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睡在隔壁的郝華容卻一點也不知道!
她給王偉打電話,關機。後來她又試着發了一條短信,這次王偉收到了,當時他剛剛從蘇一州的樓層下來溜回了他下榻的附近酒店不久,馬上就給她回覆了一條。
第二天,蘇一州又一個人出去了,等到郝華容睡到九點多醒來,洗漱完畢走過去敲門,裡面卻一點聲音也沒有……
她皺眉頭回到自己的房間,百無聊賴地看電話泡沫劇。心裡卻一直在糾結,她跟蘇一州並不十分熟悉,而過去這個人跟她父親的關係卻是已經大約有十年之久了,所以她對這個人並不懷疑,這次她來到紐約跟蘇一州見面,感覺到這個“蘇叔叔”原本比她想象的還要神秘,甚至於有點詭異的印象。
一直等到中午,蘇一州都沒有回來。手機也關掉了。
這個時候,郝華容忽然想起王偉,馬上給他打電話!
通了——
王偉也是剛剛休息完,躺在牀上閉着眼睛懶散地回憶往事。突然手機響了,不用看他心裡就知道,在紐約能給他打電話發短信的只有郝華容一個人,拿起看看,接了。卻是一愣!
他聽到郝華容在哭。
“怎麼了,小妹?你哭什麼?”
“王哥,你在哪裡啊,我想立即見到你……”
“發生了什麼事情,別急,你先跟我說說遇到什麼事情了嗎,不要急,慢慢說。”
郝華容停止了哭泣,說道:“事情倒也沒什麼,就是那個蘇一州突然之間失蹤了,他也沒有跟我說一下,去了哪裡也不知道,打電話又關機,我好怕,想找個人商量一下事情。”
王偉停頓了一下,明知故問:“蘇一州是什麼人?”
郝華容說:“是一個認識不久的人,他跟我父親過去是老朋友了,以前在國內當過銀行的行長,他的事情我不想跟你多說,王哥,我現在就想見你。”
王偉問:“你在哪裡?”
郝華容說:“我在紐約曼哈頓大酒店呀!”
“哈哈!”王偉聽到郝華容抽泣,故意大聲嚷:“真的麼?怎麼會這樣巧,今天早上我也到了紐約。”
郝華容一聽,破涕爲笑,在電話裡王偉就能聽出來她甚至於有點欣喜若狂地說:“是嗎?太好了!王哥,你真的在紐約嗎?你快點來吧!”說着,不等王偉回話,她就把自己的客房號碼告訴了王偉,讓他直接從機場到曼哈頓大酒店來。
“不巧,我已經找到了酒店,就在你們的酒店附近,現在我正在和一位同學商量點事,這樣吧,我們約一個地方,一個小時後見。”
“好吧,那就在酒店大堂吧!”
“不,我同學要談一會,如果你有時間,一小時後你還是來我住的這個酒店見吧,距離很近,正好我現在就能看到你們的曼哈頓酒店,很好找的,幾步路
就過來了,呵呵,小妹,你就趕過來吧。”王偉說道,郝華容一聽馬上答應:“那好!”
放下電話,一臉愁容的郝華容頓時感到春風化雨,心中的鬱悶一下子好象也煙消雲散了。她趕緊跑進了洗手間,對着大鏡子把自己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就好象是出去要見的人不是王偉,而是讓她衷情已久的一個男朋友。
收拾好了之後,看看時間,郝華容關上房門,又走過去敲蘇一州的房門,仍然是沒有任何動靜。她不再考慮,轉身進入電梯,像衝鋒一樣的降到了底樓,招了一輛的士就走。
王偉住的酒店就在曼哈頓大酒店斜對面的另一條街,從他的客房可以看到蘇一州和郝華容他們二人住的客房,1212號的窗戶下面是鬱鬱蔥蔥的樹林,無數小通道遍佈其間,深處越發綠樹成蔭,蘇鐵、雪松、松子樹,這些名貴的樹木在陽光明媚下分外青翠。那些美式、拜占庭式、法式的古典樓房比比皆是。還有一些紅瓦組成的中式法蘭西風格的尖頂則顯得分外鮮紅。
王偉站在窗前,向下張望,大理石柱子頂天立地,聳立的高度足有三層樓高,鏤金刻銀的門楣上,懸掛着面巨大的星條旗,正是美利堅的標誌。
一輛的士穩穩當當地停下了,車門開處,郝華容從後面下來了,王偉趕緊隱身窗簾後面,看到她快快樂樂、匆匆忙忙地進入了酒店大門。
這是王偉第三次到美國來了。根據他的精明強幹,職業素質和精心安排的行動計劃,已經十分熟悉這種氣氛和環境。
“梆、梆、梆。”
一會,一陣緊迫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就傳來了敲門聲。王偉微微一笑,轉身走過去打開了門,一眼就看到郝華容伸手還要輕輕敲門。
