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尉遲推開手邊的花娘,三步並做兩步就攔在了上官涼月身前。
上官涼月的身量在女子中算是高的,但是跟二皇子比,還是差了些。
皺了皺好看的眉心,她擡起頭,直視着就在她身前不過半臂距離的花尉遲,眸光幽深陰冷。
花尉遲頭腦一發熱就衝到了上官涼月身前,待她一雙詭異的黑眸直視自己之時,瞬間後背滲出了冷汗。
他強鎮定住心神,纔沒有落荒而逃。
手在捂在脣畔輕咳一聲,略微向後站了站,距離一臂距離後,才說道:“太子妃出來,可得了皇兄的允?”
上官涼月直視着他的眸子並未轉瞬,看着他,聲音冰冷的令人顫抖:“不讓開麼?”
花尉遲被她一語噎住,愣了愣。
在他愣神之間,上官涼月鬼魅的一閃身,從他身側而過。
他只感覺到身前人影一晃,再轉身,上官涼月已經出了門口。
他甚至連對方的動作都沒有看清。
有些詫異的盯着門口,驚訝的看着她一行人走遠。
花尉遲眨了眨眼,在原地愣了會兒神,直到花娘戳了他的後背,才清醒過來。
上官涼月何時練就如此詭異的輕功了?
倒是長得越來越好看,只是這脾氣,嘖嘖!
撇了撇嘴,他左右手抱住那兩個花娘上了二樓的包間。
上官涼月一行四人回了東宮,各自安歇。
蓮月替了紅玉在院子廂房裡守着夜,隨時等着小姐的吩咐。
她知道蓮月這丫頭就是讓她去歇着她也不能去,索性上官涼月就沒再說。
剛剛進院子之時,鍾嬤嬤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上官涼月皺了皺眉。
她知道鍾嬤嬤要問什麼。
今日鍾海未出現,她定然是想兒子了。
坐在書案前,上官涼月深深地嘆了口氣。
若說她最對不起誰,恐怕就是鍾海了。
鍾海不怨自己。
可是若不是爲了她,他怎麼會被逍遙閣所盯上?
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閉上古潭般漆黑的眸子,上官涼月心裡難受。
如今將鍾嬤嬤接到身邊,可是,要她怎麼說鍾海已經不能人道無法生子這件事?
鍾嬤嬤若是知道……
上官涼月緊抿着脣畔,玉色面容之上雙眉緊緊蹙着。
屋子內未掌燈。
清冷的月色透了進來,將閉着雙眼的她籠罩在月華之下。
那緊蹙着的雙眉和那緊抿的脣畔,讓遠遠站在房頂之上的花滿樓的心擰成一團般難受。
他回來有些時日了。
在聽到上官涼月嫁與花青璃的那一刻,時值聖宴,他聽到死士在背後的耳語,面色鐵青的將面前的席宴狠狠掃了一地!
全然不顧所有人的眼光就那麼離了席。
父皇病危,牽絆着他不能離開,心卻早早飛到了上月國。
死士不斷地向他彙報着她的消息。
她的喜她的怒,她的無能爲力。
遠在齊國的花滿樓,恨不得馬上找到神醫和百歲蓮子將父皇的病痛治好飛回她的身邊,替她解憂解愁。
然而此時看到那雙眉緊蹙,本是萬事篤定的她竟然面露愁苦之色,她面容上顯露出的無力感讓他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