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生和朱雀阿姨在正廳聊了大半晚上,他多數問的是關於爺爺和父母在北京的事,可朱雀阿姨似乎忌諱着什麼,並沒有多數,只是說一些平常生活的瑣碎之事,到了深夜李三生覺得從朱雀阿姨這裡也問不出什麼,便不再多問,說道自己困了,朱雀便笑着起身說道,小少爺,你是睡到家主的房間還是睡在少爺和少夫人的房間,房間我早都收拾好了。
李三生總覺得聽朱雀阿姨說話跟電視裡面的古裝電視劇一樣,開口閉口的都是少爺老爺什麼的,但也知道或許是早已經習慣了,現在讓她改口也肯定改不了了,便說道,我睡我父母的房間。
朱雀聽到後便把李三生帶到了李三生父母的房間,房間裡面除過一個照明的電燈和房間正中央一張彩色照片,剩下的傢俱擺設和紫禁城裡面的深宮大院一樣,清一色的紫檀傢俱,就連那張牀都是紫檀龍紋雕刻牀,整個房間古色古香的,讓人有種穿越的感覺。
朱雀要把小司徒安排到偏院的廂房,李三生笑着說道,讓小司徒和自己睡一個房間。
等到朱雀走了之後,李三生轉過頭打量起了那張彩色照片,父親和母親,兩人在**前照的,母親穿着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裙子,父親穿着一身中山裝,是那個年代典型的服裝,母親看起來很秀氣,和小姨長的很像,父親有種儒雅的氣質,和爺爺卻不像,唯一能像爺爺的也只有那眉宇之間的傲氣和那深邃的眼神,兩人都是淺笑,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李三生輕笑,就那樣笑着看着照片發了十來分鐘的呆,他從來不曾抱怨過自己的出身,包括小的時候再苦再淚再辛酸也沒有,因爲爺爺在他懂事的時候,便說過,有些事情是你不能選擇的,比你幸福的人是有很多很多,但比你苦的,也很多很多,比如二龍。
所以,想想二龍,李三生便覺得自己不苦,至少還有爺爺,想想小時候,雖然每天爺爺要求自己背這個記那個,打譜看書,但至少無憂無慮,不像現在,走的越遠,煩惱和壓力越多,他何嘗不累,但依舊咬牙前行,因爲知道,這條路,就算是萬丈深淵,他也得勇往直前,沒有後退。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三生便起了牀,但沒想到朱雀阿姨比他起的還早,剛開始在打掃院子了,收拾房間,完了之後便在院子裡的太極圖裡面,按着很奇怪的步伐在繞圈,李三生很好奇,便準備跟着繞,卻沒想到朱雀阿姨大驚失色的阻止了他說道,小少爺這個你不能練。李三生疑惑問道,爲什麼?
