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早。
上官涼月還是着一身月白色的長衫,墨髮束好,手中持有一把鐵算盤慢慢的撥着。
離半個月還有七日,這七日得想想辦法。
話已說出口,這說出的話必然得算數。
紅玉將門板放下,通靈館內打掃了一圈後,轉了回來,拿着掃帚看着外面,嘆了口氣。
這幾日出了婆婆嬸嬸的在這裡買一些拜玄武神的香之外,再沒有其他的生意。
就連那玉石都很少賣出。
雖然她是很怕那些東西,可是看着小姐****爲了那地契愁心,她還是希望能有生意上門。
外面落着雪,天氣並不好。
紅玉擡頭看了看天,不由得低下頭又嘆了口氣。
上官涼月坐在案前,拿着算盤噼裡啪啦的撥弄着,聽着她一聲又一聲的嘆氣,笑着搖了搖頭。
擡起頭,那雙幽深的漆黑雙眸看着她,笑着說道:“今日大雪,去拜那邪神的定是沒有幾人,莫要再看了。”
紅玉轉回身,嘴一撅,有些不樂意的說道:“小姐,咱們爲什麼不好好做個營生,這通靈館原本就邪森森的,怎麼會有客人上門嘛!”
上官涼月搖了搖頭,笑着回道:“總有人會被邪神所困擾,咱們做些好事又能賺錢,何樂而不爲?”
噔噔噔的向裡面走去,紅玉將掃帚一放,堵嘴衝門口一努嘴:“小姐你看,你說的被邪神困擾的人,在哪裡?根本就沒有嘛!”
“請問,這裡是通靈館嗎?”
紅玉正努着嘴,聽到這聲音忙站好,向門口迎了過去:“對對,這裡就是,您是來買香還是請玉?”
說着,拉着那人的手就向香案走去。
那人身穿一身黑衣,身量頎長,乍看和花青璃的身形還有些相似。
但是細看之下卻有些分別。
這男子的右臂齊根而斷,空蕩蕩的袖子被他系在腰間處,紅玉拉着他的左胳膊向着香案走去,有些興奮的向他列舉着不同像的價錢,絲毫沒看出那黑衣男子的尷尬。
上官涼月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位公子,可是來看事?”
那黑衣男子本來有些尷尬。
一個漂亮女子拉着,他又不太好意思拒絕,可是他還真是又急事。
見那絕色公子說了話,忙點了點頭。
轉過身對着上官涼月說道:“這位公子,在下來自明月山莊,姓歐陽單名一個贊。”
上官涼月從桌案之處起身,將手裡的算盤放下,對着這黑衣男子一抱手,微微笑道:“上官,單名一個涼,歐陽公子有何事要看?”
紅玉見小姐已經看出這黑衣男子不是求玉也不是買香,而是要看事,忙嚇得一鬆手,將那黑衣男子因剩的一隻胳膊一甩。
那黑衣男子嚇了一跳,面色霎時變得蒼白。
上官涼月見到那男子突然變的臉色,微微皺了皺眉。
“公子請坐,我們邊喝茶邊細說,紅玉,上茶。”
紅玉臉一紅,覺得自己這實在是上不得檯面,忙應下去了後面的廚房備茶。
說實話,她還真是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