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匪兵的臉孔漸漸的扭曲,李劍銳說道:“他似乎是有反應了。”
吳國雲一邊用手指輕輕地觸動匪兵**的肌肉,答道:“恩,看來是。我在試着激活足部的隱藏神經。”
“吳國雲,你不是機械師嗎,幹嘛研究這個?”李劍銳問道,因爲他覺得非常怪異,吳國雲所研究的領域可以說與他的本職工作相隔了十萬八千里。
沒有回答,吳國雲繼續腳腕處向上,從匪兵的腿上切開了一道寬約三公分的口子,然後仔細觀察着:“這傢伙的血液要比正常人粘稠,你看,流速相當慢,即使我不用他做實驗,估計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吳國雲用傘兵刀將肌肉切片挖掉,匪兵被堵住的嘴巴里,發出“嗚嗚”聲,四肢開始劇烈的掙扎。他看向李劍銳,渾濁的眼睛裡帶着恐懼,睜得很大。
李劍銳說道:“這傢伙醒了!”
吳國雲:“恩,你看着他的眼睛,我在找神經。一旦他的瞳孔放大,就告訴我。那樣就說明我找對了。”
匪兵的顯然不知道吳國雲在說什麼,拼命的扭動脖子,他甚至用力將頭擡起了一點。看到吳國雲一手持刀,一手正掂着一塊血粼粼的東西,下意識的知道是他自己的肉,頓時昏了過去。
“他昏了!”
吳國雲似乎找到了什麼,聲音裡帶着興奮:“沒事,馬上我就能弄醒他。我已經找到了一條隱藏的神經線!”
“來看看,李劍銳!要說這傢伙吸毒以後,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你看,他的體內的似乎被染色了一樣,真想不到,海洛因竟然有這樣的效果。”
李劍銳挪了一步,靠近看看。雖然他覺得這樣的活體解剖,有點不人道。不過一開始,吳國雲已經定下了基調:吸毒者已經不算是人了。好麼,這樣心裡就沒什麼負擔,可以把長桌上的傢伙看作是阿貓阿狗了。
吳國雲用傘兵刀輕輕地點在一條暗黃色的細絲旁邊,接近褐色的血液在陽光下帶着紅色的光澤。傷口的肌肉已經被挖空了,露出了一節灰色的大腿骨。腿骨上邊附着着一層光滑的骨膜。一條散亂、斷裂的暗黃色的絲線,就附着在骨膜上。
“不好意思,我的手法不到位,工具也一般般。”吳國雲揚了揚手裡的傘兵刀。
“這根神經線被我切斷成幾截了。不過還能用。你以爲剛纔這傢伙是嚇昏的嗎?不是,剛纔我正好在切割這段肌肉,估計那時候就已經切斷了他的這條神經,所以他是疼暈了。”吳國雲樂滋滋的說道。
李劍銳聞着濃重的血腥氣味,看着那條吳國雲的重大發現,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條神經線是隱藏的?那不隱藏的呢?”
“人體的神經系統,就像一張網。又像是體內的公路,血管是運輸血液的,神經網就是運輸感覺的。目前,已知的神經系統都認爲人體的神經主要集中在腰部以上。但是我從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人體的神經是平均分配在全身的!你知道嗎?這樣的說法徹底顛覆了整個現代醫學!後來我就拼命研究學習。”
“我看過一個人體標本。是人體神經系統的標本,就是將全身的神經線剝落的那種。頸部和手部特別發達,還有脊椎。但是腰部以下的神經元就沒有幾根了。”
“只有發現了這一條神經線,就說明圍繞着腿骨至少還有五到十條,這樣的隱藏的神經組織!”吳國雲用刀尖點了點那道看起來不起眼的絲線。
李劍銳:“研究這個有什麼用?不會是爲了拷問犯人吧。”
吳國雲沉吟了一下,才說道:“這是一個秘密。”說完他擡起頭看着李劍銳,眼神複雜。
李劍銳知道,吳國雲正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告訴他,連忙阻止道:“秘密就別說了。知道的秘密越多,麻煩就越多,這個我可是清楚!我雖然是個新兵,不過也執行過幾次任務。曾經爲了取得一些東西,差點把命丟了。而那些個東西,就是所謂的秘密。麻痹的秘密!”
吳國雲臉上的鄭重似乎緩解了不少。李劍銳暗自舒了口氣,其實他也想知道吳國雲的秘密,這算是人之常情,或者是好奇的本能。但是看吳國雲那麼嚴肅鄭重的神情,李劍銳又把他剛纔說過的話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顛覆現代醫學”!幾個字眼被重重的標記出來。而且顯然吳國雲的這個秘密算是私人性質的,組織並不知道。
也就是說,如果李劍銳得到了吳國雲的秘密,那就要跟着幹了。看看眼前這具註定死亡的身體,暗褐色的肉塊和血跡,還有空氣中越來越濃郁的血腥味,李劍銳都不準備跟着吳國雲幹這個“偉大事業”。還不提幹這個違反軍規、法規、人權什麼的,如果吳國雲敢在國內這麼幹,一旦被發現,估計死刑是跑不掉的。
關於秘密的談話沒有繼續下去,吳國雲開始悶頭的剖開匪兵的肚子。屋子裡頓時瀰漫着另類的氣味,混合着血腥,李劍銳也開始受不了了。實在沒有辦法,他返身進了房間,印象中房間內有一條毛巾。
李劍銳在窗口找到了晾着的毛巾,看起來像是一塊抹布。本身的顏色現在已經完全分辨不出了。不過現在就是烏黑色的一塊,上邊還有三四個破洞。李劍銳想把破毛巾包在鼻子上,但是當他拿着破毛巾靠近鼻子的時候,一股飽含着汗酸味、尿臭味、還有別的腥臭味道撲面而來。
“我操!這他媽的是用來幹嘛的?這麼臭!”李劍銳罵着走出來。
吳國雲頭也不擡,哈哈笑了:“你不會是打算用窗口那個破布吧?哈哈!”
李劍銳懊惱的把破毛巾丟在地上:“剛纔是有這麼個想法。現在連想都他媽不敢想了!我操!”
“你不知道吧,我估計這間房的主人是個土著。他媽的他們一輩子估計也就用這麼一條毛巾了。這個是他們的習俗。”吳國雲說道,言語間帶着幸災樂禍。
“一輩子用一條毛巾?爲什麼?”李劍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