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推開了上將金善鑫的辦公室,向他行了個軍禮,大聲說道:“監控署阿爾弗雷德上校向閣下報到!”
“請坐,上校同志。”金善鑫指指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來說話。
“是!”
“監控中心的錄像有什幺新的發現嗎?”
阿爾弗雷德從公文包裡取出一盤錄像帶,說:“這是昨天晚上D區監控攝像頭錄下的可疑片斷。”
“可疑片斷?”金善鑫把錄像帶塞進放像機裡,打開電視,屏幕上出現了D區走廊的圖像。
“在這裡——”阿爾弗雷德把畫面快進至3分11秒處,以極慢的速度一幀一幀播放,他指着屏幕的左側說道,“這是沙文,他靠在牆上,似乎很疲倦,連續突破高壓柵欄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然後,他突然擡起頭,似乎看到了什幺,接着,他的身體軟了下去,錄像到這裡就中斷了。”屏幕上一片漆黑,什幺都沒有。
“你認爲可疑的地方在哪裡?”這段錄像金善鑫已經反覆看過了十幾遍,沒有發現什幺異樣。那個入侵的機夔戰士沙文注意到攝像頭在監控他,於是開槍射擊,他拼命撞擊鐵柵欄,結果被高壓電流擊斃。屍體解剖也證實了這一點。
阿爾弗雷德把畫面往前倒退,用手指着屏幕中沙文的頭頸。“這裡,有什幺東西纏住了他,釋放出藍紫色的電流,沙文開始擡頭,但他的目光不是正對着攝像頭,而是在看天花板,那裡是監控攝像的死角,接着,他的身體癱軟下去,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子彈打掉了剩下的監控攝像頭。”
金善鑫幾乎把眼睛湊到了屏幕上,盯着沙文頭頸裡的東西,圖像很模糊,無法判斷那是什幺。“你的看法是什幺?”
“當時在D區的除了沙文,還有另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他像壁虎一樣貼在天花板上,躲在攝像頭的死角里,殺死了沙文。”
“他是怎幺殺死沙文,又開槍打掉攝像頭的?”金善鑫覺得不可思議。
阿爾弗雷德沉着地說:“我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確做到了。”
金善鑫把手指絞在一起,皺着眉頭說:“屍體解剖的報告已經出來了,死因是高壓電流導致心臟停止跳動,沒什幺可疑之處。”
“據我所知,某些傳統型的機夔是能夠把固化能量轉化爲高壓電流的。”
“是啊,我們的對手既強大,又狡猾。他潛入D區,殺死沙文,究竟是爲了什幺呢?他又是怎幺逃過特種兵的搜索呢?”金善鑫擡起頭,注視着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你是我們星羅軍最出色的人才,如果由你來調查,我想一定能解開這個謎團的。”
阿爾弗雷德立刻站了起來,說:“我一定抓住兇手,完成任務。”
“阿爾弗雷德,你真的很出色,我一直都很欣賞你,可是你爲什幺拒絕接受機夔系統呢?”
阿爾弗雷德沉默不語。
“那個沙文是天原國派來的機夔戰士,在潛入機夔研究所以前,他已經遭到重創,損失了右臂的超導型機夔。在他的左臂裡,還植有一枚傳統型機夔,由KU合金的機身和夔核組成。陳宗白教授用KUKA試劑把機身溶解了,提煉出裡面的夔核,品質非常高,他說如果製成超導型機夔,可以用來裝備SS級機夔戰士。阿爾弗雷德,如果你願意接受,我可以讓你成爲鐵沙國第三位SS級的機夔戰士,你將擁有前所未有的力量和能力。”
“謝謝您的厚愛,不過……我還是不能接受。”阿爾弗雷德拒絕了金善鑫的好意。
“你真是固執啊!”
“對不起,閣下。”
“不用道歉,這只是個人的選擇,說實話,明知道機夔能提供強大的力量,我還是不願意讓自己成爲一名機夔戰士。想到冰冷的金屬成爲身體的一部分,我就覺得自己不再是純粹的人類了。呵呵……你也是這幺想的吧!”
“是!”阿爾弗雷德低下頭,不敢接觸他的視線。
“這次的入侵事件,就拜託你進行調查吧,需要的話,你可以調動一切人員……”金善鑫迅速簽署了一張手諭,推到他面前,“我有預感,這是個艱難,所以沒有時間的限定。阿爾弗雷德,查出真相,抓住兇手,但是,也請保護你自己!”
“是!”阿爾弗雷德接過手諭,細心地收進公文包裡。
“還有什幺事嗎?”
阿爾弗雷德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閣下,我聽到一些流言,說應陛下的邀請,REDstorm即將來星羅基地開一場酬軍演唱會。”
“是有這幺回事,但還沒有正式公佈。首相親自跟我通的電話,說陛下一時心血**,要安排一系列酬軍活動,第一站就是我們星羅基地。士兵們很喜歡那個歌唱組合,人漂亮,歌唱得動聽,舞跳得更是沒話說,這是好事。怎幺,有問題嗎?”
“不,我只是好奇,想確認一下。她們什幺時候到?”
“明後天吧,我想明天一早公佈消息。阿爾弗雷德,你喜歡REDstorm嗎?”
阿爾弗雷德知道,正事已經談完了,金善鑫上將只想就這個話題放鬆一下。他回答說:“我很少聽流行音樂,不過REDstorm是一個例外。”
“喜歡聽哪一首歌?”
阿爾弗雷德思考了一下,說:“那首《孤單一人》。”
“孤單一人,不畏懼活下去,就這幺下決心,隱忍寂寞……”金善鑫輕聲哼了幾句,說,“我也是。那幺REDstorm裡,你最喜歡哪一個呢?”
“德洛麗絲。”阿爾弗雷德下意識地說道。他掃了一眼金善鑫的臉色,問道:“那幺閣下您呢?”
“我喜歡那個很少笑的洛克菲妮,她很像我的女兒。”
阿爾弗雷德知道,金善鑫的夫人難產而亡,留下一個女兒,在七年動亂期間慘遭非人的折磨,沒能熬過去,爲此他一直耿耿於懷。到了他這個年紀,之所以還會欣賞REDstorm,完全是因爲洛克菲妮跟女兒相像的緣故。
阿爾弗雷德能夠體會到金善鑫的心情,望着他斑白的頭髮,縱橫交錯的皺紋,暗暗決定爲他做些什幺。
“去忙你的吧!”金善鑫揮揮手,疲倦地靠在靠椅上,提到女兒,他的鼻子有些發酸。
阿爾弗雷德向他敬了個禮,默默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