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停下了腳步,可是暗道太低,又太窄,就算想要查看也走不過去,大家只能坐在地上觀察周圍。
三皇叔有潔癖是絕對不會坐在地上的,所以他一個人舉着火把仔仔細細地觀察着周圍。
火把的記號比剛纔要更加偏離左邊一些,說明這個空間在移動,三皇叔立即想到了陣法,但饒是他對陣法有很深的研究,一時半會兒他也看不出這是一個怎樣的陣法。
衆人一籌莫展地坐在地上,黎小天看着獨自忙碌的三皇叔,小聲地問着旁邊的二十九道:“你說這是貴妃娘娘要求的埋葬地,她爲什麼要在這裡設下這麼多陷阱呢?難道她想讓凌皇困在裡面出不去,永遠陪着她?”
黎小天這話說得有點滲人,二十九皺眉道:“不許胡說八道!貴妃娘娘很疼愛主子,她定然是在這裡藏了寶貝,又不想被其他人尋到,所以纔會命人設下這些。”
黎小天扁了扁嘴道:“那她就不怕將凌皇也設計進去?還是說她很早之前就給凌皇留下了什麼線索,幫助凌皇識破這些陷阱啊?”
黎小天的聲音雖然很輕,不過三皇叔聽了一清二楚,他頓時從黎小天的話中得到了靈感。
三皇叔拿出貴妃娘娘的日記,就着火把仔細地看了起來,想要從中找一點蛛絲馬跡。
就在這時,黑騎突然道:“主子,地上有一張圖!”
三皇叔收起日記低頭看去,卻沒有發現,他看向黑騎,黑騎指着他手中的日記道:“屬下是在主子翻書的時候看到的地圖。”
三皇叔再次翻開了日記,果然在地上看到了一張清晰的地形圖。
從地圖上來看,他們是被困在了一處小迷宮中,只要找到印有蓮花的石門便能從暗道脫險。
幾人收拾了一番後再次往前走,很快就找到了蓮花的標誌,石門被打開,裡面是整整一屋子的金銀珠寶,而且後面的路上也全是珠寶。
饒是見多識廣的三皇叔也震驚了一番,他皺眉看着眼前的景象,母妃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金銀?
“主子,這裡有一封信!”黑騎將信遞給了三皇叔。
三皇叔看到信上寫着“凌兒親啓”四個字,這是母妃的字跡!
三皇叔有些激動地拆開了信,但信上只是寥寥幾字,主要意思是這裡的金銀都是用來給三皇叔娶媳婦兒的。
三皇叔有些哭笑不得地將信收了起來:“母妃您放心吧,曉曉定然很喜歡您!”
衆人都是會心一笑,黎小天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看着三皇叔問道:“
既然金銀找到了,我們還要再往前走嗎?”
二十九道:“貴妃娘娘肯定還留了其他的東西給主子,主子,咱們繼續走吧,明日屬下再派人來取這些銀兩!”
有了地圖,之後的道路比之前順暢多了,三皇叔等人避開了幾個守護的陣法直接來到了密室的中心,開門的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
“是糧草!”二十九滿臉興奮地喊道,“有了這些糧草,主子再也不用擔心冬翎的百姓了,貴妃娘娘真是主子的貴人啊!”
相比於其他人的興奮,三皇叔的心情卻更加沉重,貴妃娘娘只是宮中的一個妃嬪,無權無勢,爲何能夠私藏這麼多的銀兩和糧食呢?
難道她有其他的打算?
三皇叔不由看向黎小天,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黎小天不管是對滿屋子的金銀珠寶還是整倉庫的糧草都十分淡然。
這種淡然不是孩童不懂數量的龐大而顯示出來的迷茫,而是見多識廣後的淡定,那麼只能說明一點,黎小天作爲黎族不受待見的孩子,在黎族見過的金銀珠寶和糧草比這個要多幾百倍。
換句話說,黎族是多麼強大啊!
