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微微一笑,也不惱怒:“既然如此,那在我們也不久留了,這裡連個住宿的地方都沒有。要是你們首領什麼時候有空了,就麻煩傳個信到臨鎮去,我們到時再過來。”夜七頓時馬上做着一個轉身要離去的動作,眼裡帶着一抹淡笑。
“等等,老子又沒說首領一直沒空,你們進去等會,首領正忙着,有空了,就會見你們!”魁梧大漢縱馬擋在夜七幾人的面前,眼裡微微露出些情緒。
首領等出雲國的使者好多天了,要是就這樣把他們放走了,到時他不得屁股開花。雖然剛見面時想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挫挫他們的銳氣。才故意說首領沒空,想看看他們低聲討好的表情。
要知道,現在落城的百姓全在他們的手上,他們雪族處於優勢,爲難一下出雲的使者應該也沒事啊?怎麼這三個使者卻直接掉頭就走?是不是誠心來談判的啊?
夜七勾起一抹笑容,心中暗襯:魚兒上鉤了!
李小九三人被這位百人騎兵引進了城內……
城內跟他們想象的一樣,清冷的大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商販走卒也被放出出落城,留下的,就只有落城的居民了。不少人透過窗隙看着走在雪族騎兵後面的三人,眼裡微微露出不解。但更多的還是恐懼。
這此雪族之人民風彪悍,據說還會生食人肉。一開始是有不怕死的與他們對峙的熱血之人,但最後都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現在他們一個個都不敢說門,如怕再餓再渴,他們都死死的關緊門窗。生怕一出門,就撞上那羣殺人不眨眼的雪族人。
李小九躲在斗篷裡不動聲色的四處打量着,心也跟着沉了起來……
城中氣氛低迷,看來雪族有用鐵血手段震懾了這裡的居民。只是不知道有被殺了多少,才讓所有居民都嚇得躲在自己的屋子裡不敢出來。
李小九三人跟着騎兵一起來到了城主府。原本是落城最高官員的城主府此時已經被雪族之人所佔領。府兵與城主的蹤影早已不見蹤跡,看來他是扔下落城獨自逃跑了。
“你們就在這先休息一會兒,我族首領何時有空便會見你們。”魁梧大漢帶着李小九三人進入城主府,把他們領進一個廂房,臨行前還慎重地吩咐着他們。
等魁梧大漢離開後李小九才緩緩的,脫下身上的斗篷。
“城中的情況你們瞭解清楚了嗎?”李小脫下斗篷後看着夜七幾人道。
“嗯,看清楚了,情況不容樂觀,看來雪族用鐵血手段鎮壓老百姓的暴/亂,不然百姓不會乖乖的呆在自己屋裡面,都不敢出來。”夜七看着李小九沉聲道。
“對,情況並不樂觀,對於雪族的情況,我們知道的也不多,城裡面百姓是否有被屠殺也不清楚,情況對於對我們不利。”李小九半眯着眼睛,臉上帶着沉重的情緒。
李小九既然一直等到傍晚,才傳來首領要見他們消息。既然被指引到一處守衛十分森嚴的地方,那裡是城主的主院。
剛進門時,就被要求搜身,當看到李小九脫下斗篷之後,一個個全部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後是濃濃的不屑。
一個國家由女人主事就算了,派來的使臣卻是如此瘦弱,這是對他們的挑釁,還是真的出雲國已沒有了人了?
他們就沒有強制性的搜李小九的身,看來是認爲男裝打扮的李小九如此弱小,根本不具備任何攻擊力的樣子。所以並沒有搜李小九的身,只是象徵性的搜了一下夜一與夜七的身。確認幾人沒有帶武器或者是殺傷性的東西之後,才放他們進去。
對於沒有被搜身,李小九倒是鬆了一口氣,要是被發現是女人事情就有些麻煩了。她不敢保證雪族到底知不知道是她親自帶軍而來,但只要讓他們以爲遠處駐紮的軍隊裡,首領還在並沒有離開就好。
一旦被敵軍知道軍隊首領不在,這多少有些不妙。
夜一與夜七被了了草草的搜完身後,一個侍衛上前,直接帶着他們穿過玄廊,越過拱門,七拐八拐纔來到城主府的正廳。
一路上,李小九都在暗中打量着。
偶爾還能聽到幾個侍衛用他們的大嗓門吼着被留下的丫鬟奴僕們……
這城主府裡面四處走過的雪國士兵,明不明的還能看到帳篷大大方方的就紮在府中各處,原本好好的水鄉園林風格的裝飾被弄得不倫不類的。
玲瓏精緻的亭臺樓閣,清幽秀麗的池館水廊中,來來往往的全是粗壯魁梧的雪族士兵。與南方水鄉溫婉之態格格不入的粗魯,讓李小九幾人覺得,真是糟蹋了一個極富詩意的精美園景。
大廳之中的擺設早己被改得面目全非了,精美瓷器換成了圖騰,華美地毯也換成了獸皮,獸皮之上放着一把烏沉木椅,上面坐着一位極其異族面孔的年輕男子。
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淡金的雙瞳,看起來好像野獸的雙眸,充滿了兇猛。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脣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此人正是雪族現任首領哈薩!
