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絲鬚根用力點頭!“我修習的是木行道法。惠術卻是噸,木行與蟲性彼此相繼,這些年裡機緣巧合。又被我找到了些有關盅術的記載。雖然殘缺不全,不過總算摸索出了些門道,,我已經試過了,確實好用!”
老四、老六和中元對望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裡讀出了濃濃的貪婪。老四深深吸了口氣,想問卻還礙着些面子,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就順着老麼鬚根的話笑呵呵的說下去:“這可是件天地的喜事,從此之後。咱們十三蠻,都要奉老麼爲首領了!”說話之間,心裡不停的盤算着。怎麼才能把這個。法子問出來。
不料鬚根卻搖了搖頭:“不是十三蠻,是十二妾,因爲、因爲”說着,他滿心歡喜放聲大笑了起來,以至氣息不暢,說出的話都變得斷斷續續:“先前不是說了麼。我已經試過,成、成功,我試的那個,就是老七,他的真元已經盡數爲我所有,老七死了,所以、所以沒有十三蠻了,只有十二蠻!”
老四老六和中元的臉色驟變,一下子都明白了鬚根爲什麼會來這裡。可還沒等他們搶先出手,鬚根彷彿再也忍不住心中巨大的得意,驟然發出了一聲比夜梟啼哭還要更難聽的尖笑聲:“不止如此,我還參透了天上人間”,天!上!人!間!”
話音落處,鬚根的身形徒然化作一團疾風,圍着邪王大殿兜了一圈。他的速度快於聲光,就連中元等人也無力阻止!
謝甲兒已經死了幾十年,可他的天上人間,又重現於迷離淵,邪王大殿之中!
時光重返、輪轉,凝固在一羣正道高手擊殺迷離淵魁首前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鬚根的狂笑猙獰!
不過他的天上人間,比起謝甲兒還要遜色不少,至少中元的神識並未陷入混沌,他能清晰的查知周圍正再發生的一切,只是身體被禁錮,短時間內無力掙脫。
這種感覺很奇怪,彷彿靈魂出竅。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時間的挾持下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某個片段,可想要掙脫時,卻一絲力氣也使不上。
即便如此,對於鬚根來說也足夠了。手訣、法咒、還有怪模怪樣仿若獻祭似的舞蹈,他圍着老四緩緩打轉。中元知道自己不久於世,可本能使然,他還是把鬚根驅盅奪力的方法,牢牢記在心裡。
肉眼可見的老四的氣勢緩緩低迷、消散”不久前還是修爲驚天、貴爲正道一流悍將的老四,轉眼氣勢衰敗,精神還不到原先的兩成。卻依舊被時間操縱着”
在“殺,謝甲兒的那一擊中;他們都爆發出了超出自己能夠承受的力量,本源傷的極重幾至枯萎,歸來、修養後的十三蠻,體內真元八成以上都是謝甲兒傳給他們的本木狼之力。自身真元已經所剩無幾了。
下一個殉難者是老式
可這次,鬚根剛剛施法到一半。臉色突然顯出了一片詭異的潮紅,身體也篩糠般地顫抖起來,看上去像極了走火入魔、真元散亂的前兆,鬚根堅持片玄。終於哇的一聲。噴出一口濃濃的鮮血,再也顧不得去對奪老九,手捂胸口踉蹌着逃走了,,
沒有了主人的支持,邪王殿中的天上人間威力再降,中元收斂心神,開始奮力突圍,一點點的積累之下,終於打破了時間的禁錮,破繭!
白狼聽的驚心動魄,忍不住顫聲追問:“要是衝不出來”天上人間。到最後會怎樣?”
中元僵硬的搖了搖頭,脖頸之間發出了乾澀的咯咯聲,語氣越依舊是笑着的:“又問傻話!除了死人,誰能知道天上人間到最後會怎樣!”
