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在變,科技在發展,魔法領域的開拓也在持續進行着。
比起當年跟納克薩瑪斯對轟還損失慘重的達拉然。現在的達拉然更加向魔法要塞方向的不歸路狂奔不止。
看上去,依然是那些紫的圓頂,高聳的尖塔。
實則內裡的魔法迴路結構已經完全不是那回事了。
凱爾薩斯知道,自己這個所謂的肯瑞託議長完全只是掛名,實則整個達拉然依然處於杜克的絕對控制下。
無它,整個達拉然裡每一個座法師塔的魔法符文、魔力傳輸管道,都是跟杜克的魔網聯通的。
某種概念上,達拉然纔是魔網的核心,只不過是跟卡拉贊一樣的級別。
杜克更願意稱之爲‘雙核’!
作爲打破巫妖王阿爾薩斯在冰冠冰川的元素壟斷最重要的一個棋子,就是達拉然。
它的逼近,直接讓二傻子原本就因爲黑鋒騎士團背叛,而變得不完整的六芒星魔法陣變得更支離破碎。
天空中,已經不再是掛着冰冷刺骨的寒風,飛舞着白色的雪花。
整個天空已然被奧術能量的紫藍色所佔據,不時閃過一道道蜿蜒的閃電。虛空中,雲層與多種元素的亂流攪拌在一塊,沸騰如粥。
在達拉然的上空,分左、中、右各出現一個小小的漩渦,僅僅幾分鐘,就如同落石擊水在半空上盪開一圓向外擴散的漣漪,最終形成紅色、白色與紫色三個不同的巨大圓圈。
每一個圓圈都有超過一公里的直徑。
只要有點元素感應力的存在都會知道,這就是身爲魔網核心的達拉然打開的、有史以來最巨大的元素界通道,分別對應火、水、風三大元素界。
更多的黑點正在元素亂流掛起的風暴中紛紛閃爍,如點綴在天幕上的黑芝麻。每一次藍白光輝閃動,之後就留下一名佇立在十米見方的錐形浮空石上、身穿法袍的晨星法師。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每一個法師所站立的浮空石,赫然就是一個半隱半現、凝固在半空之中魔法陣的節點。
這些少說都有晨星階的法師,直接在兩公里長寬的天幕上徹底鋪開。
如果在魔法文明不怎麼發達的古代,凡人會更願意將這些法師稱之爲神使吧?
杜克推廣魔網,沒有給聯盟帶來更多的頂階法師,卻讓整個聯盟的中低階法師的數目迎來一個井噴似的增長。
這一萬名天空法師,就是最好的明證。
雖然他們都有着速成的各種弊端,但戰力卻是實實在在的。
天災軍團那邊,每一個不死者都仰望着天空,戰場之上竟是一時沉寂。
十二艘巨大的飛空戰艦,如同十二張書頁,環繞達拉然緩慢地轉向,把更寬闊的艦身朝向大壩。
從打開的炮艙門當中伸出來的魔法大炮的炮口,在元素光輝的映襯下閃閃發光——眼尖的人會發現,每一門大炮的炮管上篆刻的,正是杜克的暴風徽號。
當十二艘完全以不同於科學側,僅用浮空城相同原理打造出來的魔法戰艦依次轉過船身,用一側的船舷對準了徹底對準大壩時。
鎮守在大壩上的血肉巨人敏銳地感到巨大的危險籠罩住了自己。
天空中無聲無息,只有自然的聲音。
所有的號令聲,都只在魔法的領域當中傳播交流着。
“魔法戰艦就位!”
“打開炮門!”
下一刻,十二艘戰艦猛烈地一震。它們的一側艦身忽然噴射出並非火光的彩虹色光亮。
那是高純度火元素的光輝。
“吼——”在聯盟將士反應過來之前,佇立於大壩防線上、足足有六層樓高的血肉巨人齊齊發出了一陣震徹天地的慘叫。
一片明亮的爆炸焰火忽然在整條大壩防線上打橫蔓延開。
這僅僅是前菜!
當魔法戰艦將所有的火力傾瀉到這些巨大的不死生物身上時。
新一代更先進、直接連通魔網的新式注魔火炮,開始展現它們的威力。
如果傳統魔法火炮僅僅是把這些巨大的不死生物變成一個個人形火炬,需要一陣子的灼燒才能把它們的身體和靈魂焚燒殆盡。
那麼新式的注魔火炮,不光可以摧毀這些巨人,還能對經過魔法符文強化的要塞直接產生實質上的威脅。
當達拉然朝向西北面的魔法大炮全數轟出時,連遠在冰冠堡壘寒冰王座上觀戰的阿爾薩斯都下意識地昂起頭,面朝向達拉然的方向。
很簡單,就是那一瞬間,連身爲巫妖王的他,都感到了威脅。
“轟隆隆——”
天崩地裂似的爆炸。
隨即,在火炮停歇的當兒,以提里奧爲首的白銀之手騎士團成員,騎着獅鷲,飛快地衝向那些尚未在火炮中倒下的血肉巨人。
過百名聖騎士同時舉起手中的武器,以一種騎砍的姿勢從天而降,把自己的武器劈向這些大塊頭——上百道充滿神聖氣息金色的光芒從他們手中的焰形武器上延伸而出,一瞬間將這些生命力已經降到最低點的怪物洞穿。
不少血肉巨人更是被直接打爆。
在曾經的衰弱之河填出來的平原南端,太陽王阿納斯特里安無聲無息地注視着陷入崩潰狀態的天災防線。
如果是早二十年,這種恐怖的防線根本是無法撼動的。
可是現在,巨大的水壩正在坍塌,房子大小的碎塊崩塌下來。把下方所有血肉巨人以外的不死者全部壓扁。
原本整齊地排列在水壩之上、手持弓箭的骷髏箭手,以及手持法杖的屍巫,全都被掃平。
倘若不是看到,在水壩後側的密道當中還有源源不斷的天災士兵涌出,太陽王甚至會以爲這條防線已經被徹底打爆,沒有他手下的被遺忘者什麼事呢。
太陽王高高舉起他那把金色的、有着鳳凰杖頭的法杖,低沉的靈魂之音傳遍所有被遺忘者的精神海。
“爲了永恆的死亡——”
說罷,這支全部由不死者組成的大軍,朝着地勢更高的冰冠冰川的山口涌了上去。
就像是水往高處逆流一樣,給人一種不和諧的恍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