李小九暗暗打量着哈薩,眼裡閃過一絲驚豔:好一個異族風情的男子。
“見過首領!”夜七三人微微彎腰,向着上方的咐薩行了一禮。
哈薩眯着眼審視着眼前三人,冰冷的聲音如臘月飛雪:“你們就是出雲使者?”
“正是,在下夜七,他們是夜一與夜九。”夜七指着身後的夜一與李小九順便介紹着。
“真是奇怪的名字,你們是兄弟?看起來不太一樣。”哈薩眯着眼看着一襲斗篷的夜一與李小九,眼裡劃過暗色。
“我們是兄弟,只不過沒有血緣關係罷了。”夜七微微一笑,舉止十分得體。
“原來是這樣!”哈薩微微點頭,至於相不相信這是他的事了。
“來人,賜座!”隨着哈薩的話落,幾個侍從搬進來幾張椅子,行動十分快速。從樣貌上來看,應該是前任城主逃跑後留下來的府中侍女與奴僕。
“謝哈薩首領!”夜七微微行了一禮,李小九與夜一在後面沉默不語的也跟着夜七的動作微微彎腰。
李小九與夜一一間沒有說話,全部都是由夜七與哈薩首領對談着。
“不知使者爲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沒?”哈薩首領端着大碗作勢喝了起來。一開口,沒有一絲的婉轉,直接開門見山直接提及他的要求。
“當然帶來了好消息,只不過在下好奇,首領爲何突然對我國發動戰爭?”夜七臉色不變,微微一笑:“雪族近幾年來與我國的合作漸漸富饒起來,根本不像以前那般吃不飽穿不暖,首領可否先解惑一下?”
“貴國沒有聽過,人心是永遠不會滿足的嗎?”哈薩眼中情緒不明,說的話也含糊不清。
“在下當然聽過,人心不足蛇吞象嘛!這是我國常聽到的諺語。”夜七也反脣還了回去。
“……”
兩人你來我往,完全沒有提到正事,家常閒話倒是談了不少。不知過了多少,哈薩看着李小九幾人道:“時候也不早了,關於這落城之事,我們在宴會上談吧!”說完也不管李小九幾個是否會同意,則是高聲喚道:“來人,爲貴客準備宴會!”
隨着他的話落,幾個侍女端着托盤小步而入,託端上不是精美的小吃美食,滿滿的全是肉類。從這食物上就可以看出,雪族的人文風情,飲食文化卻出雲國的不同。
幾個大漢也跟着進來,坐到李小九幾人的前面,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盯着李小九幾人。眼裡不是好奇就是不屑,直勾勾盯着人家的舉動也足以看出,他們的素養不是很高。
先是滿滿全是肉,後來又端上來一碗鮮血,看得夜七幾人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使者怎麼不喝?我雪族最愛喝這人血了。”一個大漢端起手中的大碗對着李小九幾個眼露嘲諷與挑釁。
“該不會是膽小不敢喝吧!活在溫室裡的少爺們,要是不敢喝就離開這裡,我雪族可不歡迎膽小懦弱的鼠輩。”
“就是,不敢喝就滾,長得跟娘們似的,一看就知道是孬種。”
“不敢喝也行,給老子滾出這裡,省得大爺我親自動手。”
“到現在都不脫斗篷是見不得人麼?掀開讓爺看看,你是醜到什麼地步?”
“…………”
對面雪族之之人一個個起鬨着,嘴裡不斷吐出侮辱性的話語。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三人,一個個罵得更歡了。
而上座的哈薩脣角含笑,靜靜的端着酒杯看着下面起鬨的人,卻不稍加阻擋。反而眼裡帶着玩味的看着沒有動作的李小九幾人,眼裡異樣神色劃過。
夜七與夜一兩人看着眼前一大碗的鮮血,頓時心裡不舒服了起來。聽說雪族人全是生吃人血的怪物,是蠻族,這般看來,原本並不假。
兩人袖中雙手緊握,抿着脣看着眼前的一大碗鮮血,一個個眼裡露出噁心與猶豫。
他們不是飲血茹毛的怪物,這人血如何喝得下?
“該不會真是孬種吧!出雲國看來真沒人的,堂堂使臣卻是這般的人,看來出雲國也不怎麼樣嘛!”
“就是,不過人血而己,要是等會上人肉的話,你們還不得吐了出來?”
“…………”
就在對面雪族之人說得正起勁時,只見斗篷下沉默不語的李小九動了,緩緩伸出手端起眼前的鮮血,仰頭直接灌下……
對方的雪族這人看着從黑衣斗篷裡伸出一隻纖細嫩白的小手,一個個全部都愣了愣。看着纖細小手要兩手捧着才能拿起的大碗,緩緩的送到脣邊,仰頭直接大口的喝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