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進去了。”季予涵看了一眼馬素衣和夏浩然,轉身走進去了。
“醫生,可以告訴我們病人的真實情況嗎?我們也是她的家人。”夏浩然喊住了剛要進去的醫生。
醫生嘆了一口氣,“病人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加上又從高處摔下來,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我們已經盡力了,請準備後事吧。”
“不是吧?”馬素衣立即腿軟了下去。
“素衣!你沒有事吧?”夏浩然馬上扶着馬素衣。
“節哀順變吧。”醫生搖搖頭進去了。
“浩然爸爸,外婆怎麼樣了呢?”季念澈跑進來,氣喘噓噓的。
“念澈,你怎麼來了呢?誰告訴你的呢?”夏浩然奇怪地看着季念澈。
“我也不知道,老師就給了我一張字條,說是一個男人交給她的,她看完了,讓我快點過來。”季念澈擦着額頭上的汗。
“念澈,你外婆快不行了。”馬素衣蹲下來,抱着季念澈。
“不行了?那予涵呢?”季念澈着急地找着季予涵。
“你外婆讓予涵進去了,醫生說讓我們準備後事了,念澈,你怕嗎?”馬素衣難過地僅僅抱着季念澈。
“是嗎?浩然爸爸?外婆真的不行了嗎?“季念澈擡頭看着夏浩然,夏浩然的眼睛紅紅的。
“恩。“夏浩然重重地點頭。
“爲什麼會這樣呢?爲什麼外婆一下子就這樣了呢?爲什麼?“季念澈快要哭出來了。
“肯定是因爲夏欣然,夏欣然,我和你沒完!“馬素衣‘嗖’的一聲站起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夏欣然的臉色慘白慘白的,不停的後退。
“這是怎麼回事呢?”季念澈看了看馬素衣,又看着夏欣然。
“醫生說,阿姨收到了很大的刺激,還說阿姨是從高處摔下的!今天是夏欣然在家照顧阿姨,刺激阿姨的只有夏欣然,讓阿姨摔下的也是能是夏欣然!”馬素衣地說。
“確實是欣然,我接到電話回去的時候,我看見了媽媽就躺在地上,欣然說是她不小心鬆手才讓媽媽摔下來的。”夏浩然看着夏欣然說道。
“那爲什麼要鬆手呢?你們在爭執什麼嗎?你爲什麼要刺激阿姨?你不知道她的病已經很重了嗎?你爲什麼還要那樣的做呢?”馬素衣氣憤地推着夏欣然。
“我沒有錯的!我說的沒有錯的!你們都是累贅!你們一個個的賴在‘蘭莊’,季予涵那個賤人!還懷着冷澈離的種!不知羞恥地住在‘蘭莊’,還有你,季念澈你明明不是浩然哥哥的孩子,還死皮賴臉地住在這裡,馬素衣,你也一樣!我討厭你們!夏欣然大聲地喊出來。
突然一片靜寂,馬素衣白了夏欣然一眼,“那是浩然的地方!你他媽的來湊什麼熱鬧!你看不慣就呆在夏家啊!你搬過來做什麼呢?你還他媽的賤!你幹嘛偷聽別人說話呢!我上次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影,我還以爲自己眼花呢!沒有想到是你!”馬素衣也不是吃素的。
“好了,這裡是醫院!回去再說吧!”夏浩然心煩地弄弄頭髮。
“回去說?哼!回去,你們還會放過我嗎?我纔不想再回去了。”夏欣然冷笑着。
“你可以不回去,你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現在就報警,你不要說我不給你面子,我告訴你!夏欣然,你已經觸犯了法律條例了!你要做一輩子的牢,也抵消不了你的罪孽!”馬素衣認真地說。
“浩然哥哥,我不想坐牢,阿姨說過不怪我的!”夏欣然知道害怕了。
“媽媽!媽媽!”季予涵竭斯底裡地大喊着。
“予涵!阿姨!”馬素衣回頭看着馮玉被蓋上了白被單,護士將她的屍體推來出來。
“予涵!”夏浩然過去將季予涵抱住。
“媽媽!放開我!”季予涵在夏浩然的懷裡大聲哭喊着。
“外婆,再見!”季念澈靜靜地看着馮玉被推走,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予涵,回家了,我們會料理好媽媽的後事的。”夏浩然輕輕地說。
“我不要。”季予涵輕聲說完,暈倒在夏浩然的懷裡。
“季予涵!你沒有事吧?”季念澈踮起腳尖,害怕地問,他已經失去了外婆,不能再失去季予涵了。
“念澈,沒有事的,予涵只是承受不住打擊,休息一下就好了。”馬素衣安慰着季念澈。
“恩,那我們回去吧?”季念澈看了一眼牆邊的夏欣然,然後跟着夏浩然走了。
“夏欣然,會後悔的!”馬素衣狠狠地看了一眼夏欣然。
夏欣然軟成一灘水,她從來沒有如此的害怕過,“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季予涵在一片靜寂中醒來,季念澈打開牀燈,“季予涵,你好點了嗎?會不會不舒服呢?你想要喝水嗎?”
