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損己利人?
煙大面積的跑了出來,林影兒明顯受不了,所以快步離開了辦公廳,立刻的,陳保定問我:“老大,那條煙就這麼孝敬了?全部?”
白靜怡八卦道:“什麼煙?什麼孝敬?”
我道:“給你們一條忠告:永遠不要對可能是壞事的事好奇,否則可能會要了你的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就是這個道理,少說廢話多工作吧,反正燒不到你們。”
陳保定和白靜怡都聽的一頭霧水,我沒有再理會他們,我彈出聊天軟件,和想象中一樣,有收到喬楠的信息:中午剛跟你說過,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又來。
我: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喬楠:如果她真是你敵人,你還能升職加薪?大概早被掃地出門。她不算你的敵人,你只要不招惹,你只要臣服,就會得到她的尊重,從而相安無事。
我:臣服竟然能得到尊重?靠,臣服只能得到憐憫和同情,其實臣服不是不可以,但只能她臣服我,你看着,總有那麼一天,只有別人臣服我,而沒有我臣服別人。
喬楠:你怎麼越來越不懂謙虛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某個陰暗角落裡總有那麼一小夥人想千方百計弄死你,未必跟你有仇,就是嫉妒,嫉妒知道不?爲人謙虛點好,少惹嫉妒。
我:我不是對着你才這樣麼?你還真能順勢起風。
喬楠:好,當我沒說,但說回來,林影兒真不算你敵人,只算競爭對手,你要在工作中打敗她,才真正贏。
我:你呢?你是我的什麼?盟友?
喬楠:人生好比一個大舞臺,我們每個人都是演員,無非是分別扮演的角色不同,有名角,有丑角,有正面,有反面。而在這個巨大的舞臺裡,我們每天都在變化,每一次演出都不一樣,有時候可能是盟友,有時候可能是敵人,有時候或許是毫不相干的關係,你別問我,因爲我說不清楚。
我:你又裝文藝青年,我懶得跟你說話,因爲你近來有病,說話一套套,和以前很不一樣,你提前更年期呢?
喬楠:人總會變的,尤其經歷重大變故以後。
我有點抓狂:你倒是告訴我你經歷了什麼重大變故?
喬楠:有一天你會知道,工作吧!
我:說一半不說一半,你越來越不懂禮貌了,中午的等價交換還沒給我兌現,現在兌現,你到底經歷了什麼重大變故?
喬楠:先欠着。
我:看吧,除了越來越不懂禮貌之外,你還越來越無賴。
喬楠不再回復,她到底遭遇了什麼重大變故?我其實很擔心,畢竟喬楠最支持我,爲了我壞事做盡,無論發生任何情況都堅決第一時間站在我一邊,如果不擔心、不關心喬楠,那真的很狼心狗肺。當然我真覺得近來喬楠變化非常大,神神秘秘的,還有她當時開那個車,這事都沒有弄清楚呢,但喬楠不說又有何辦法?莫不成跟蹤喬楠?那不行,這行爲太無恥,或者只有等比較好,這時候不能幫忙,就別再添堵!
想了想,我給喬楠又發去一段話:喬楠,世上有兩種人,一種人一經打擊就心灰意冷,從此意志消沉。另一種人在和挫敗博弈過後,總會找到一條更平坦更光明的道路,使自己變的更加堅強、堅韌。我是後者,我希望你也是,即便你不是,我永遠都會是你最強大的後盾,有需要了告訴我,雖然我做不到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但時候還是能辦事的,話說完,工作!
調整了一下情緒,我把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當然那不是正式工作,我只是在看職位福利細則而已,我是代理總監,還不是正式總監,在轉正前其實除了薪水翻一倍之外並沒有其它豐厚補貼,更沒有車子。但沒關係,我覺得我絕對能轉正,縱然得罪了蘇巴南,誰在公司沒有個敵人?只是我的敵人是公司一哥,比較慘而已!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快四點鐘,我纔想起來給明採臣打電話,結果發現明採臣關機,只能改發短訊讓明採臣開機以後第一時間回電話。放好手機繼續工作,審覈張婕交上來的方案,那是一個新型保健品的廣告方案,挺大的案子卻被張婕寫的跟賣飲料似的,而且題超過九個字,播放秒數超過十五秒,我提出修改以後給張婕發回去,張婕沒有接,而是在線和我談了起來:楊總監,方案主題是根據客戶要求做的!
我:你專業還是客戶是專業?你讓錢學林那邊去說服客戶,別搞這麼複雜,到時候沒有效果又是我們錯。還有超秒數,這不是有硬性規定麼?超的是我們的錢,先說服客戶用高一檔,如果無法說服,只能用老方法切片段,我建議切老人暈倒那一段,你可以和喬楠商量商量。
張婕:那段是客戶要求,他們要求要有高低起伏,用畫面強烈地呈現出暈血的嚴重性,再用貼心方式傳遞銷售內容。
我:有點抄那個什麼口服液,不行,還是那句話,你才專業,不是客戶,我們先要對自己負責,然後才能對他們負責。說服客戶吧,廣告語再想,給你一個方向,近來不是流行逆襲嗎?這個保健藥和健康的關係能不能代入去,好好發揮你的想象力,我手機響,不說了,就這樣。
張婕接了回發:好吧,逆襲。
我關掉對話框,拉開抽屜拿手機,以爲是明採臣的回覆,不是,而是譚老闆。我有點鬱悶,甚至說心虛,因爲上午譚老闆讓我做的事情,我好像忘記做了!我忐忑的接了電話,還來不及說話,譚老闆那邊先說了,語調非常窩火:“楊祖然,你怎麼跟明採臣溝通的?那傢伙不但不好好談,完全不懂謙卑,反而把人揍了一頓,他現在還畏罪潛逃,全城都在找他,完了,你如果能聯繫上他就讓他有多遠跑多遠,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我頭皮發麻:“沒這麼嚴重吧?”
