住他的,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跟他一般計較。”
黃明宇拿出大哥的姿態,躺在病牀上握着許敬賢的手,苦口婆心的道。
“明宇哥你就放心吧,我只是給他個小小的警告而已,這傢伙去恐嚇我老婆了,要是不警告他一下誰知道他會幹出什麼。”許敬賢嘆了口氣道。
黃明宇一臉緊張的問道:“真的?”
“比真金還真。”許敬賢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無奈一笑:“黃明晨在醫院門口挑釁我,我要是把他怎麼樣的話,那不是平白落人口舌嗎?”
黃明宇一聽這話,放心了許多。
的確,許敬賢就算想收拾黃明晨也不會在這個關頭動手:“那就好,他是我親弟弟,你呢,不是我親弟卻勝似親弟,看你們起衝突,我夾在中間很難受啊,我會好好勸說明晨的。”
他還是不主張粗暴的報復方式。
“我知道,我不會讓你爲難。”許敬賢一臉動容,嘆了口氣,抽出手提出告辭:“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黃夫人起身說道。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病房,此時大晚上的走廊上已經沒人了,許敬賢將她摁在牆上親了幾口,手遊進了裙子。
“黃明晨對你懷恨在心,今天來見明宇時還說了會報復你,你自己要小心啊。”黃夫人氣喘吁吁的提醒道。
許敬賢一邊遊山玩水一邊湊到她耳邊說道:“嫂子,我想吃閉門羹了。”
“你……”黃夫人霎時俏臉緋紅,雙腿軟得險些沒站得穩,緊咬紅脣壓低聲音說道:“不行啊,我久了不回去會會引起明宇懷疑的,下次好不好?”
“那下次你可得有後股之憂了。”許敬賢拍了拍她的屁股玩味一笑說道。
黃夫人紅着臉啐了一口:“老喜歡走歪門邪道,不想理你,壞死了。”
話音落下一把推開許敬賢就跑了。
看着嫂子妙曼的背影,許敬賢捻了捻指尖殘留的餘溫,嘴角微微翹起。
嫂子,真潤。
接着他又來到林妙熙的病房。
“哥。”坐在門口的樸燦宇起身。
許敬賢有些哭笑不得:“你還真就守在門口啊?對門的病房你不會找醫院包下來嗎?算了,我讓人去辦。”
樸燦宇靦腆的笑了笑沒說話。
許敬賢搖了搖頭推門而入。
“敬賢。”林妙熙臉上綻放笑顏,摸着肚子說道:“孩子今天又踢我了。”
許敬賢走到牀邊坐下,摸了摸她的大肚子:“你個調皮的小傢伙,快點出來吧,別再整天折磨你老媽了。”
“他又聽不懂你的話。”林妙熙噗嗤一笑,隨後笑容漸漸消失,眉宇間流露一抹憂愁:“今天那個人是誰啊?”
自從懷孕後她越來越擔心許敬賢。
“我之前抓過的一個犯人,現在出來了想報復我。”許敬賢簡要解釋。
林妙熙抿了抿嘴脣,想勸他辭職的話在嘴邊打了個圈又咽下去:“凡事多想想我和孩子,我們會擔心你。”
“放心吧。”許敬賢溫柔一笑,爲了避免這種情況再發生,他以後再抓黃明晨這種人時,儘量弄殘或者弄死。
畢竟他要當父親了。
不能把危險留給孩子。
這就是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