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嚕嚕,呼嚕嚕……”莫薇薇睡覺時很沒規矩,肉肉的小胳膊小腿,一隻小肥腿搭在了莫奕臣的肚子上,一隻小胖手伸到了夏心悠的嘴巴里。
夏心悠吧唧吧唧嘴,一口咬了下去——
“嗚!”小傢伙痛呼一聲,扭過小身子,手腳並用的,全部都抱在了夏心悠身上。
“不許咬寶寶!”莫奕臣威脅一句,嘴角勾起,盯着夏心悠的一臉狼狽樣,戲謔道:“活該,誰讓你滿肚子壞水的。”
“我滿肚子壞水?我再壞有你壞嗎?要是論壞,你可是鼻祖,我頂多屈居第二!”夏心悠氣的夠嗆,她一嫁過來就當了後媽,伺候完大的還要伺候小的,她還委屈呢!
“食不語,寢不言。”莫奕臣不太高興的看向她,低聲批評道:“你不要把你的這些壞習慣教給寶寶了。”
“那你別讓她抱着我睡!”夏心悠不滿的撇嘴,推了推莫薇薇,可是薇薇抱得很緊,小傢伙脾氣又不好,她一推,小傢伙又哼哼唧唧的要哭出來了。
莫奕臣顯然極其在乎他的寶貝女兒,一見此,立刻拉開了牀頭燈,黑着臉道:“夏心悠,你給我適可而止!”
“你——”夏心悠氣的頭頂冒煙,可是男強女弱,硬來肯定不行。再者這裡是莫家老宅。是姓莫的地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忍了忍,才平息下怒氣,軟下聲調道:“噯,你幫我抱一下,她勒的我脖子疼,快喘不過氣了。”
“我抱過來,豈不是要勒我?”莫奕臣回答的理所當然,他俊俏的側臉上浮現出愉悅的笑靨,他終於又從這場被逼無奈的閃婚裡找到了一點好處,起碼以後再回莫家老宅時,不會被寶寶勒脖子了……
夏心悠瞪大眼,一臉被欺騙的神情,她咬牙,半響才恨恨的一字一句道:“算你狠!有你這樣當爹地的嗎?自己女兒都不願意抱,不負責!”
不負責這三個字讓莫奕臣英俊的臉頰繃了繃,他怎麼可能會不負責!在知道有了薇薇後,即使爺爺反對,他也無所顧忌的把薇薇接到他身邊來,給了她名真言順的身份……
曾經他在美國連續工作48小時,疲倦不堪,只因薇薇一句“想粑粑了,好想好想。”,他立刻就坐飛機趕回來,丟下大筆的會議和公司的一衆人,就只爲了見這任性的小傢伙一面!
“把寶寶給我。”他狹長的眼角里染上一絲陰霾,伸出手,要把薇薇抱到他身上。
“嗚!”小傢伙迷迷糊糊的,一個勁兒的往夏心悠的懷裡鑽,死不鬆手。
“真倔,也不知道像誰。”莫奕臣擰眉,嘴角柔和的笑意透露他的真實情緒。他加大了力道,試圖把薇薇抱走。
“算了,薇薇都睡着了——唔!”夏心悠現在總算體會要什麼要自作自受了!她睜大眼,死死的瞪着莫奕臣,這個表裡不一的大混蛋!
他剛纔藉着要抱走薇薇的名義,竟然偷偷的摸她的,摸她的……她惱了,道:“你的鹹豬手放哪裡在?”
莫奕臣繼續戳了戳,好軟……他鎮定的道:“連你都是我的私人物品,摸自己的東西有問題?”
去你的私人物品!
夏心悠的笑容有些冷,她存了報復了心思,等到莫奕臣再次接近時,伸腳一踹——
莫奕臣本來是可以閃開的,但是他顧及到薇薇,怕傷了她,只能硬生生被踢掉,他沒想到夏心悠這個小丫頭片子看似瘦弱,力氣卻很大,這一腳直接踢到了關節,他一個手裡不穩,從牀上摔了下去!
“砰!”
驚天動地的一聲悶響,驚的莫薇薇揉着眼醒了過來,震的夏心悠直接傻掉了。
新婚第二晚,她一個無影腳,踢的她新婚老公……不舉……她已經可以遇見到明天早上各大報紙雜誌上的頭條新聞:“焊妻火辣,老公被踢……廢!”
“粑粑怎麼不見了……”薇薇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疑惑的嘟嘴巴。
“呵呵,他在地上……”夏心悠訕訕的笑。
“哦。”薇薇淡定的看了她的親親粑粑一樣,繼續窩在夏心悠懷裡睡覺覺。
夏心悠也很像閉着眼睡覺覺,可是牀下傳來某人咬牙切齒的低吼聲,“你還不過來!”
莫奕臣站了起來,扶住一隻胳膊,凶神惡煞的瞪着夏心悠,那神情,兇狠的恨不得將她活活捏死!
“呵呵,你,你沒事嗎?”夏心悠尷尬的笑。
“沒、事?”莫奕臣咬牙,一字一句的從牙齒縫裡擠出兩個字,帶上一個陰測測的問話。他扶了扶自己的胳膊,臉色更加難看,“沒事,只是胳膊斷了。”
“啊?!”
