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在王府外面等了幾天幾夜,始終沒有勇氣跟守衛說話。
終於有一天,王府的安保人員也感到了他的奇怪。
在王府安保人員將他抓住時,他才說明了來意。
‘就你是吳王的同窗好友?不可能吧,你怎麼會如此落魄。’安保隊長質疑道。
‘哎,一言難盡,請你轉告一下吳王,就說臨安的吳凡找他有事情。’吳凡低頭拱手道。
此時李一白回到家了。
安保隊長便走進內院請示吳王。
‘吳王殿下,有一個自稱是您同窗好友的人,請求見你。不過屬下認爲他可疑,還請吳王小心。’
李一白疑惑,‘他叫什麼?’
‘吳凡。’
‘吳凡。他在哪裡?’
‘就在守衛室裡。’
‘把他帶到花園,我在哪裡見他。’
李一白在花園中見到吳凡時,吳凡衣衫襤褸,髒污不堪。
‘吳兄,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吳凡羞愧不已,沒有回答。
守衛隊長驚訝不已,這個惡臭不已的人,吳王竟然跟他稱兄道弟,他暗幸自己沒有虐待這個人,不然可得罪了吳王。
李一白也感到吳凡的苦處,‘你先帶跟他下去,洗澡換身乾淨的衣服。’
於是吳凡跟着守衛隊長下去了。
許久之後,吳凡來到了花園。
此時的他乾乾淨淨,身上散發出一點意氣風發的風采來,可是那種長期的壓抑表情依然掛在臉上。
‘草民多謝吳王。’
‘哎。吳兄不要對我這麼客氣了。我們就以同學相稱。這裡沒有王爺和草民。’
‘是。吳王。’
‘看你別喊我吳王了。你就喊我李兄即可。’
‘是。李兄。’
‘你說說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一言難盡啊。有我的原因。也有這個社會的原因。’
聽到這裡,李一白也明白一點點了,他知道吳凡是什麼樣的人。不過他安慰道,‘這不能願你。一個人一個選擇。既然你選擇了不與世俗爲伍,那就堅持自己的選擇。’
‘李兄,我實話實說了吧。我來你這裡以前是想請你幫找一個工作。不過現在想來,我已經不需要了。
但是我依然想讓你幫我一件事。’
李一白淡淡的笑道,‘這些都是小事。沒有設麼丟人不丟人的。你有事儘管說,能幫我一定幫你。’
吳凡拱手激動道,‘這件事關係着天下寫作人的幸福。那就是大宋的稿費起徵點能不能升高?大宋都已經是新大宋了,皇上也君主立憲了。可是我們的稿費起徵點這麼多年來一直在800文錢。個稅起徵點不知道漲了多少次。’
‘哦。這個事情啊。你等下,我喊下龍五。’說着李一白拿起了手機給龍五打了一個電話。
不一會兒龍五來了,‘爹。’
李一白點點頭,‘龍五你坐。那個稿稅的起徵點爲何多少年都不變,一直在800文。’
龍五慢慢的說道,‘這個事情。我們是這樣研究的。因爲稿費收入都是個人所得額外的收入。大多數的寫作者都有自己的本職工作。他們大多都是兼職寫作。我們不能降低這部分的稅收。’
吳凡急切的舉起自己的右手,‘龍五少爺你看?這是我的手。你說的哪方面沒錯。大多數的寫作者是兼職,可是也有專職寫作者呢?這部分人的利益誰來保護?’
吳凡的右手食指因爲握筆而擠出了一個坑。這確實是很大的損傷。這麼大的付出,國家還要拿走很多的錢。
‘這個……’龍五堅持道,‘這個我們只能考慮到大多數人的情況。而且稿費的收入是個人額外收入,這已經給個人增加了很多收入了。我們不可能減少這部分的稅收,不然這對其他不寫作的普通人不公平。’
吳凡又急切的看向李一白,‘吳王。’
他懇求李一白能幫他,他知道李一白說話最算數,龍五也是要聽李一白的。
吳凡急切的目光看着李一白。
李一白也感到了他的懇切。
李一白低着頭思緒了一下。‘吳兄,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個高薪的工作,你留在我的府上做一個食客吧。平時幫我整理一下書籍和文章。工作輕鬆自由,假期也很多,怎麼樣。’
聽到李一白這話,吳凡清楚,這是李一白在婉拒自己的請求。
李一白又繼續說道,‘國家的稅法不能我一個人說改便改。我們的稅法要爲大多數人考慮,所以這個我幫不了你。’
吳凡低下頭,‘吳王,我不要工作。我知道我沒有跟你討價還價的本錢,但是我還是懇求你能修改稿稅的起徵點。’
吳凡的這個回答令李一白大吃一驚,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龍五,安保隊長,個個都用驚詫的眼神看着他。
‘沒錯,以前這麼好的工作,我想都不敢想。這麼好的工作,也確實很滿足我想要的生活狀態。可是我想既然我千辛萬苦的來到京城,爲了達成這件事,如果因爲我個人獲得好處,而改變了初衷,那我便不是我了。
我不想我變成我平時唾棄之人。’
吳凡擡起頭淡淡的說道。
‘哼,你別不識擡舉,吳王對你不錯。我要是你,這時就答應了工作,安守本分。’安保隊長在一旁說道。
‘是啊。吳秀才見好就收。難道你還想一直過着痛苦不堪的日子嗎?難道你不知道一直那麼久都是因爲你錯了嗎?