門一開,郝華容看到王偉高大強壯的軀體就在自己的眼前,原本還一臉笑容可掬的她,突然眼裡就變得眼淚汪汪的了。王偉哈哈大笑,還沒等到側身請她進來,而郝華容卻是一個前撲,直接就衝到了門裡,緊緊地擁抱住王偉,不顧一切的將小嘴壓在了他的胸前,瘋狂地熱吻了足足有一分鐘,這纔將嘴巴輕輕的移開,含着淚花喃喃而語道。
“王哥……”
王偉自始至終,呆了一下,然後就那樣挺直身體站着,一點反應也沒有,儘管他知道這個前市長的千金小姐早已將他視爲理所當然的保護神,然而,卻沒想到,她一見到自己居然會如此激動不安,甚至於徹底改變了過去她留存在王偉內心深處的那種含羞印象。
王偉一邊低頭不語看着她,等她慢慢平靜了下來,他拉着郝華容進了客房,趕緊給她泡茶,從雅加達帶來的中國茶。
揮手示意說:“隨便坐,小妹。”
開心又顯得愣愣的郝華容就微笑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了。王偉依然如故,還像過去那樣對待她,客氣地爲她上茶,隨即馬上坐在了旁邊的另一張沙發上。
客房很寬闊,很豪華,王偉表現得很親切,他爲郝華容泡茶,拿出他從家鄉帶來的龍
井,還爲她削好了蘋果。
“來吧,先吃個蘋果。”
郝華容都感到有點不大好意思了。
一個男人,不一個女人,一見鍾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沒有定論,而王偉與比他小許多的這個前某市長的寶貝女兒如此親熱這到底是一部什麼性質的書?真的是不可思議。如果沒有熊遠舉的寶貝女兒熊菲兒被蘇一州突然襲擊、綁架勒索成功,王偉現在很可能還在鵬城那家“紅脣酒吧”裡瞎混呢,當然,也可能現在已經按照呂副部長的要求,回到了熊遠舉的大熊集團。但是卻絕對不可能去印度尼西亞的雅加達,更不會發生後來的那麼多事情和認識眼前這個漂亮的小美女了……
能說人沒有命運註定嗎?
呂副部長說:“王偉,你是特種兵出身,怎麼對工作如此任性隨意,這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你,記住,特殊任務的唯一要求就是一切必須服從於任務,任何任性而爲都是失敗。”
王偉想起呂副部長上次跟他談話,聽到他突然間暴怒打了熊遠舉,一氣之下跑到了鵬城,臉色突然大變,話說得雖然冷靜,但王偉至今還感到悔恨和受到譴責,似乎是內心世界受到了強烈的震撼!要不是回京城彙報工作,他還不會這樣認識到自己上次一怒之下暴打熊遠舉的後果的確十分嚴重,關鍵在於,依據熊遠舉強悍的個性,要是不發生熊菲兒這件事,王偉可能連回到熊遠舉身邊的一點點希望都不會有了。
現在,熊菲兒和山口美智子卻依然沒有一點蹤跡,自己卻不得不爲了接近蘇一州,而跟這個郝華容套近乎。想到此,他笑了,郝華容一愣,“笑什麼呀,王哥?是不是笑我膽子太小了,讓你看到我的沮喪抑鬱症的樣子了……”
王偉馬上搖頭說:“沒有,哈哈,我是你大哥,怎麼會笑話你,再說你畢竟是一個小女孩,一個人在美國已經讓人覺得能擔當了,哪裡談得上什麼笑話,記住,哥哥不會笑話你,只會關鍵時刻出面保護你。”
王偉按滅手上的半截香菸,笑容可掬:“現在我想問問你,電話裡你說的那個蘇一州到底是你什麼人,爲什麼你從雅加達突然飛到美國來,難道就是爲了見這個人嗎?那爲什麼他急於見你,卻把你一個人扔在酒店,他自己出去。我告訴過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雖然你說這個人是你父親的朋友,還是一個當過銀行行長的人,但有些問題,你也要學會自己考慮,不要上當受騙。否則,我對你也要重新評價了,現在上當受騙的的例子比比皆是,我可不希望你這麼單純的女孩子被人利用或操縱。不過,我相信你很聰明伶俐……我不會看錯你。”
郝華容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看着王偉,這一番話,她都聽進去了,但她解釋說:“我就是害怕,他不會害我的,因爲……”
她忽然想起蘇一州的警告,停下不說了。沒有人警告她,一切只能憑藉她自己的感覺。即使是王偉,她也不敢完全相信。
“因爲什麼?怎麼不說了,說啊。”王偉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