白狼仔細思索着大師兄的話。過了片刻纔有提出疑問:“前後兩次天上人間,謝甲兒的神通被擊潰時,爆發出巨大的威力,橫掃八百里;可眼前這次,神通散碎時,也只發出了一道白光,這個不只是大間的差異,而是”根本就是兩回事嘛。”當時就連白狼自己都沒想到。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從骨子裡拒絕承認,鬚根掌握了魔功天上人間。
中元依舊費力搖頭:“現在想來。第一次天上人間,並不是我們打碎的,而是因爲謝甲兒離開了這片天地,而自動消失了,橫掃百里的。是我們十三人聯手施展的合擊之力!”
而眼前這一次,天上人間散碎之後。邪王殿內巨力亂衝,除了個修爲高絕的中元,其他所有人都被巨力轟殺成殘肢碎肉。老六被鬚根搶走了一半的真元,修爲大損之下,也沒能活下來。
中元僥倖逃脫,但是身體、元神盡數遭受重創,已經活不了多少時候了。
說到這裡,中元突然板起了臉。沉聲問白狼:“想做天下第二高手麼?”白狼不傻,馬上就猜到了大師兄的意思,立刻雙膝跪地,對着中元恭恭敬敬的磕頭,鄭重道:“請大師兄成全,我傾盡畢生之力,殺鬚根,給你報仇!”
中元放聲大笑:“好小子,原來你是要做天下第一高手!”說話之間。拉起白狼的胳膊,將本木狼盅和自己的真元盡數奪給白狼,又把鬚根利用盅術奪取旁人修
奪力的盅術,不僅要有身法、咒法、指法,更要有心法配合,至於這道心法,就要靠白狼自己去查找、摸索了。不過記住了前面三道法術,身體裡又有貨真價實的本木狼盅,假以時日未必破解不了心法。
就因爲一份同門義氣,白狼一步登天,得到了老九中元的傳承。
可即便如此,報仇二字又談何容易。更何況鬚根還學會了天上人間這門奇學!
中元已經油盡燈枯,全靠迴光返照之力,才能勉強開口:“想破掉天上人間,只有一個辦法一真元雄渾。一力降十會這五個字是亙古至理。你修爲遠超於他,他的小天地便休想困住你,不過,”十三蠻,除去他和你,十一個人中已經被他奪走了兩個半,你想要在修爲上超他,恐怕也不容易,好自爲之吧!”
說話的時候,中元已經坐不住了,在白狼的扶持下緩緩躺倒,兩眼無神的望向天空:“我最不明白的是”老麼他,怎麼可能學會天上人間!”
樑辛也同樣想不通。
謝甲兒的天上人間,是自乾爹的神通演變而來的,想要修習必須要有兩個前提:沒有道心;身負三步之上的修爲。
樑辛依稀記得,青墨曾經給自己講過,十三蠻的一身修爲並不是自己修行得來的,而是正道門宗集合了所有的資源,又動用了各種非常手段。硬生生催生出的高手。雖然戰力強大到了極點,可他們的道心並不穩固。
在得到謝甲兒留給他們的力量之後,十三蠻的道心恐怕已經不值一提了,這倒應和上修習乾爹神通的兩個條件,,可心法呢?
乾爹的神通,全靠領悟如果沒有前輩點撥,打死樑辛也不相信,根鬚能憑空參悟、學會謝甲兒的天上人間!
想耍知道答案,也只有去問鬚根了。
五百年前,先後兩場激戰,第一戰十三蠻傳承了謝甲兒之力,而謝甲兒自己則撕開天地,“另類,飛昇;第二場爭鬥,根鬚一鳴驚人,白狼繼承了中元的修爲”這樣的真相,已經不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了,樑辛想來想去,也只有兩個字:可怕。
這時候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了跨兩的怪叫:“龜兒等着,老子請到幫你們滿臉屎尿!”
