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看着茶几上擺放着的一個櫻桃核,墨銜之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露露,一大早你把我喊起來,就是爲了這個?”
白露用力的點點頭,“我對櫻桃過敏,卻在我衛生間的垃圾桶裡發現了這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她就知道,自己無緣無故被毀容,肯定是有人故意爲之。
墨銜之只覺得整個人有點無語,“這能證明什麼?”
“一定是有人對我的東西做了手腳。”說着,她眼珠一轉,目光掃向旁邊的左思睿,笑得溫和無害,“丟丟,你知不知道這個櫻桃核哪裡來的呢?”
說話的聲音裡滿是耐心的誘導。
左思睿心頭冷笑,哼,這是給我挖了陷阱,讓我往裡面跳嗎?可惜,我纔不會吃你那一套。
壞女人!
“丟丟,你怎麼只看着櫻桃核不說話呢?你一定是知道這個櫻桃核的來歷吧?”
“阿姨,我是在想,你把櫻桃核從垃圾桶裡拿出來之後,有沒有洗手?”左思睿手托腮,認真的盯着櫻桃核,擰眉思考着,“還有啊,阿姨,衛生間的垃圾桶裡那麼多髒東西,你是怎麼發現這個小櫻桃核的?”
“你……”白露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看起來好不精彩!
“阿姨,你一定要講究衛生啊,不能爲了查出那什麼幕後真兇,連衛生間的垃圾桶都翻……咦,想想我就不想吃飯了。算了,我上課去了,再見!”
說完,背上自己的小書包,一蹦一跳的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銜之,你一定要聽我解釋,其實我只是……”
墨銜之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了,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好了露露,這件事情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你不要再亂猜忌了好嗎?”
不要真的以爲他剛纔聽不出來那話裡的意思,明顯的就是針對丟丟。
難道到現在她仍舊在懷疑自己的過敏是丟丟一手做的嗎?
真是可笑!丟丟只是一個聰明睿智的小孩子,他還那麼單純,怎麼可能會想到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去迫害一個人,並且她對櫻桃過敏的事情除了家裡的保姆之外,誰也不知道。
就算真的是丟丟做的,那也肯定不是故意的。白露這樣計較,讓他真的有那麼一瞬間的反感。
白露委屈的抵着頭,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銜之,我沒有猜忌丟丟的意思,你要相信我。”
而回應他的,只是漸行漸遠的皮鞋聲,和一個孤絕冷傲的背影。
……
一晚上沒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左未未就頂着雙黑眼圈出現在言律的面前。
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沒有睡好,本來就很抱歉的言律更加內疚。
“未未,昨天晚上真的很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母親會那麼偏激,所以纔想邀請你去……”
“沒事,這個我不怪你的。對了,你去哪兒,能順帶捎我一程不,我快遲到了!”要知道,這個月如果再遲到,別說獎金了,就是想要拿到工資也難。
自從經理知道她跟墨銜之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就再也沒有好言跟她說過一句話。
不僅對她呼來喝去的,更是動不動就拿“捲鋪蓋滾蛋”來威脅她,搞得她一度精神衰弱。
現在這種狀態如果在持續下去,她覺得真的有必要重新換個工作環境,換個心情。
“你上班在什麼地方?我直接給你送過去吧,就當是對昨天的補償。”
說着,言律拉開車子的門。
“好。”左未未也不客氣,直接坐了進去,
她們的車子剛離開,一輛瑪莎拉蒂就出現在左未未的樓下。
車窗被人打開,露出駕駛座上男人英俊逼人的五官,墨銜之擡腕看了看時間,已經7:01了。
猶豫了下,他還是打開車門下了車,直接上樓,很快,他就滿臉陰鶩的從樓道里走出來。
“該死!”
昨天地上的一堆菸頭還在,像是見證了一段屈辱的忘往事一般,墨銜之憤怒的一腳將菸頭踢散,複雜的情緒沾滿了他的整顆心。
其實,一大早就出現在這裡,墨銜之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在來的路上,明明左轉就是去公司的路,偏偏他的手像是不聽使喚一樣,不由自主的就把車子開到了這裡。
難道在他的心靈底處,還是在意昨天晚上言律發過來的哪條短訊息嗎?
但他來的似乎有些晚了,偏偏左未未已經離開,不用想,她一定是跟着言律走的。
這個該死女人,難道她忘了昨天宴會上言夫人的威脅了嗎?竟然又跟他走在了一起,看來真是不要命了!