我記得爹說過,你科舉考試時一直寫孟子的理論。可是你知道嗎?主考官不可能讓你孟子理論文章通過的。
你實在太笨,不懂的變通。又不懂人情世故。你能見到我爹。是我爹通情達理。不拘小節。待人寬厚。放在別人,誰見你這麼落魄的人。’
龍五說的話,句句令人刺痛。
‘龍五,不得無禮。’李一白訓斥道。
吳凡又擡起頭,‘龍五少爺。我這麼固執必然承受痛苦。不過,我沒有錯。錯的是你。有些事情對的就是對的。
難道堅持一個正確的事情,也會被看做是做錯了嗎?
孟子的理論哪裡有問題,民爲重社稷次之君爲輕。以後的大宋必然會是民爲重的時代。
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說完。吳凡頭也不轉的便走開了。
吳凡走的靜悄悄的,但是卻每一步都巨響,這響聲震動了君臨天下的李一白。
‘哼,爹,你幹嘛這麼給他留面子。他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人。’龍五扭頭問李一白。
‘他今天的竟然有了改變,這令我大吃一驚。不過他走到了跟我們對立的一面了。’李一白一聲嘆息道。
吳凡走出吳王府後來到破廟,這時破廟裡還住了兩三個乞丐,有一個老乞丐見多識廣。
‘嗨,小夥子。你穿着不錯啊。幹嘛也來我們這裡。’
‘這裡本來就是我住的。我來的可比你早,今天不過是剛纔吳王府裡出來。身上穿着獨裁者送我的衣服。’
吳凡坐下淡淡的說道。
‘哦。你竟然還跟吳王有結交。你能見上吳王一面的人,那你還不是身家鉅萬啊。怎麼會出現在我們這裡。’老乞丐一邊烤着燒餅。一邊問道。
‘對啊。你真的進了吳王府。’其他的兩個乞丐也圍了過來。
‘沒錯。我是進了。這沒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吳王已經不是過去的吳王了。現在他根本聽不進去民意。’吳王便將他在吳王府的所有的事情講給了乞丐們聽了。
兩個年輕的乞丐笑道,‘你真傻啊。本來你可以一步登天,以後過着享福的日子了。’
老乞丐用燒火棍打了一下兩個年輕乞丐,怒斥道,‘你們懂什麼,我到是很佩服這個小夥子。’
吳凡擡頭看着破廟洞上的明月,‘我不是小夥子了。我都三十歲了一事無成。’
‘唉,你才三十歲,年輕的很呢。我看你有做成大事的能力。就衝着今天你所作所爲。其實我以前跟你一樣都是寧屈不折的人。我想幫你,令你做成大事。’
老乞丐靠近吳凡說道。
‘你幫我?你怎麼幫我,你都自己自身難保了。’吳凡嘆息道,‘你別安慰我了。’
老乞丐從破廟的香案下面拿出了燒雞和美酒。
‘來,我們吃喝一頓。’
‘有酒,有肉,老前輩你發財了。’兩個年輕乞丐吃驚的說道。
吳凡聽到有酒,他今天鬱悶的很,也想借酒消愁,‘老前輩,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他也坐在一旁。
‘我何止是發財。我本來就是財神。北財神你們聽說過嗎?’老乞丐淡淡的說道。
‘在下聽說過,大宋有四大財神,東西南北。其中東西南三大的財神都投靠了李一白。而北財神因爲反對李一白的改革全家被殺。
啊,前輩難道你真是北財神?’
吳凡吃驚起來。
‘沒錯。李一白殺了我全家,雖然他收繳了我大量財產,不過,我還有隱藏的寶藏,那也是巨量財產。我爲了躲避李一白的通緝,隱姓埋名化妝成乞丐。只想有朝一日報仇雪恨。
所以當我聽到有人反對李一白,我便猶如找到知己。雖然天底下的人都說盡了他的好話,但是他毋庸置疑的有一些錯誤。他一直用改革來美化自己。電視臺,電臺,報紙,上面全部都是拍他馬屁的話。
對於他利用謀反之名亂殺無辜的事情,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