半夜十二點,莫家老宅又重新熱鬧起來。醫生幫莫奕臣打好綁帶,打了石膏,纔將曖昧的眼神從夏心悠臉上收回來,咳了一聲,道:“少爺,牀上運動有益身心健康,但是還是要量入爲出,不可太過激烈……”
“囉嗦!”莫奕臣不悅。
醫生都來了,莫老爺子自然也被驚動了,老爺子陰沉着臉,看了莫奕臣骨折的胳膊一眼,又看了夏心悠一眼,抿脣沉聲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從現在開始,分牀睡!”
“好!”
“不好!”
夏心悠和莫奕臣異口異聲,說完後,莫奕臣狠狠的瞪了夏心悠一眼,挑眉道:“我現在不方便,她不在,誰伺候我洗漱?”
“有傭人……”
“我娶回來的老婆是傭人?”莫奕臣偷換概念。
莫老爺子哪裡還能不明白自己孫子的意思,搖搖手,道:“隨你!只是,別再鬧出這麼大動靜。”
“放心,不會的,爺爺。”莫奕臣微笑,可是夏心悠卻感到了一陣又一陣的涼意,這個眥睚必報的壞男人會輕易的放過她,這可是一腳之仇啊……
她蹬蹬蹬的企圖去抱住薇薇,想用薇薇當擋箭牌,但,莫奕臣棋高一着,首先就讓傭人把薇薇抱下去,還美其名曰:“我現在受傷了,不方便和寶寶睡,寶寶乖乖的,明天爹地和你一起吃早餐。”
“唔……嗯嗯……“薇薇迷迷糊糊的一隻眼睜,一隻眼閉,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嘴裡還不停的嘀咕着:“粑粑和悠悠滾牀單,從牀上滾到地下,又從地下滾到牀上……唔,好激烈,粑粑的胳膊都摔斷了……”
頓時,別墅裡所有傭人都有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夏心悠,那眼神裡有無盡的佩服:新少奶奶好強悍,真厲害啊!
夏心悠尷尬的別過臉,認命的扶住莫奕臣回房。
回房後,她乖乖的睡在牀下的地鋪上,鄙視的覷了莫奕臣一眼,摔一下就缺胳膊斷腿的,你還能更弱雞一點嗎?
莫奕臣不知道夏心悠心裡具體在想些什麼,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話,他嘴角陰險的勾了勾,冷冷的道:“看在薇薇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但是要在再有下次,小心我——”
“啪!”
夏心悠把燈關了,讓莫奕臣的話說到一半,胎死腹中。她伸了一個懶腰,疲倦的說:“要殺要剮都等明天再說,我現在要睡覺了,好睏……”
“……豬!”
第二天,夏心悠起牀時,莫奕臣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接受記者的採訪。他衣冠楚楚,穿着一身亞麻色的西服,襯的本就英俊的五官更加俊俏妖孽。
性感的下巴輪廓勾勒出攝魂迷人的五官,他嘴角微微上揚,一雙多情的鳳眼眯着,噙着淺淺笑意,優雅紳士,自信宛然。
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間,皆是與生俱來的清貴淡漠,就算此刻一條胳膊打着石膏,也逆天的……妖孽!
四五名記者圍着他,拍照提問,莫奕臣眉心微蹙,隱隱不耐煩,但是在外人面前,他將他暴躁的脾氣隱藏的極好,無論記者提出多麼刁鑽古怪的問題,他都能教養極好的,一一作答。
夏心悠瞠目結舌,她想偷偷溜走,無奈已經有一名記者看到了她,而且是穿着睡衣——玫紅色小吊帶的新婚少奶奶!
爲什麼沒有人告訴她今天早上會有記者來採訪?!
爲什麼沒有人提醒她換衣服?!
爲什麼……夏心悠欲哭無淚,在看見莫奕臣明顯不懷好意的壞笑時,更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過來。”莫奕臣微笑,她只能一步三回頭的磨蹭磨蹭再磨蹭。
好不容易走了過去,莫奕臣嘴角一勾,猝不及防的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了他的懷裡,溫香軟玉抱滿懷。
記者舉着照相機連續拍了好幾張照片,夏心悠假裝嬌羞的把臉埋在莫奕臣的懷裡,咬牙切齒的低聲道:“你是故意讓我出糗嗎?”
“哦?我有叫你穿睡衣下樓,寶貝,你真性感。”莫奕臣低頭,在攝像頭看不到的角落,惡劣的低笑。
“你——”夏心悠怒,記者抓拍到這一個表情,莫奕臣的眉心蹙了蹙,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彎腰,俯身,削薄的脣瓣壓了上去。
“啊!快拍快拍!”
“莫少,你和您妻子感情真好啊!”
莫奕臣來了一記法式深吻,摟住微微喘氣的夏心悠,對着記者,寵溺微笑,優雅的道:“其實我和悠悠早就相識,之前雜誌上的爆料都是真實的,不過,並不像某人有些人炒作的那樣,我們目前已經結婚,感情穩定。我希望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不要對公司有任何影響,畢竟,這是私人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