憤怒的一拳垂在方向盤上,昨天的傷口又滲出一點血絲,而他像象是不知疼痛一般,面色毫無變化。
“不行,言夫人他太瞭解了,是個可以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如果她真的對未未動手,那是絕對不會留一點情面的。”
想到這,墨銜之趕緊驅車離開。
他的車子離開不久,程子良辦公室的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
“程總,剛纔線人來報,說墨總這兩天頻繁出現在左未未的樓下,而左思睿則留在了墨總的別墅裡,跟墨總住在了一起。”
嗯?
墨銜之跟白露在一起,竟然還帶着那小鬼?他到底想要搞什麼?
濃黑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了一起,程子良一時間有些猜不透侄子的想法了。
他明明那麼愛白露,如果沒有猜錯的那話,侄子跟左未未在一起,就是把她當成了白露,而現在白露回來了,不僅沒有拉開和左未未的距離,竟然還把左思睿那小鬼留在了自己的身邊,難道他發現了什麼不成?
“那墨霓裳呢?”這兩天在老宅裡沒有見到她,不知道這女人又跑哪裡瘋去了。
如果不行,還得想法方法讓她滾回維也納,有她在墨銜之身邊,事情總會遇到各種問題,難以開展。
“她也在墨總家裡,恐怕是爲了保護左思睿那小鬼吧?”
“嗯,我知道了。”
掛斷內線電話,程子良就迅速把電話打給白露。
前兩個都被她掛斷,直到第三個,電話才接通。
“什麼事?”白露的聲音很不耐煩,“有事趕緊說事,我現在正忙着呢。”
“忙?”程子良嘲諷地笑了,“在忙什麼?墨銜之都快跟那個叫左未未的女人跑了,你不知道不說,竟然還告訴我你在忙?白露你不要忘了,我讓你回墨銜之的身邊,就是想讓你看牢他,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趁早給我滾回來!”
白露臉色一變,滿身不可置信,“銜之他去找左未未那小賤人了?我怎麼不知道?”
“等你什麼都知道,那就晚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給我拖勞墨銜之的心,如果可以,徹底打消他對左未未的念頭。”
“好,我會做到的。”
掛斷電話,白露再也無法淡定下來,閃爍的眸子裡充滿了狠毒的光。
左未未,你竟然一次次勾引我的男人,我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
“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嗝!”一手拎着瓶二鍋頭,唱着鬼狐狼嚎的調調,搖搖晃晃的出現在自家小區樓低下時,看着門口停放的那輛色彩明豔的豪華轎車,左丘明迷醉的眼裡滿是欣喜。
“咦?未未什麼時候買車了?還這麼好看?嘿嘿,這樣剛好,如果把它賣了,說不定能堵的上自己外面欠的外債了,這樣以來,就不用每天都得東躲西藏。嘿嘿……”
高興的想着,左丘明深一腳淺一腳的爬上了樓梯。站在走廊上,卻意外的發現自家門口站着一個女人,正趴在門上,像是在聽什麼。
從打扮穿着上來看,貌似挺有錢的啊。
他強打起精神,走上去,“喂,你是來找未未的嗎?”
左丘明一張口,白露就被他沖天的酒臭味結結實實的薰到了。嫌棄的用手扇扇面前的空氣,她迅速往後退了兩步,“你是他什麼人,我找未未小。姐有點事情。”
“我啊?我是她爹,她這會兒不在家,肯定出去上班賺錢了。你找她做什麼?”
鄙夷的看着面前這個衣着襤褸髒兮兮的老男人,似乎怕他身上的髒東西沾染給自己,白露忍不住又往後退了兩步,“我找她有私人事情需要解決。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以把她的工作地點告訴我嗎?”
左丘明眯着眼,細細打量了面前的女人,“你是她朋友嗎?”
白露猶豫了下,撒謊道,“對,我是她朋友。您把她工作的地方告訴我好嗎?”
左丘明滿臉的不可置信。
未未這段時間到底撿了什麼狗屎運?先是交了個有錢有權的男朋友,現在還有個這麼有錢的女性朋友……嘶,這也就是說,以後不管他在外面欠了多少賭債,女兒都能弄來錢還上了?
反正這些都是有錢人,也不在乎那點小錢。
不過面前這個女人不光看起來有錢,似乎也是個愛砸錢的女人,不如從她的身上撈點?
這樣想着,左丘明那顆心就忍不住小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