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冷聲說道。
只驚慌一下,少年頓時安靜下來,依舊蜷縮在那裡,卻是不掙扎,不說話了。
而秦歌這會兒才終於打量起這間密室。
一眼便看到密室牆上掛着各種各樣的刑具。
形狀古怪的刀,釘在牆上的鉤子,還有釘耙……
總是,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刑具。
秦歌看着這些刑具,她整個人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接着渾身都好像痛了起來。
就好像……
這些刑具她一樣一樣的都被試驗過。
像是肌肉記憶。
明明此刻她的身體沒有傷,但看到這些內心的恐懼和身體的痛苦同時的朝着她涌過來。
頭更是像炸了一樣。
一幕接一幕的畫面涌入腦海。
雜亂的,呼嘯着而來。
“救命……放過我!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好痛……”
“鍾瑩瑩,你會遭報應的。”
“鍾瑩瑩,你有本事殺了我,你殺了我……”
一句接着一句,撕心般的喊叫在腦海中炸開。
伴隨着那一幕一幕受折磨的畫面。
秦歌似受不住這般疼痛一般,她單膝跪倒在地,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臉上的血色更是退的乾乾淨淨。
她這一次不僅看到了,更加直觀的感受到了。
蘇瑾,沒錯,就是蘇瑾。
她被鐵鏈捆住手腳,身上的手筋、腳筋,全部被挑斷。
她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不是被匕首劃的,就是被鞭子抽的,經歷的種種酷刑都在她的腦海中上演,起初她還有力氣咒罵,可是到了後來,她連罵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有一雙眼憤恨的瞪着鍾瑩瑩。
可鍾瑩瑩淺笑嫣然,一副無辜至極的樣子。
“蘇瑾,怎麼樣啊?我送你的禮物你還喜歡嗎?唔,你變成這個樣子了,總算是不能勾引人了是嗎?嘻嘻嘻……真可憐,又髒又臭,鳳翎哥哥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人呢?”
“是的,你沒聽錯,就是因爲你不自量力,勾引了鳳翎哥哥,所以我纔要你死的呀。”
一句接一句,聲聲刺骨。
“哎,真可憐啊,你這要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裡了,沒有一個人能救你,也沒一個人記得你,唔,對了,你的蕭楓哥哥也要娶別人了呢……”
鍾瑩瑩笑盈盈的,說着最殘酷的話,說道蕭楓的時候,被鐵鏈子釘在牆上的蘇瑾終於有了點兒變化,她已經被折磨的說不出話來,只一開口,便吐出一串血泡。
“你不得好死……”
“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你去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蘇瑾雙眼血紅,眸中全是沖天恨意。
“我詛咒你,這輩子得不到所愛之人,你這個躲在陰暗水溝裡的臭蟲,鳳翎永遠都不會喜歡你,永遠都不會……”
蘇瑾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邊吐着血泡一邊說着最毒的詛咒。
站在她面前的鐘瑩瑩臉上的笑意漸漸的僵硬,眼中僞裝的那片天真溫柔也被陰冷取代,她手中的匕首猛地插進蘇瑾的心口,“你再說一遍!”
“鳳翎永遠不會喜歡你這個……”
刷!
又是一刀。
“你再說!”
“臭蟲!”
刷刷!
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鍾瑩瑩手中的匕首一下又一下的劃破她的臉,面無全非,血流滿面。
“詛咒你……”
“不得好死”
蘇瑾還在罵,血泡吐出。
終於,鍾瑩瑩匕首猛地刺進她的心口。
“去死吧!”
秦歌整個人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氣,甚至眼神都渙散了,那種劇烈的從心口傳來的痛。
淚流滿面。
像是她活生生的經歷。
秦歌渾身戰慄,那是一種控制不住的戰慄。
到底怎麼回事?
是蘇瑾!一切都是蘇瑾的遭遇,可是蘇瑾不是被鍾瑩瑩殺死了嗎?而她魂穿蘇瑾身體,被捉姦在牀,所以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百思不解,滿身都是疑惑,臉上白的厲害。
卻突然就見躲在角落裡的少年忽的睜大眼,驚恐的看向她的身後,幾乎是瞬間,殺意自身後襲來,秦歌整個人就地一滾,躲開了身後的偷襲。
砰的一聲,五抓鐵鉤狠狠的砸在地上。
就見暗影裡,鬼面男冷冷的站在那裡。
“好大的膽子竟然擅闖端王府。”
他嘶啞的聲音響起。
秦歌做了僞裝,只露出兩個眼,他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而秦歌看到他,眼神湛冷,新仇舊恨那是加一起了。
下一刻,飛身而起,手中匕首自袖口間滑出,衝着他的胸口就插了上去。
“哼!”
一聲冷哼,鬼面男顯然沒想秦歌放在眼裡,五抓鐵鉤砰的一聲狠狠的砸在地上,可下一刻,那鬼面男瞬間原地消失。
忘記了這醜東西還會隱身了。
秦歌面色冷的如寒冰賽雪,卻感知身後殺意沖天,下一刻,秦歌一個閃身後退,一把粉末當即灑了出去。
只見漆黑密室裡,隱了身形的鬼面男周身一片熒綠,頓時顯出了身形。
他似還無所覺,還擡着鐵瓜準備攻擊秦歌,卻下一刻,原本一副似沒看見他的秦歌忽而奮力而起,銀針自指間射出,直逼向鬼面男,他避無可避。
瞬間被銀針刺中。
但他只是一愣,區區銀針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雕蟲小技。
周身殺意不減,勢必要弄死秦歌,卻下一刻整個人渾身僵硬,砰的一聲重重摔倒在地,全身上下一個能動的地方都沒有了。
鬼面男大驚失色。
而秦歌居高臨下,冷冷的看着他。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能看見我?”
鬼面男嘶啞的般的聲音響起,滿是不可置信,當他瞥見地上的熒光綠時,頓時明白了,他的隱身術技能竟是早就失效了,所以這個刺纔會一擊即中。
“上了一次當,你當我還會上第二次?”
秦歌冷聲反問。
鬼面男瞳孔一縮。
“你是……”
鬼面男一聽這話,心裡頓時一個激靈。
“你是蘇瑾。”
他道。
沙啞的嗓音,肯定的語氣。
秦歌見他一下子便猜出了她的身份,倒是也沒有反駁,只是蹲下身子,將他臉上的鬼面頓時一把掀開,那張醜到慘絕人寰的臉當即又露了出來。
“果然還是那麼的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