柳亦沒忍住,樂了,跨兩的威脅很有特色,與中土風格迥異。
站在轎子旁,最善急行追蹤之術的蒼鳥皺起雙眉,對着轎子恭聲請命:“妖人修爲不差,遁法也有些門道。我去追
白狼的聲音裡透着股無所謂的輕蔑:“由他去,成不了什麼氣候!”跟着又繼續說了下去:“大師兄說完。就撒手辭世,我哭了幾聲。便返回門宗,很快便脫穎而出。成了六祥瑞之首。”
不過那些年裡,即便遇到再強的敵人,白狼也不肯全力出手,始終玄意保留,害怕引起鬚根的注意。同時費勁心機,去尋找有關西蠻盅術的殘缺記載,幾十年彈指而過,他也如根鬚一般,破解了本木狼盅的奪力之法,再之後,他開始尋找其他的十三蠻。
這時候,青墨有些疑惑,插口問道:“爲什麼一定要去找十三蠻,天下修士何其多哉,就算他們的修爲遠遜十三蠻,可數量衆多”
白狼明白丫頭的意思,笑着反問:“你身邊就是西蠻盅的正宗傳人。這個問題又何必問我?”
柳亦微微一笑,滿臉駕定卻掩飾不住心虛的目光,,
青墨看了柳黑子一眼,倆人一起嘿嘿嘿的乾笑了起來,他們兩個的情形都一樣,各自是一門絕學的衣鉢傳人,可是對本門功法,連皮毛都不知道,全是睡醒一覺。就成宗師了。
幸虧樑辛不白給,他對盅術的瞭解。比着他大哥可要精通的多,笑呵呵的接口道:“戾盅奪力雖然神奇,可也有個前提,它只能奪無主之力。修士的真元都由元神控制,奪不走的。”
但是十三蠻的力量,有很大一部分來自謝甲兒,這股力量雖然能被他們隨意調用,可始終也無法煉化。究其根底,也只能算是謝甲兒借個他們的。
白狼呵呵一笑:“不錯,我憑着拳木狼去奪力,也只能去搶十三蠻”說着,他的話鋒突然一轉:“樑磨刀,哪你知不知道,謝甲兒的功力,又是從哪來的?”
謝甲兒將“聖木狼,到行逆施。不奪反送,可道理都是一樣的,他送給十三蠻的力量,也是寄存在身體中的無主之力。
樑辛愣了愣,脫口反問:“是啊,從哪來的?你知道?”
“我知道就不冉你了!”白狼的聲音挺無奈。
樑辛的聲音更無奈:“接着說正事!”
白狼答應得挺痛快,把謝甲兒的真元來歷的事情丟到了一旁,給衆人數道:“到現在,十三蠻中,老麼根鬚肯定還活着。另外還有四個人下落不明。”
白狼的話,天下共知的說法略有差異,天下傳言,十三蠻到最後只剩下了四個人,分別是出身榮枯道宗的老大“白塔”出身格樓的老五“牧童”出身達旦禪院的老十一“活佛”出身金玉堂的
雖然大夥都說白塔、牧童、活佛和田黃四人還活着,只是歸隱山林不見蹤跡。但是誰也不敢肯定這種說法是真的,只不過修士們沒能找到這四個人死亡的證據罷了。
至於另外九個十三蠻,有的找到了屍現了殘肢,都必死無疑。
白狼的語調聳定,不容置疑:“其他的那八個肯定是死了,至於鬚根。假死。錯不了的!”
秦孑沒接他的話,而是露出了一個苦笑,岔開了話題:“另外那八個,人,你殺了幾個?”
白狼嘿嘿的低笑起來:“老二、老三、老八、老十,都是我殺的,再加上大師兄傳我的真元,到現在,我身負五個十三蠻的修爲!”
數字太模糊,樑辛聽的腦袋發脹,從旁邊墊摸了一根小棍,在地上寫寫畫畫,一算之下這才洗然大悟!
十三蠻之中,五個或在人間,三個被鬚根所殺,四個被白狼所殺,再加上散功而死的老九中元,,
天下修士只道因爲邪道瀕死反撲。十三蠻只剩下四人,可誰又想得到。死去的,全都是因爲自相殘殺,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是被邪道修士幹
的。
“大師兄死後,我用了四十年來領悟本木狼盅的奪力之法,又用了八十年的時間去獵殺十三蠻
一百二十年,彈指一揮間!
