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要相信爲夫的能力。綿綿,我以後再也不隱瞞你任何事了,好嗎?請你相信我。”納蘭清澤道。
蕭綿綿想了想:“還有一件事,你沒告訴我。那天我走了,你連追都不追我一下,你幾個意思?”
夫妻吵架在所難免。
女人生氣走了,男人哄回來就是。
以往,納蘭清澤也一定是會哄人的那一個。
可是那天,他竟然反常地,沒有追出來。
當然,蕭綿綿當時是用馭風術飛走的,納蘭清澤不會飛行的異能,追出來是比較困難。
但,蕭綿綿就是忍不住問一句。
像所有小女人一樣。
執着於一個答案而已。
納蘭清澤低了低頭,微微嘆了口氣。
再擡頭的時候,眼眶有點點泛紅,帶着一抹水光。
“綿綿,奶奶她……去世了。”
納蘭清澤嗓音有些哽咽。
納蘭老夫人身子一直不大好。
強撐着,才撐了這麼些年。
早就是強弩之末了。
那天暴雨過後,兩人爭執之時,納蘭清澤接到來自法國老宅的電話,正是家裡打來通知他,老夫人病危的電話。
他連夜趕到法國老宅的時候,老夫人已經去了。
還是沐伯將老夫人的遺言轉告了他。
蕭綿綿聽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是說奶奶嗎?我們離開法國的時候,奶奶身體還……”
納蘭清澤沉痛地點點頭:“是很突然,我也是匆匆辦完她的葬禮,才趕過來寒北嶺……不然,也不會比你晚到了這麼久……”
幸而納蘭老夫人信奉主神。
這一教派提倡葬禮應當簡單節儉,因此老夫人的葬禮,是在法國鄉下安靜舉辦的,沒有邀請更多家族觀禮、祭拜,也就沒有大張旗鼓地花費太多時間。
蕭綿綿聽着聽着,眼眶也跟着紅了。
雖然納蘭老夫人曾經也給過蕭綿綿很多考驗,甚至還幫納蘭清澤找了各種各樣相親的女人,但蕭綿綿並不曾怨恨她。
相反,她理解納蘭老夫人的立場。
一個女人,撐着一個家族,撫養了兒子長大,又撫養孫輩。
要想讓家族嫡系立於不敗之地,納蘭老夫人必須做出很多犧牲和取捨。
恐怕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安安穩穩睡過幾個整覺。
權力大,責任也大,所以,在挑選納蘭家下一代女主人的時候,她不能夠僅憑個人喜好決定,也不能僅憑納蘭清澤的愛情,她必須考慮到方方面面。
蕭綿綿理解老夫人的做法。
所以,此刻,她是真心爲老夫人去世而感到難過。
她伸出手臂,輕輕環抱着納蘭清澤。
“澤,節哀順變……老夫人她,一定會得到主神的眷顧,會得到安息的……”
“綿綿,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最親的親人了。”
“澤……”
蕭綿綿很少見到納蘭清澤這麼脆弱的一面。
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清冷家主,而是一個感性的、悽傷的大男孩。像她最初的大眼哥哥那樣的,大男孩。
蕭綿綿也理解納蘭清澤的情緒。
老夫人的去世,真的太突然了,前一個月他們還在爲老夫人籌辦壽禮,可是壽禮的日子還沒有來臨,他們就先辦了葬禮……
世事弄人,在這件事上一展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