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裡,荷花朵朵綻開,撩撥出縷縷薰香。這素白如皎雪的花瓣,爲盛夏蒙上絲絲清涼。
天邊那抹氤氳,梳理了一夜殘留的霧氣。風肆意,吹起漫天沙塵。餘光斑駁,牆角藤蔓纏繞,纏成一片風景。
“誰?”天陽拈一葉片往側身的樹叢拋去
“是我啦…”接着伊汐灰頭土臉地出來,這傢伙,差點沒要了她的命,她怨恨的想
“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小姨子”天陽詼諧道,臉貼近她的臉“細看,長得還真不錯。既然你自願陪嫁,改天我就跟爹說,收了你當小妾”天陽帶着邪魅地笑對她
她愣了愣,急忙退後,他是怎麼回事?誰願意給他當小妾。伊汐緋紅着臉,懊惱地說“我只是出來散步,不小心迷路…不打擾你們了”話畢,轉身就跑了。
東窗月沉靜如雕像,脣角是淡雅的笑容“天陽,你會嚇壞她的”
“哼,對於故意偷聽別人談話的人,這樣已經算客氣了。那丫頭行事詭異,南宮庭究竟想幹嘛呢?”他略微思索
“不管他把若嫣幾人安排到我們身邊有何意圖,我還是感謝他,給了我們堂堂正正保護若嫣的理由”東窗月眯眼看着太陽,些微刺眼
“我不明白,爲何你們異口同聲地說要保護她,她武藝極好不是麼?”天陽不懂…
“呵,看來有些事終是瞞不過你。其實,真正的玉佩在若嫣若雪姐妹身上”東窗月坦言,而天陽,則是難以置信的盯着他老半天。
仔細回想,她們那塊半玉的確與衆不同,單是夜裡會發光就值得懷疑。如此一來,若雪的處境不是更危險麼?他該怎麼做呢?
此刻,天陽再次陷入混亂中…
若嫣倏地睜開眼睛,額頭點點汗流,那一掌,令她昏睡整晚。
沉睡中,她做了一個夢,很怪異的夢。
「古老而偌大的木屋,遠遠仰視,陳列着牌位。一個年約四歲大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經過,見門未拴,她順手推開“這裡是哪裡?爹爹呢?”
小女孩彷徨在這間木屋,桌臺上忽閃的微亮吸引了她,她搬來一張凳子,輕輕爬上
“哈哈,好漂亮哦,玉玉…”小女孩伸手觸碰,卻被門外傳來的驚叫聲嚇壞,隨之整個人向後傾倒
那男人迅速而敏捷地接住小女孩“爹爹,哈,玉玉,會亮”
男人愁眉緊鎖,如此隱蔽的地方,她一個女娃竟然找來,而且還拿到玉佩?幸好這裡設下的重重機關沒有傷到她,這才鬆了口氣。
“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爹帶你去找孃親”原來那男人便是於海塵…
他從小女孩手中接過玉佩,眉頭鎖得更深,目光呆滯,甚至連呼吸都停頓“這玉佩…”他不記得玉佩何時有了一絲細微的裂痕
小女孩依然童真地笑着,那雙清澈的眼晴,流露出一種聖潔與純淨,令人如沐春風
“圓月缺盈月半圓,不爲瓦全爲玉圓。哈哈,怎麼會是這樣…”於海塵苦笑的聲音顫抖着,緊緊抱着懷中的孩子“告訴我,爲什麼會是這樣?爹該如何保全你…”」
忽然,夢境轉換,一場屠殺後又是一場大火,死了很多人,慘不忍睹…
若嫣眼眶泛紅,只是夢,爲何會心痛?彷彿自己就是那個小女孩,彷彿自己也曾經經歷過這樣的死裡逃生…
她理清思緒,緩緩下牀,找了身素雅乾淨,淡粉花紋的衣裳換上。腦海尤記那似真似幻的夢…
按照規矩,今天她必須給夫家的長輩敬茶,而這一切,伊汐已爲她備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