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雪坐到他指着的椅子上，異常乖巧。
帝無言再次說道：“不必緊張，本王又不會吃人。拿出你在皇宮時見到本王的膽子。”
低着頭的惑雪擡起看着他。
帝無言似爲了讓她放鬆，儘量和緩了語氣，問道：“沿途可曾受什麼委屈？”
惑雪搖搖頭。
帝無言高傲道：“本王派出去的這幾個人，還算忠心，但性格卻不一。如果有誰冒犯過你，你儘管開口。本王定將他綁至你的面前，讓你出氣。”
果然如傳說中一般暴戾，對自己的下屬如此無情。惑雪說道：“他們對我很好，我要什麼，都買給我。”
帝無言再次問道：“嗯。沿途可有什麼有趣之事？”
惑雪搖搖頭：“沒有，一直在趕路。”
帝無言忽然問道：“那你可曾聽到京城的消息？”
惑雪不在意道：“沒有。”京城與她有什麼關係，她只是在京城買了一個院子而已。
帝無言緊盯着她，目光犀利而深邃：“皇上中毒生病，而且傳染性極強。已有大臣被傳染，不出三天，便已暴斃身亡。所以皇上現在在御書房閉門不出，只留一個解毒聖手在治療。”
惑雪的心，怦的一下，似要炸裂，腦袋也轟轟作響，臉色煞白。
帝無垢……
中毒染重病……
怪不得、怪不得他未曾找過她。
她要回宮。
可……
她又以什麼身份回去，一個小小的宮女……
呵呵，只怕宮門都進不去。
亦或者，剛進去，就被太后和嬪妃抓入慎刑司，亂棍打死。
帝無言探究道：“你在擔心？”
惑雪的心一驚，說道：“只有一點，畢竟主僕一場。”
帝無言再次問道：“僅是主僕？”
惑雪驀得擡起眼睛望進他犀利的目光中，堅定道：“是的，僅是主僕。我在宮中時，皇上對我還算寵。便是貓狗，時間長了，也懂得報答。”她緊緊攥着的雙手，卻已出賣了她。
帝無言意味不明道：“他暫時無礙。”
惑雪疑惑的看着他。
帝無言解釋道：“解毒聖手尹公子每天都往御書房傳遞奏摺，他每天都會批閱出來。”
是了，那個尹皓是帝無垢的師兄，不可能坐視不理，而且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帝無垢不會出事的。
想到這裡，惑雪揪起的心，微微放下一些。
帝無言起身說道：“出去走走。趕這麼天路，依你的性子，一定憋壞了。我們明日再起程。”
惑雪也跟着站起：“是，王爺。”
帝無言皺下眉，扳着她的肩，說道：“本王是微服在外，不可喊本王王爺。”
惑雪垂眉順眼：“是，主子。”
便感覺肩有些微痛，帝無言斥道：“你無需喊主子，你並不是本王的丫鬟。”
惑雪怔怔望着他，真難伺候，不許叫王爺，又不許叫主子……
帝無言見她一臉迷惑糾結的神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叫本王無言。”
惑雪急呼道：“我不敢。”
直呼一個王爺的名，在古代可是大不敬，搞不好就要屁-股受傷或有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