“念澈,外婆沒有了,念澈!”季予涵抱着季念澈又要哭了。
“季予涵,不要怕,你還有我呢!我會保護你的,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季念澈拍着季予涵的肩膀。
“沒有關係,我也很堅強的,我們一起度過難關,我還有你。”季予涵流着淚笑着說。
“恩!我永遠都不會拋棄你的,季予涵,我會保護你的!”季念澈像個小大人一樣,幫助季予涵將眼淚擦乾淨。
“念澈,你就是我的一切了。”季予涵看着季念澈。
“予涵,你也太沒有良心了吧?你還有我馬素衣呢,怎麼可以將我排除在外呢?我也是永遠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馬素衣端着一杯進來。
“謝謝你素衣。”季予涵感激地看着馬素衣。
“別愣着了,倆喝一杯水吧?暖暖胃吧。”馬素衣將水遞給季予涵。
“謝謝你那麼的細心。”季予涵接過水杯。
“我知道你沒有胃口,就不強迫你喝粥的,先喝點水吧,等你覺得餓了,你就多吃一點補回來吧。”馬素衣坐在牀沿上。
“季予涵,你什麼時候覺得餓了,就告訴我,我會幫你打一碗粥上來的。”季念澈自告奮勇。
“恩,我知道了,不過我暫時還不想喝粥,我喝一點水就可以了。”季予涵喝了一口水。
“我可以理解的,予涵,你別難過了,你知道嗎?阿姨可以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你該慶幸纔對的。”馬素衣認真地說。
“怎麼說呢?媽媽是不是一開始身體就非常的不好,是我太過笨,沒有看出來,沒有好好的照
顧她。”季予涵的眼淚又要落下了。
“予涵,不哭了,你要堅強啊,你看念澈都沒有哭,你也不能哭鼻子哦。”馬素衣指着季念澈說道。
“是啊,季予涵,你看念澈很乖啊,都沒有哭,你也不能做壞的榜樣啊。”季念澈忍住自己的淚水說。
“我不哭,我季予涵是很堅強的!素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媽媽可以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呢?”季予涵疑惑地看着馬素衣。
“是這樣的,其實一開始,阿姨就已經是得了胃癌的了,她本來就是活不長時間的了,醫生說要是心情愉悅的話,可以活得久點,要不,就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但是你看看,阿姨活到了現在是不是奇蹟了呢?”馬素衣溫和地說。
“是啊,但是你們怎麼不告訴我呢?我應該好好的照顧媽媽,我應該多點時間陪陪她,我還不容易再一次見到她,我居然不懂得珍惜,我真是傻了,太不孝了!”季予涵自責着。
“予涵,你不要自責了,阿姨說不能告訴你,你其實也很孝順了,你每一天都準時回來了不是嗎?你一下班都是陪着阿姨的不是嗎?”馬素衣看着季予涵。
“是啊,季予涵,你真的做的很好了,你不要自責了,外婆要是知道了會不開心的,你就讓外婆安心地走吧。”季念澈將手放在季予涵的手上。
“恩,我懂了,我要開開心心的活着!我不要讓媽媽走得不安心。”季予涵拼命地將眼淚咽回去。
“就是了,我會陪着你,你永遠都不會孤單的。”季念澈靠着季予涵。
“恩,還有我呢!我也不會的,你要是真的想哭的話,我會借你一個肩膀,你要是覺得囊,你就告訴我,我會和你分擔的,季予涵,要記得,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馬素衣微笑地看着季予涵。
“我知道的。”季予涵用力地點點頭。
“季…予涵,我來認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刺激馮玉阿姨的,你可以原諒我嗎?我不想坐牢,我還很年輕呢!我真的不想坐牢的!”夏欣然跪下來求着季予涵。
“要是我是予涵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算你是幸運的了,予涵,你會怎麼做呢?你要怎麼樣處置夏欣然,是她才讓阿姨走得那麼的快的!”馬素衣一看見夏欣然氣就不從一處打來。
“夏欣然,你走吧,我不和你計較了。”季予涵看着夏欣然,想起來馮玉的叮囑,隱忍着痛說。
“予涵,爲什麼要放過她呢?夏欣然就是一個殺手!要不是她刺激阿姨,要不是她讓阿姨從樓梯上摔下來,阿姨就不需要承受那麼大的苦痛!走得那麼的心酸!”馬素衣氣憤地瞪着夏欣然。
“既然媽媽說要原諒夏欣然的錯誤,那我就原諒吧,這個是媽媽彌留之際的願望,我就幫助她實現吧,我要讓媽媽安心地走。:”季予涵忍住淚水,看着夏欣然說。
夏欣然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馮玉居然可以那麼寬容地對待她,她使勁地磕頭,“予涵,我真的是錯了,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刺激阿姨,那樣我們之間也不會發生爭執,那樣的話,阿姨就不會滾下樓梯了,都是我的錯。”
“別說了,你走吧!我不和你計較了,你走吧!”季予涵捂着嘴,大聲地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