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風嘆了口氣。
他不再追問蕭綿綿不想回答的話題,而是緩緩道:“綿綿,頭髮變色,多是精神思慮過重。但並非不可療愈。如果能挖到一株千年何首烏,定能還你一頭烏髮!和從前一樣漂亮。”
蕭綿綿卷着頭髮,卻淡淡道:“沒事的,教官大人,就算一直這麼醜,也無所謂……”
都說女爲悅己者容。
她已經沒有悅己者,還美給誰看?
頭髮漂亮不漂亮,又有什麼所謂?
蕭綿綿雖是這樣想,但殊不知,成風卻已經暗下決心,找到綿綿媽媽之後,定要在這寒北嶺,給蕭綿綿再找一株千年何首烏出來。
一時之間,兩人都默默喝水,沒有再說什麼。
只有花花大爺知道,蕭綿綿的心裡,還是一團亂麻。
納蘭清澤和綿綿爸爸的事情,始終還盤旋在她心裡,揮之不去
但是,剛纔連教官大人和她談起納蘭清澤,她都不願意開口……
花花大爺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開導她。
想了想,花花大爺只好採取迂迴戰術,以半開玩笑的口吻道:“綿綿,我看教官大人真不錯,放着自己的事情都不管,人在法國,聽到你出事,說回來就回來,說陪你來寒北嶺就來寒北嶺
。而且,和納蘭清澤那臭小子相比,教官大人要纔有才,要貌也有貌,再說了,納蘭清澤不過是6年前在邊境服過兵役,教官大人可是一直接受軍事訓練,還負責訓練別人,若是說體力上呀什麼的,絕對不會比納蘭清澤差的……”
花花大爺發現自己的玩笑話,好像越說越邪惡了,趕緊住口,悄悄觀察蕭綿綿的反應。
蕭綿綿眼眸還是低垂着,神情淡淡的,並沒有像平常一樣,他說了什麼沒節操的玩笑之後,她就暴跳出來,罵他“臭狗”、“臭花花”。
唉,綿羊不抓狂、安安靜靜的樣子,可真讓人看着心塞……
“6年前服兵役……”蕭綿綿忽然淡淡呢喃出聲。
她用只有花花大爺和她能聽見的方式交流着。
“花花,你記不記得,在沙漠的時候,沐凝鳶說她6年前,曾經救過一個男人……”
“嗯哼,記得。沐凝鳶不是挺喜歡那男人麼,還給他畫了像。只可惜,那男人遮住了臉,她只能畫出一個輪廓而已。怎麼了?”
“沐凝鳶當初是不是說,那個男人中了子彈,奄奄一息?”
“嗯哼。還倒在沙漠裡。”
“然後,那男人自己忍着痛取出了子彈,毅力非凡。”
“嗯哼,是個硬漢子!本大爺也不得不佩服!……等等!綿綿,你提起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這有點扯遠了吧?你是想幫沐凝鳶妹子找夢中情人?這人海茫茫,可是找不到的啊……”
蕭綿綿忽然深呼吸一口氣,眼眸也隨之擡起,怔怔地望着迷陣中的遠處斷崖:“花花,那人是6年前到大漠的,胸口有彈孔。納蘭清澤的胸口也有彈孔。”
是巧合嗎?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