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聽施良玉這麼說,不由得嘴角輕微上揚了下,有點高興但很快又收了回去,只是端起茶杯又啜了口茶,然後繼續說!
“其實,那天晚上我本想給你解釋的,但是最終選擇了沉默!一直到今天,我覺得是時候把這事和你說下了!我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姨夫,我只想讓你明白,王超不是那種偷雞摸狗的人,對於賬目對不上的情況,我只能說與我沒有半點關係!在這我也不會說誰的壞話,只想澄清我的清白!那晚是我今年來唯一次晚上下樓打水喝,因爲實在是渴的不行,那晚做菜的,估計是把鹽袋子掉裡面了!我打完茶,剛好聽到收銀臺那裡有聲響,所以纔過去看下的,誰知剛站那,你突然就把門給打開了!隨後的事就是那樣了!”
施良玉注意王超說的兩個地方,一是“不會說誰的壞話”,二是“做菜的掉了鹽包了”。這兩個地方又是關鍵點,在有意無意的說明王超是可能被設計了,飯店裡誰都明白王超和查秋生關係最差,而且那次“結賬門”事件後,王超和自己丈舅關係也是僵到了極點,至於其他人還好!
而他的不說誰壞話,明顯是意有所指。再就是王超所說的“唯一一次打茶”則在表明王超晚上從沒下過樓來。施良玉突然想起那晚的菜,正是查秋生做的,而且的確很鹹,以至於自己到家後都連着飲了兩杯礦泉水,夜半又起來喝了一通!
這些細節,王超不說自己還真是沒想過。而且王超也確實是不愛喝水的人,自己也知道他幾乎不怎麼喝水的,吃飯時會喝稀飯比較多。
施良玉相信王超說的話,從王超的表述中,他也知道了一些情況。回想到查秋生這一段時間的表現,那種獻煙的殷勤勁兒,以及和自己丈舅的近乎程度之大,施良玉更是明白了!
然而,有一點就是如果王超說的句句屬實,那麼偷錢的人就是查秋生。而查秋生爲何還能表現的波瀾不驚呢?這傢伙雖然比王超大,但是城府未免也太深了吧?
做賊了還能心不虛,面不紅,氣不喘,從容不迫的和自己打關係。
這傢伙,究竟有多大的定力呢?
施良玉在心裡分析了下,他相信了王超的話,也有點眉目是查秋生那貨有問題了。只是需要時間去理順和證明!
兩人又談了些別的事情,包括王超以前的一些事,和給飯店的一些建議,聊的很投機,也很舒心!
晚上,王超睡得很踏實。從那晚之後從未有過的踏實!
而接下來的日子裡,施良玉則是有意無意的試探查秋生。問些比如說每月的零用錢夠不夠用,買菸都買那麼貴的,比自己這個做老闆的都氣派之類的!
然而,查秋生這廝更多時候是個沒腦子的人,以施良玉如此精明的做法,他又怎麼能不上自己的套呢!
王超與查秋生相比,那是天壤之別的聰明差距啊!王超尚且被施良玉“算計”的到,他查秋生就更不在話下了!
施良玉有意透露給查秋生,說抽屜的錢自從逮着了王超後,就再也沒少過了。查秋生還附和說:家賊難防,側面認定了王超就是偷錢人。
施良玉從他的這句話裡,聽出了他對王超的仇視有多大了。那種語氣與表情,是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恨的!
施良玉斜眼看了查秋生約有半分鐘,才把目光移開。查秋生看向施良玉時,發現施良玉正盯着自己呢,而且目光冰冷,一點感情都沒有!
他嚇的像是個受驚的兔子,目光迅速的移開了。一副三角眼裡的眸子,目光不停的擺動在別處!
施良玉收回眼神,接着他話繼續說。
“是啊!看來以後得防火防盜防員工了!”施良玉這句說的像是玩笑話,但是對查秋生的震懾挺大的。
查秋生似乎有點感覺,施良玉好像懷疑自己了。但是他只是停在猜測階段而已,也許是自己被他給嚇住了,自己先心虛罷了!
施良玉最終並沒有打草驚蛇,他沒有讓查秋生意識到自己在懷疑他,而是繼續給他假象,讓他以爲自己始終認爲偷錢的人是王超。因爲,自己需要設計一個計謀,來驗證這個偷錢人是不是查秋生!
但是想了好久他也沒能想出個萬全之策。然而,有天看電視卻是主意來了,搞個監控放在那裡不就行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賊人面目記錄了。而且自己還要搞個錄音的東西,儘量搞得齊全點,搜到更多的證據!
但是,全泌水縣城的監控攝像頭都沒幾個,總不能爲了查誰是家賊,再去置辦一批攝像頭吧!
施良玉最終想起來自己在部隊時,曾經帶回過一個被認爲是壞了的軍用微型攝像機,這種東西隱秘性和錄像效果極好,要是能夠用的上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蒐羅出那個東西,到縣城最大的電器維修點去了,最後施良玉被告訴說先拿回來試試,等錄了像再拿去給他看看能不能顯示,以驗好壞!
施良玉在部隊時雖然乾的是雜務兵,但是一些軍用設備還是連接的能接觸的到的,所以這類的東西他也捯飭過。
這晚下班前,施良玉像往常一樣,做完所有工作後,悄悄的把攝像機和一個錄音機放在了收銀臺後面的酒櫃上,不大不小的隱秘性和拍攝角度正好,兩個設備都開着準備記錄賊人的行徑。
一切照常下班了!王超在上樓去的時候,直接告訴他哪裡有些不對勁似的,但是又說不上來。總覺得是有人在盯着自己,讓他覺得好不自在!
大概快十二點的時候,從樓上下來個人,手裡什麼也沒拿,下來後稍作停留就直接奔向了收銀臺那裡,由於抽屜是上了鎖的,所以他必須從抽屜下面,將手自一邊慢慢的伸到抽屜裡去,由於手脖較粗所以限制了手接觸到更多的錢幣,因而每次拿的數量並不多!
大約十多分鐘過去了。從樓上又下來一個人。打了杯水,然後說了句:“行了,啊!”就走了上去!
第二天施良玉早早的來到飯店,把兩個東西先收了起來。下午把東西拿去了電器維修點,這裡有電腦可用。
維修人員捯飭了好久,才把它連接好。黑白的屏幕上閃了幾下後,顯示器上的時間讀數開始走了,但是昏暗的熒屏裡什麼都沒有!
施良玉等的都有點不耐煩了,說讓修電器的先把錄音帶放下,聽聽有沒有聲音。
剛把錄音帶收拾好,熒幕裡出現了動靜了,一個身影出現了,慢慢的向收銀臺走去!
由於光線比較暗,模糊中施良玉也無法斷定是誰,單從身形不能判斷出來是誰。施良玉心下不由得罵了起來,啥雞bá東西,就這還是軍用的!
然而,還有最後一個取證工具沒用完呢,錄音帶都快播放完了,裡面也沒能出現一個說話的聲音。
施良玉怕的就是錄音帶走完了,賊人還沒有行動,那錄音帶就白準備了。所以他特意將錄音帶二合一,兩盤帶子長度翻了一倍!
就在施良玉氣惱的時候,突然裡面響了一聲,明顯的就是人的聲音,只是聽得不是很清!
他讓那人調節下聲頻,再倒回去重新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