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微斂着的冰藍色眼眸內閃過一絲幽暗。
“你打算讓鍾海來”
“嗯,可是我還未想好該如何去說。”
上官涼月緊抿着脣畔,想了想,最後還是下了決心。
“我去找他。”
說罷,她轉身向外走去。
花滿樓看着她月白色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逍遙閣的事還未與她講,但是她卻因爲鍾海的事深恨上逍遙閣。
若是她知道逍遙閣的閣主就是他
藍色眸子看着地面,花滿樓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亞父站在二樓樓梯處,看見上官涼月的身影已經離開了通靈館,低頭看見太子殿下還在一樓大廳內沉思着,不由得搖了搖頭。
當初在上月國之時,太子殿下爲了這個女子在齊國宮宴之上摔袖而去。
如今這女子終於到了他的身邊,卻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若是她知道她的義弟是因爲他,恐怕上官涼月再也不會見他了吧
嘆了口氣,他決定盡力將那人的傷治好,讓太子殿下少分些心。
不多時,鍾海來了通靈館。
上官涼月將花滿樓亞父的話告訴他後,他並沒有過多的表情。
依然淡淡的。
擡頭看向紅玉花滿樓,鍾海蒼白的臉上微微點了點頭。
之後便繞過他上了二樓。
上官涼月在樓下看着正在上樓梯的鐘海,有些擔心。
“他越來越像了。”
微微挑了挑眉,上官涼月沒有否認。
從見到鍾海的第一面,她就覺得他無論是做事還是心思縝密,以及涼薄的性格,都與她十分相像。
所以早在他未出事之前,便有了要收他爲義弟的心思。
二此時看着他越長越高,而面上的表情與自己竟然如出一轍,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上官涼月知道,鍾海有意的讓自己封閉起來,不去接觸感情。
可是這樣下去,他會變得越來越沒有感情,猶如行屍走肉一般,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在想到花滿樓的命是亞父所救,而救他的那種堪稱是邪術的醫術,她也選擇了相信,甚至是希望,那邪術能夠將鍾海重新治好。
鍾海走上二樓,推開門前,面無表情的臉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涼月後,推門而進。
看着緊緊關上的門,上官涼月深深嘆了口氣。
“亞父說能治,就是能治,不必擔心。”
花滿樓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上官涼月搖搖頭。
鍾海那一眼裡,含着太多的無奈和認命。
閉上眼睛,依然能感受那黑白分明的眼中那股蒼涼。
他才十四歲。
上官涼月靜靜的站在那裡,感受着時間的流逝。
心中爲他而擔憂。
將近一個時辰後,二樓的門開了。
亞父從裡面走出來,看了看樓下的兩人微微一笑。
上官涼月那雙幽深的眸子睜得很大,裡面的金色光暈也隨之亮了起來,
直直的盯着那門口,面色凝重。
亞父閃身,鍾海從他身後走了出來,依舊是面色蒼白。
上官涼月恍惚了一下,心裡有些難受。
鍾海看着下面的上官涼月,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隱着水霧,扯着嘴角不自然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