三皇叔不由猜測了起來,貴妃娘娘作爲黎族嫡系血脈,她在多年前就預料到黎族有難,而這些東西都是她從黎族偷偷拿出來的,爲的是在黎族有難的時候使用的。
“主子,糧草上又有一封信!”黑騎將信遞給三皇叔。
三皇叔拆開看了一眼便將信收了起來,信上只寫了四個字“物盡其用”,果然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見三皇叔的臉色冷冰冰的,完全沒有之前拿到信時候的高興勁兒,黑騎們對視一眼後,都閉上了嘴,大家小心翼翼地跟在三皇叔身後。
推開最後一道石室的大門後,裡面鄒然出現了一個冰窟,兩具冰棺並排放在一處。
“主子,是貴妃娘娘!”黑騎一邊搓着手,一邊指着其中一處冰棺說道。
三皇叔立即上前查看,貴妃娘娘穿着最喜歡的深藍色長袍躺在裡面,長袍上繡着妖豔的梅花,她緊緊閉着雙眼,臉上和睫毛上都是冰。
她的容顏並沒有改變,嘴角還掛着淺淺的微笑,看上去如同睡着了一般。
三皇叔看向另一副冰棺,冰棺中躺着一個和貴妃娘娘同色衣服的男子,這個男子冷峻非凡,眉眼間和三皇叔十分相像。
是他的父親!
三皇叔皺眉,他記得守皇陵的人入朝爲官後,他在年幼時是見過的,和冰棺中的男子不管是容貌還是氣度完全
不同。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的生父根本不是守陵人,也不是太上皇,而是另有其人?
那這個人是誰?
三皇叔翻開貴妃娘娘的日記,可是裡面根本沒有提到任何關於他生父的事情,三皇叔有些懊惱地伸手一掌拍在了冰棺上。
這一掌很重,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就在這時,盛放男子的冰棺動了,他以極快的速度滑到了貴妃娘娘的冰棺旁,將貴妃娘娘的冰棺撞向了一旁的石柱。
“母妃!”三皇叔驚恐地立即飛身上前阻止,然而他的腳剛剛落在貴妃娘娘的冰棺旁,地面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三皇叔從黑洞中掉了下去,二十九和黑騎等人驚呼一聲想要上去救人,黑洞卻被貴妃娘娘的冰棺蓋住了。
“還不快將冰棺推開,將主子救出來!”二十九焦急地喊道。
黑騎們立即合力推起了冰棺,可是冰棺猶如千斤一般,怎麼推都不動,二十九氣惱地直罵。
黎小天卻很是鎮定地說道:“推了,這裡肯定有機關,我們還是找找吧!”
說着,他破天荒地朝着男子的冰棺拜了拜,而後才向貴妃娘娘的冰棺叩拜,這纔跟着二十九去找機關。
這個黑洞並不大,三皇叔輕功很好,掉入其中後就抽出了腰間的軟劍點在了地上。
“砰砰砰”幾聲,黑洞裡的燭光亮了起來,三皇叔環顧一圈,發現這裡是一個很小的房間。
房間的旁邊是一張梨花鏤空牀榻,正中間是一張雞翅木的桌子,三把凳子放在桌子的三個角上。
桌上和牀頭都點了蠟燭,三皇叔走到桌旁,看到上面的畫像不由大吃一驚。
這個畫技他很熟悉,是他年幼時母妃請的教畫師父的畫技,那師父總是喜歡在畫像的衣服上用一種隱藏的墨水寫上自己的名字,並在畫像最下面畫上一朵盛放的梅花。
他隨手拿起一張畫放在了燭光上,果然印出了字跡,可是印的卻不是他熟悉的名字,而是另一個名字——容凌。
“容凌……”三皇叔細細咀嚼了這個名字後,猛然想起,這是多年前江湖上突然崛起的驚世之才,但傳聞他英年早逝,行跡又飄忽不定,好像是突然從不知名的地方冒出來的。
但只要談起此人,知曉他的人都恨不得將世上所有讚美之詞貼在這一個人身上。
“原來他叫容凌。”三皇叔抿了抿脣,每一次叫出這個名字他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人好像和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