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奉涯聽了不由得一愣,眼眸中閃過一抹微光,他能聽得出欒汐茉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爲了護學院周全,她竟然要主動離開學院。
只是,這未免是太委屈她了。
“師妹,這種做法雖然可以避免把大量強者引來學院,並保全學院,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聶奉涯搖了搖頭道。
欒汐茉態度十分堅決地說道:“師兄,我此次來豐能學院,只是爲了走出雷澤帝國,並且替師尊送信,所以我本來就不打算在學院裡逗留太長時間,我說過我很快就會離開這裡的,只是一直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現在,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個地步,我也是該到離開的時候了。”
聶奉涯皺了皺眉頭,他和欒汐茉雖然是名義上的師兄妹,相處時間也不是很長,然而因爲她給他送來了司空泰雷的信件,喚醒了他內心的良知,所以他一直都覺得,若是不能讓她在這裡安定下來,並好好地在這裡生活與修煉,他的心裡會很不安。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捨,說道:“師妹,既然師尊送了信件給我,讓我照顧你,那麼我就要考慮你的安全,也要爲你的周全着想,雖然你現在要離開學院,但是如果你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隨便離開的,否則的話,以後見到師尊時,我會覺得我對不起他。”
聶奉涯說完,內心裡充滿了不安,欒汐茉如今的年紀還很小,又沒有什麼社會閱歷,在大陸上能夠倚仗的人也不多,而且她身上還帶着一顆火元素之石,這樣子放任她一個人走出去,萬一被壞人盯上了,連性命安全都成問題。
欒汐茉微微愣了愣,她看得出來這個師兄對自己的關心是完全發自內心的。
不過,既然自己已經決定了要離開學院,那麼她就決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但是爲了讓聶奉涯徹底放心,於是便把今天晚上,自己吸收了火元素之石上的能量,然後實力晉升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聶奉涯。
聶奉涯聽了,不由得訝然地張大了嘴巴,他沒有想到,在短短的時間內,欒汐茉就能憑着火元素之石,讓自己的實力晉升得如此之快,從而躋身於強者之列。
只是,如今她雖然已經成爲了一名強者,那麼豐能學院這個小小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她的舞臺。
她的舞臺,在那廣闊無垠的龐瀚大陸上。
不過,當一個人真真正正走向大陸的時候,哪怕他自身的實力有多麼強大,他也會覺得自己很渺小,畢竟大陸上真正的強者,還有很多。
而大多數強者,都擁有自己的勢力,像欒汐茉單槍匹馬,就算她自身再強大,也比不過那些由無數強者組成的勢力。
更何況她身上還帶有火元素之石,被無數人窺覦,所以無論如何,就算她實力再強大,他依舊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走出去。
欒汐茉看出了聶奉涯神色間的
擔憂,於是立刻便是將自己身上的赤金銘牌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遞給了聶奉涯看。
“這……這是正德大宗的赤金銘牌!只有大陸上十大宗派內部實力最爲強大的長老,纔有資格擁有,你……你身上怎麼會有一塊?”聶奉涯幾乎就要失聲尖叫起來,整個人激動得熱淚盈眶,他跌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失神不已。
正德大宗是十大宗派聯盟,是爲了維持大陸上十大宗派之間的平衡而存在的。
它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而它所頒發的三種銘牌都是一種身份與地位榮耀的象徵,而赤金銘牌在三種銘牌中分量是最大的,也是最權威的,整個大陸擁有赤金銘牌的人,絕不會超過五十個,許多強者和各國皇室貴胄都對它們十分敬畏。
而擁有赤金銘牌的人,只要出示它,就能號令十大宗派的人爲自己做事,走遍大陸都不怕。
可是,欒汐茉不過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而已,她才第一次走出雷澤帝國,怎麼會擁有赤金銘牌的?