朱雀想了想說道,這個你要從易到難一步步的練,亂來會出事的。
李三生禁不住好奇心便想練,朱雀便說道,那你從最簡單的開始,就是以乾卦爲起始,繞着太極圖左轉三圈,又轉三圈,直等到你看出這太極圖的奧秘了,我在給你說下一步。
李三生於是便按照朱雀阿姨說的開始練,左轉三圈,右轉三圈,但覺得沒有什麼反應,那太極圖依舊是個太極圖,沒長出一根草來。不死心的他,繼續練,朱雀好笑的轉頭進了廚房去做飯,這太極圖的奧妙又怎能是短短數分鐘能看懂的,她對着太極圖繞了整整三年圈纔看出那奧秘。
李三生直繞到門口車響,柳伊然進門才停了下來,這個時候朱雀也把早飯做好了,柳伊然趕了個正巧,一老兩大一小便圍着桌子吃起了早飯。
讓柳伊然感到疑惑的便是今天的朱雀阿姨對她的態度和昨天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更是主動給她夾菜。柳伊然自然不知道,昨天晚上李三生已經給朱雀說了她是他的女朋友,這等於是老李家的小少夫人,是她的主子,朱雀自然態度發生變化。
吃了早飯,李三生和柳伊然商量之後便給朱雀說道,今年過年要在家過,老李家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沾新了,今天要好好打掃一番。朱雀聽到這句話卻似乎感慨萬分,是啊,好長時間沒沾新了,有足足二十年了,每年過年,都是他和青龍兩個人,屋外菸花燦爛,鞭炮齊鳴,裡面卻和往常一樣。紅着眼睛點着頭。
於是乎,一老兩大一小便開始熱熱鬧鬧的打掃起了衛生,正廳偏廳,廂房,廚房都沒有放過,就連院子裡面都被仔仔細細的沖洗了一邊,一直忙碌到下午。
之後李三生便和柳伊然開着車到年貨市場以及超市裡面買了一大堆的過年要用的東西和吃的,有柳伊然這個老北京在,第一次在北京過年的李三生自然跑不錯地方,回來之後,除過對聯和福字每帖,屋裡屋外都已經煥然一新。
做好這一切之後,以前一直冷冷清清的李家四合院終於多了那麼幾絲溫馨,李三生淡淡的笑着說,爺爺,爸,媽,二龍,你們要是都在,多好!
傍晚,李三生終於打算回劉家四合院了,他怕自己再不回去,家裡幾位大佬就要發動所有關係找自己了,不出意外的是,手機剛一開機,各種短信蜂擁而至,讓他着實嚇了一跳,其中大多數都是劉家衆人的,子雅,子佳表姐,大舅媽,二舅媽,小姨,玉兒,最重要的是還有三十怪蜀黍的一條短信,內容簡單明瞭,情況有變,回來再說,李三生眉頭瞬間皺起。
柳伊然一直將李三生送到玉淵潭劉家大四合院所在的那條街才停了下來,淺笑着看着李三生進去才離開,巷子口的執勤武警攔住了李三生,李三生給子雅打了電話之後等了會,沒過一會,一直擔心的韓子雅很快便趕了過來,看到李三生問的第一句話便是,病好了沒有?
“就是你上次在上海得的那病,聽小司徒說挺嚴重的”韓子雅認真的說道,還摸了摸李三生的臉,有模有樣的看了起來。
李三生好笑,都養了這麼多個月了,就算是個病怏怏都好了,便笑着說道“早都好了”
回四合院的路上,李三生笑着問道子雅“誰都回來了?”
“除過我姐和二舅媽以及幾個表嫂回來了,舅舅表哥他們都還在忙着,你也知道,每年這個時候是他們最忙的”子雅嘆了口氣說道,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氛圍。
李三生釋然,難怪子雅不停的給他發短信,估計是這丫頭在家待的悶的,有自己在的話,便能跟着一起出去玩。
回到四合院之後,四合院也已經掛上了大紅燈籠,門口,正廳偏廳後院到處都是大紅燈籠,屋裡屋外也已經打掃乾淨,幾個小傢伙正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的打鬧,濃濃的年味,就等着過年了,管家王伯正在指揮着工作人員忙裡忙外的,看到李三生之後很是高興的迎了過來笑着說道“小祖宗,你可算是回來了,劉老今天都問第三遍你回來沒有”
李三生笑着和管家王伯聊了兩句,又去偏廳和兩個廂房給大舅媽二舅媽子靜表姐以及幾個表嫂打了招呼,這纔去了後院,後院的書房的燈亮着,估計外公在書房。
敲了敲門,進了書房之後,外公閉着眼睛躺在躺椅上聽着收音機裡面放的京劇,看起來似乎又老了些,旁邊站着蕭晴和兩個醫護人員,蕭晴笑着點頭和李三生打了招呼,劉老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揮了揮手示意蕭晴和醫護人員都先出去。
等到蕭晴和醫護人員都走了之後,這纔看着疼愛的外孫說道“做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