白狼先後殺掉了四個十三蠻,可積攢修爲的過程卻極爲不順,前兩個還好些,等到殺掉第三人的時候,雄渾的真元便不再穩定,開始相互衝突,由此白狼也明白了,爲什麼在迷離淵之內,鬚根會突然顯出走火入魔的徵兆,只搶了半個“老六。就倉皇逃走。
白浪費勁了一切心機,勉強壓抑中體內錯亂的真元,可是仍不肯收手。又去奪了第四個十三蠻的真元。
娃娃屠蘇滿臉的幸災樂禍,給出了一句評語:“貪心不足!”
白色小轎中,緩緩透出了一聲濁嘆。白狼這次沒再對娃娃發怒,而是帶着幾分苦笑,回答道:“在心裡,總有個念頭不停的催促着我,我多殺一個十三蠻,根鬚就少得到一份功力,就好像在比賽,誰殺掉的十三蠻多,誰就能贏!”
樑辛也忍不住搖了搖頭,心裡暗暗說了聲:瘋子。
功力得來的全不費功夫,而且每一次所得都如此豐厚,再加上還有個不見蹤跡的競爭對手,那時的白狼的確已經偏執到了極點,說他一句瘋子毫不過分。
隨後,他體內的真元衝突得更加激烈,返回門宗之後,他的異狀馬上被掌門發現,白狼也不再隱瞞,把事情的經過盡數告訴了掌門,繼而。卸甲讓。城之內所有的核心高手,被盡數調動起來,合力助他歸元導氣。梳理體內錯亂的真氣,前後一共忙活了幾十年,總算保住了白狼的性命。
跟着白狼將自己閉入死關,緩緩調節體內的真元,不久前才大功告成,破關而出。
他在閉關時,卸甲山城也沒閒着。調集力量去追查鬚根,更在兩百多年前,成功的讓雄紅燕誇佬混入離人谷。
整整:百年的查訪,始終未能找到鬚根的下落,不過最近這些年裡。離人谷裡發生的事情,引起了卸甲高手的注意。
不等白狼在繼續說下去,秦孑就搖了搖頭,正色道:“你們猜錯了。”
白狼則嘿嘿一笑:“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猜對猜錯,其實對秦大家而言,並沒什麼分別得。”
青墨正聽到興頭上,突然又聽他們打起了啞謎,急的直咬牙着急之下還不忘不搭理柳亦,伸手抓過樑辛:“他們啥意思?”
樑辛聳了聳肩膀:“離人谷先更換蓬滂大陣還好說。可大羣高手又盡數化作樹木,這麼多大動作在離人谷弟子眼中,或許順理成章,可是在卸甲山城看來,卻有些反常了。”
離人谷數百高手,盡數化身成樹,在旁人的眼中,也的確是詭異、反常。
所以卸甲山城以己度人,離人谷的諸般動作,在他們看來代表了一個重要的訊息:離人谷動用奇術。來助鬚根歸攏真元。
齊奔也滿臉關心的望向青墨,微笑着說:“我到相信秦姐姐真的不知道根鬚藏在離人谷內;可我不信什麼化木修天的說法,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結果了,離人谷谷主雄才大略,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連自家的核心弟子都瞞了過去,發動奇門陣法,助根鬚復原。”
沒有篷滂大陣的時候,卸甲山城還未曾對離人谷有太多關注。紅燕臥底去暗中查找鬚根,也只是以防萬一的手段;可等離人谷弟子服食“百年”情形反常之後,篷滂大陣已成,卸甲山城也只能徒喚奈何了。
網巧不巧的是,離人谷“自己卸掉。了篷滂大陣,紅燕立刻把消息傳了出去,卸甲祥瑞哪肯放過這個,機會,立刻聯袂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