“沒錯,就是正德大宗的赤金銘牌。”欒汐茉笑眯眯地說道,“這塊赤金銘牌本來是在師尊身上的,師尊這十年來一直都在逃命,爲了不讓十大宗派認出自己,這塊赤金銘牌,他從來就不敢露出來,因而一直派不上用場,當時他爲了感謝我對他的相救之恩,所以就將它送給了我。”
“師……師尊……”一提到司空泰雷,聶奉涯不由得再次熱淚盈眶,整個人的雙眼裡,竟是一片空洞無物,彷彿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回憶之中。
“既然我已經擁有了正德大宗的赤金銘牌,那麼我就可以隨意調譴十大宗派的人,所以師兄無須爲我的安危擔憂。”欒汐茉又是緩緩說道。
正德大宗作爲大陸上十大宗派聯盟,那麼它就是最有權威的組織,只要出示了赤金銘牌,就不會有人敢隨意招惹她。
到時就算有人敢打她身上的火元素之石的主意,正德大宗爲了維護赤金銘牌的權威,也會選擇幫助她。
所以,這塊赤金銘牌,對於她來說,就相當於一張護身符。
聶奉涯的神情微微愣了一下,欒汐茉自身的能力和自保能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是,想到這一次分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他的心裡頓時又有些不捨。
於是連忙問道:“師妹,你離開豐能學院之後,有什麼打算?”
欒汐茉說道:“我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我會去大陸各地尋找其他的五種元素之石,有時間的話,我還會回昌樂宗走一趟,爲師尊申張正義,替他討回公道。”
司空泰雷的事情,她始終沒有忘記,既然已經拜了他爲師,那麼就要把他的事情,當做自己的事情,既然司空泰雷當年是受人冤枉,被人誣陷的,等她有了一定的實力之後,她肯定會回昌樂宗,爲他報仇的。
聶奉涯聽了,渾身不由得一震,整個人的
神情,竟是變得十分不自然。
想當年,師尊將自己養育和教導成人,可是在他有生命危機,被人陷害的時刻,他卻是選擇了退出宗門,在豐能學院苟且偷生,這些年從沒想過要爲師尊報仇。
可是欒汐茉,與司空泰雷成爲師徒並不久,就只因爲受到了他的一點恩惠,就要替他報仇。
相比起來,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渺小,在欒汐茉面前真是自愧不如。
想到這,他心頭上立刻便是產生了一絲想法,他要辭去豐能學院院長之職,跟着欒汐茉一起回昌樂宗,他要替師尊報仇,要將昌樂宗的大權拿在手裡。
於是,他十分慚愧地說道:“師妹,謝謝你提醒了我,你再次喚醒了我心裡的良知。我也是師尊的弟子,我也有替他報仇的義務,所以替他報仇的事情,不能由你一個人去做。這次你離開學院,我就批准你了,不過,我會跟着你一起回昌樂宗的。”
“什麼?你也要離開豐能學院?回昌樂宗?”欒汐茉的嘴巴張大得足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聶奉涯雖然是司空泰雷的弟子,不過他已經離開了宗門,所以應該不算是昌樂宗的人了,而且他現在是豐能學院的院長,哪能說離開,就能離開的?
“沒錯,我此次一定會辭去院長之職,離開學院的。”聶奉涯十分堅定地說道,“當年若是沒有師尊,就不會有我的現在,做人不能忘本,現在也該是我離開豐能學院的時候了。副院長與我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窺愈着院長之位,明天公佈了新生歷練考覈的成績之後,我會主動辭去院長之職,把位置傳給副院長。”
啊?把院長之位傳給副院長?
欒汐茉不由得暗暗嘆氣,那個副院長,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麼好人,爲了得到院長之職,什麼手段都能使得出來,這次竟然連她也都被拉下了水。
所以若是讓他做院長,豐能學院不知道會不會毀在他的手裡?
“他這個人,雖然很有心機,讓他做院長,豐能學院在他手上,雖然不會走向輝煌,但是絕對不會衰落,而且我會要求他保證,不得再與其他勢力聯合,打壓自己人。”聶奉涯微微說道。
與副院長共事這麼多年,他對他的爲人性格,其實還是很瞭解的,知道了他這個人,對權利地位榮譽一向很上心,如果真正大權在握的話,他必定會兢兢業業地做做好,絕對不會自毀根基,而他以前之所以與外面的勢力聯合,不過是喪失了理智,偏走極端而已。
見聶奉涯的態度如此堅決,欒汐茉只得默默地點了點頭。
她畢竟不是學院的高層,所以在決定院長人選之上,她並不想左右聶奉涯的思想,他把院長之位傳給誰,就是誰,她無權阻止。
當天晚上,安頓好了欒汐茉,並且派了更多的人守護在她房間四周,聶奉涯便讓人將副院長找了過來,希望能與他好好談一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