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晚露支吾着回答,而且馬上就要招架不住明明和靜的攻勢時,細心的司阿姨終於站出來爲她解了圍。
於是似懂非懂的衆人都一致堅信是天大的好運非常邪門的砸到了夏晚露,美男因懷念舊情人才放下身段來追求她。
甚至連從沒見過莫凌天的夏天豪也是一臉深信不疑的表情,着實讓夏晚露傷了小小的自尊,情緒整整低落了一天。
肖財團總公司大廈。
徐暗剛出了頂層電梯就察覺到周圍氣氛的詭異。五名高級助理惶恐地趴在辦公桌上忙碌,頭不敢擡,甚至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徐暗不解地看向沙發上面無表情的冰冰,剛要開口詢問,社長室的門打開了,一個失魂落魄的美豔女子被保鏢押了出來。
“我不是妓女!我不要錢!肖蒙!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狠心!”
徐暗不動聲色地讓出一條路,讓他們通過。這幾個月他見慣了這種戲碼,這些楚楚可憐相的女人連哀求的內容都幾乎一模一樣的老套。不要錢?穿戴着滿身名貴還說得出這種可笑至極的話,真是恬不知恥。不過,這個女人跟了少爺纔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突然就被拋棄的確有些奇怪。
目送他們進入電梯,徐暗才轉身推開社長室的門。肖蒙正交疊着修長的腿,靠在寬敞的椅背上閉目養神。
隨意大敞的襯衫下裸露出胸膛和腹肌,散發着充滿力度的緊緻誘惑。墨黑的髮絲極富野性的低垂在深刻的五官上,那種俊美邪惡而頹廢。只有深知他的徐暗才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一絲蒼白和憔悴。
這幾個月,他拼命地工作,很少吃東西,經常發着低燒,頹廢而荒糜地流連於各種風月場所。他近乎瘋狂地麻痹着自己的感官,可是,他真的做到了忘記嗎?再這樣下去,徐暗擔心,他的身體究竟還能承受多久?
大概是覺察到徐暗細微的腳步聲,肖蒙睜開了深邃的黑眸。
對上他的視線,徐暗忙收起雜亂的思緒,進入正題,“少爺,方言又開始了行動。他秘密召集一些幫派頭目在箱根舉行會議,我猜他是要利用自己在毒品市場的強大關係網來利誘拉攏他們。”
肖蒙淡淡地問道:“那些幫派有哪些會被拉攏?”
“我個人認爲除了莫氏以外,其他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幫派。因爲方言目前被警方盯得很緊,有些勢力的大幫派唯恐會招惹了警方的注意,一直持觀望態度與他保持着距離。”
“恩,”肖蒙點點頭表示贊同,“把調查出的會議地點匿名透露給警方。最近方言的警惕性極高要小心行事。”
“是,少爺。”徐暗應了聲,又繼續說道:“潛入的臥底前段時間暴露了一個被方言殺害,手段令人咋舌。這個狡猾的老狐狸,他的藏身之處定是由莫紹興安排的。警方雖查出是他殺了肖昭,可就是捕捉不到他的行蹤。這次希望不要再讓他逃脫!”
肖蒙微一失神,問道:“最近莫氏有什麼動作?”
“莫紹興沒有給警方留下一點線索,沒有證據奈何不了他。不過,他和方言兩人都是狡猾角色,各懷鬼胎,互相利用,遲早有一天,他們定會因爲利益的多少而起衝突。”
徐暗突然又想到疏漏的內容,忙補充道:“對了,還有莫凌天。沒想到莫紹興還是個如此重視宗根的人,自從上次傷了莫凌天,莫紹興將他保護的更加周密。莫凌天雖是整個莫氏的弱點,卻防備森嚴,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機會。”
肖蒙疲憊地閉上雙眼,重新靠上椅背,低聲道:“先不要動他。”
徐暗詫異地盯了他一會,方想起回話:“是,少爺。”
“少爺,還有一個人需要特別注意,那就是方言的貼身保鏢。他叫古斯,跟野獸一樣恐怖的角色,搏鬥技術一流,曾經在美國做過職業拳擊手,現在受僱於方言,已經跟了他6年。不過,奇怪的是,這個人處處針對我們,這幾次的暗殺以及微微遇襲都是他的意思。”
肖蒙微皺斜眉,“他針對我們的原因是什麼?”
“不清楚,這個叫古斯的人從沒有來過 ,應該不會與肖組有任何過結纔對。”
肖蒙眯起黑眸沉默片刻,便命令道:“想辦法把他除掉,他將會比方言更可怕。”
“是,少爺。”徐暗收起這個話題,略顯輕鬆地說道:“少爺,今晚的慶生會已經準備妥當,安全警備也已佈置到位。不過,因爲今天下午開始本州大部分地區都會有雨,主宴會廳我已經安排小夫人移到室內。”
“……”肖蒙仍閉着眼睛沒有說話。
他輕輕糾結的斜眉似乎再隱忍着什麼,臉色也越發蒼白。徐暗擔心地問道:“少爺?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
有人輕輕敲了敲門。然後,秘書推門而入,低聲請示:“社長,已經到了會議時間。”
徐暗頭也沒有回,聲音中滿是不悅地回道:“通知所有人,會議向後延遲!”
“不用了,”肖蒙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疲憊,“按原計劃開始,我馬上就去。”
然後,他起身接過徐暗遞上的外套,走出門外。
直到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徐暗的臉上才爬上了深深的不忍和疼惜。他呆立了片刻,便開始幫肖蒙整理堆在桌上的文件。
這時,壓在文件最下面的照片一角吸引了徐暗的視線,他滿臉疑惑的將它抽出,而後,便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他慌忙移開所有的文件,果然在下面發現了整整一疊照片。
他不由心中一緊,開始一張張瀏覽,越是看下去臉色越是陰沉。照片是夏晚露和莫凌天在迪斯尼樂園遊玩時的情景,他們的笑容燦爛到讓人感覺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