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說不上風餐露宿也差不了太多。
上官涼月爲方便也着一身月白色男裝,她伏在馬背聽着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一雙幽深的黑眸凝重的盯着前方的路,快速疾行着。
花滿樓與她並肩而行,騎着棗紅色的汗血寶馬,伏下的身形不時側目望向她緊繃着的玉色容顏。
三日疾行,上官涼月的臉被風吹得有些發紅,此時玉色面容上是嚴肅而急切。
馬上疾行了三日整,在距離興午關不遠處的一座枯林前停了下來,一行人整裝休息。
上官涼月仰頭喝了一口花滿樓遞過來的水後,放下水壺,幽深的眸子轉望向北面,有些失神。
再有半日,他們能夠趁夜抵達興午關。
那裡便是邊境所在。
在往北就是草原,羥昊族爲遊牧民族,最開始兩邊井水不犯河水,強昊族雖然食人兇狠卻也不進犯上月國。
然而近年來不知爲何,羥昊族彷彿是被人慫恿了一般,百般進犯上月國邊境,不是擄百姓過去,女則夜爲妓日爲食,男的更是直接在城門前生火燒烹而食!
興午關內的百姓怒不敢言。
而駐紮在興午關的薛王爺與八皇子再按捺不住男子血性,與羥昊族大戰幾年。
而今,陛下一旨下,興午關百姓稱頌皇恩浩蕩,民心亢奮。
可是,到了如今,有了齊國的加入,興午關內的百姓只覺晴天霹靂般,終日惶惶不安,不得度日。
上官涼月一行人,歇息片刻,食了一些備下的幹膜和肉條,喝了些水後又上了馬。
花滿樓見她一路無話,此時那張玉色面容上更是雙眉緊蹙。
在外人看來,這是白衣俊秀的公子,尤其那雙此時深如古潭般的黑眸,讓人過目不忘。
長吁一口氣,花滿樓拍了拍馬屁股,跟了上去。
興午關內。
街上行人寥寥。
叫賣者更是稀疏幾近全無。
上官涼月一行九人不敢太過聲張,分散而行。
花滿樓牽着馬跟在上官涼月的身後,亦步亦趨。
噠噠的馬蹄聲在這夜裡顯得格外的響,一聲聲像是垂在心上一般。
說不緊張是假的。
還不知道前方什麼情況,她現在現在首要的是聯繫到花青璃。
幾人最後都聚在一家已經關了門的客棧內,上官涼月吩咐幾人不要輕舉妄動後便走出了門。
花滿樓向來不是聽話的,跟在她身後出了門。
上官涼月冷冷看了他一眼後,沒有說話。
心中明白,此時就算是趕他,他也不會走。
不知道他來的目的是否真的是幫助自己,若是有異動,那麼也別怪她狠心。
做好打算的上官涼月直奔城頭。
此時正在興午關坐鎮的正是祁小王爺薛祁陽。
他六日前將信又死士送了出去後就在焦急的等着消息。
今夜便是行動之時,若是再收不到涼兒的信,怕是自己也攔不住太子了!
“來者何人?!爲何深夜來城頭?!是不是奸細?!”
“來人!將這兩人抓了!”
隨着一個站在城頭的持刀侍衛一聲吶喊,十幾個大頭兵拿着刀槍就衝向了上官涼月與花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