譚老闆更惱火了:“我有空跟你開玩笑那?怎麼事情弄成這樣子呢?有病啊!”
“你彆氣,這事怪我,我在上班,有點忙,上午沒及時跟明採臣說,結果下午已經打不通他的手機。”
譚老闆控制了一下情緒,嘆了一口氣道:“大概是天意,你嘗試聯繫他吧,聯繫到他以後,如果需要幫忙,如果還相信我,告訴我,我可以安排他走,雖然這樣很危險,但這事我有責任,然後生意的事情……我們找個時間再談。”
我忐忑道:“我想知道,如果明採臣被抓到,會有什麼後果?”
“被揍是肯定的,揍完會不會缺了某個部份,不好說,反正被抓到絕對是壞事,最好不要被抓到……”頓了幾秒,譚老闆話鋒一轉道,“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如果還信得過我,又需要幫助,找我,最後提醒你一句,做任何事前要先考慮好後果,不要一時衝動。”
電話掛斷,我很惱火,明採臣到底在幹嘛?事情越弄越糟糕,這丫近來神經病是不是?
我真有點恨明採臣,但沒辦法,明採臣就是一個衝動的人,否則當初就不會揍明月,就不會惹來一連串麻煩。包括辭職,說辭就辭,說好聽了是爲人處事雷厲風行,說難聽就是頭腦發熱過份衝動,反正我沒有這種衝動勁,對我再不利,即便很屈辱我都會先忍着,近來和林影兒過招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沒少被林影兒折磨,但沒有選擇和林影兒硬拼,何必拼的兩敗俱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不停給明採臣打電話,結果都一樣,我轉而給明月打,一樣是關機,這事怎麼辦?我顯得很煩躁,明採臣畢竟是我哥們,要是被抓到,瘸腿少胳膊的,我真不知道怎麼告訴明採臣父母。
想啊想,我最後給李溪靈打,電話接通,李溪靈先開口道:“剛想給你發電子版的裝飾圖,還有材料報價,你電話就打了進來,巧啊!”
我道:“我想問問明月有沒有別的聯繫方式?”
李溪靈道:“怎麼了?聯繫不到她麼?”
“關機。”
“我知道的號碼和你知道的一樣,你有要事找她?如果是,可以去別墅找,不過她不一定在。”
“那算了,太麻煩。”
“發生什麼事?聽你語氣無精打采的,沒事吧?”
“沒事,不用擔心,先這樣吧,裝飾圖和材料報價單給我發來,我看完以後回覆你。”
我掛斷電話,然後直到下班視線都很少離開手機屏幕,在等待明採臣的來電。如果明採臣能跑掉,肯定會給我電話。當然如果明採臣被抓住,收到風的譚老闆一樣會打電話告訴我。所以只要守着手機,一定能知道明採臣的狀況,只是時間問題,而我希望是前者。
大家都收拾好準備下班了,就在這時候一下午沒回來的林影兒忽然從外面回來,大聲宣佈道:“都先別下班。”
大家都停住,看着林影兒。
林影兒隨即又對大家道:“我要你們幫忙搬東西到樓上的副總辦公室,我明天到樓上辦公。”
我道:“你應該找行政,你找我們幹嘛?即便要找,你提前說,現在才說,你沒發燒吧?”
林影兒道:“不願意是不是?沒關係,上個月的考勤表還沒有交,你們可以走。”
要挾,這是赤、裸、裸的要挾,我真想走,但林影兒的意思是如果我一個人走,整個部門都要受累,整個部門的福利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我只能妥協:“行,就當恭送領導,但要把錢學林的小組找來,你也是他的領導……”
林影兒還沒有同意,陳保定立刻就反應過來說他負責去叫,很快把錢學林那邊的人給帶了過來,由林影兒分配了工作開始忙碌起來,首先是儘可能地找紙箱收拾辦公室零零碎碎的東西。郭倩下午的時候已經把東西歸類好,其實不算很麻煩,這麼多閒人在,頂多一個小時就能完成。
我不怎麼忙,至少不需要搬東西,只需要和林影兒以及錢學林做交接而已。文件櫃裡面那些文件林影兒上午已經整理好,一半給我,一般給錢學林,說起來還是錢學林要麻煩些,要把文件抱回自己的辦公室,我最方便,因爲文件櫃最終屬於我用。
錢學林搬文件出了去,郭倩以帶着其它同事搬其它物品到樓上,辦公室裡就剩下林影兒和我,林影兒道:“楊祖然,我必須提醒你一句,任何時候都不要做損己利人的事情。”
我道:“我什麼時候損己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