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撞了人。”司機顫抖的手臂指向車外面,剛纔是有聽到一個嘭的聲音,難道是人?
藍天麟極其鎮定的臉,和司機極其害怕慌張的臉形成了對比,怎麼同樣是男人,有的就可以長的這麼帥又鎮定處事,一個卻是膽小怯弱的顫抖着,尖細的小眼裡都流出了淚。
藍天麟下車後外面傾盆大雨還是照樣下的猛烈,他走到車子前面,看到一個白髮的老年人倒在地上,他探了探老人的鼻息,凌厲的劍眉緊鎖。
“喂,陳秘書,立馬到××路來,我這裡出了車禍,你過來處理。”
“喂,我在××路,出車禍了,讓醫院的救護車兩分鐘內過來。”
雨中,藍天麟鎮定的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打給陳秘書一個打開鹿寒,他的衣服已經全被淋溼,雨水打在立體的五官上,順着線條分明的臉上流下,像是精心雕刻過的藝術品。
他旁邊,開車的司機也下車來,看到老人躺在地上留着血,由於是雨夜,血在水中更加的鮮紅,流了一地,他害怕的癱軟在地上。
藍天麟打開車門,想看看佟心雅怎麼樣了,車上卻沒有了人。
“佟芯悠……”他叫了一聲,沒有人響應,轉了一圈,發現她站在車子的另一邊,眼神呆滯臉色慘白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車子的另一側,她白色長裙全然溼透,貼在身上奧凸有致的曲線,盤起的秀髮散落在背後,握的骨節發白的拳頭,渾身顫抖着。
“站在這裡作什麼?上車去。”藍天麟蹙眉,以爲她是害怕被嚇到的,牽着她的手要帶她進車,卻沒想到她甩開他的手,跪在地上扶起昏迷在地上的老頭,抱在懷裡。
藍天麟驚訝於她的舉動,不遠處已經響起救護車的聲音,馬上到了,不知佟芯悠這女人是怎麼了,抱着這個老頭哭泣。
藍天麟過去拉她起來,卻又被她甩開手,由於雨聲太大,靠近了才聽到她的哽咽聲,“爺爺,爺爺你醒醒,爺爺……”
爺爺?這個老頭是佟芯悠的爺爺?佟芯悠的爺爺據說是在十年前就死了。
救護車很快的就到了,將老人擡上了車,佟心雅還是蹲在地上抽泣,藍天麟想要上前抱她,卻被她推開。
“不要碰我,求你不好碰我,我是罪人,爺爺因爲我死了,爺爺因爲我死了,因爲我,因爲我……”
藍天麟生氣了,這女人發瘋了嗎?都推開他幾次了,“佟芯悠,他不是你爺爺,你看清楚,清醒點。”
雨越下越大,她大哭着蹲在血水中,白色的長裙被染紅,妖豔的紅色,白色之於她總是帶來災難,以前是現在也是。
痛苦的哭泣聲越來越大,在雨夜中顯得如此悲痛。
十年前的雨夜,佟心雅一定要爺爺帶她回鄉下去,她不喜歡城市裡,其實是不喜歡家裡的人,爸爸對她不管不顧,媽媽和姐姐對她冷嘲熱諷還經常欺負她,她打給在鄉下的爺爺說要回去,這是她來爸爸這裡住十多天後,小時候都和爺爺在鄉下長大的。
那晚由於她任性的要他當晚就來,爺爺冒着大雨來接她,在回去的路上,由於雨天道路滑視線模糊,發生了車禍,爺爺爲了保護她被撞的當場死亡。
最後她是從爺爺懷中爬出來,雷電交加的雨夜裡,白色的小洋裙被淋溼透一大片鮮紅的血將白色染成血紅,她怎麼叫爺爺也醒不來,四處也沒有人經過,沒有人來救。
那一晚撫養她長大,她最愛的人死在她的面前,因爲她的任性,因爲保護她,都是因爲她所以才死的。
十年來,她都這樣責怪自己,也害怕再穿白色的,那是她的噩夢,今晚也是。
“藍天麟,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害死他的,是我。”一直佟心雅哭泣的呢喃着這句話。
藍天麟將她擁入懷中,他看不對勁,要是再繼續淋雨下去,肯定會感冒生病的。
“乖,先回家,這樣下去會生病的。”他第一次以那麼溫柔的口吻對她說話,像是哄小孩。
遠處有車燈照來,停在他們身旁,是鹿寒的先到,隨後的是陳秘書,也下車來。
藍天麟抱着佟心雅上了鹿寒的車,讓陳秘書留在現場處理這件事。
車上,佟心雅全身溼透顫抖着,藍天麟給她披上鹿寒的外套,開了最大的暖氣。
漂亮的大眼擠滿淚水,抓着藍天麟的手臂問道:“藍天麟,怎麼辦?我又害死了一個人,怎麼辦?”
“那是意外,而且那個人還沒死,現在送去了醫院,不會有事的。”藍天麟勸慰她,不知道她突然的這是怎麼了?像是以前受過什麼刺激,她口中一直說着是她害死了爺爺。
沒有斷過的哭聲在車內旋轉,佟心雅已經陷入情緒裡面不能自拔,鹿寒也擰緊了眉心,妖孽的眸色裡滿是擔心,按她這樣的激動情緒再加上全身都被淋溼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恐怕會有危險。
“佟芯悠,情緒別那麼激動,再這樣下去你想把自己哭死嗎?”鹿寒微怒的聲音說的很大,幾乎是怒斥她。
佟心雅擡頭看他,想到了什麼,要是她再這樣哭下去自己是不會死,孩子就不一定了,隱隱的肚子上的疼痛傳來。
她停止了哭泣,但眼神還是傷痛的看向窗外的蓬勃大雨,她最討厭的就是下雨。
醫院病房裡。
“你必須要住院三天掛着點滴才行,剛纔你情緒太激動又被淋雨感冒了,身體直線下降,肚子裡的孩子恐怕會熬不住,這幾天一定要休息好。”鹿寒對她發出最後警告。
清澈的眼眸裡是擔憂是害怕,要是寶寶因爲她而沒了,那她會沒有勇氣活在這世上的。
她死命的點點頭,乖順的表情雜亂的頭髮,像是可愛的小狗,鹿寒也沒再說什麼,讓藍天麟進來。
那尊萬年冰山進了來,果然空氣冷了幾度,只見他一身衣服很怪異,不像他平時的穿着習慣,佟心雅費解的盯着他衣服中間的那個圖案看。
藍天麟換了一件體恤,而且是嫩黃色的體恤,體恤上是隻喜洋洋的圖案,下身還看的過去一條運動褲,是黑色的,穿在身上的長短剛好合身。笑點就在他上身的衣服,佟心雅看着看着就笑開了,而且是大笑。
她嘴裡還一直唸叨着:“淡定,淡定……”即使這樣說着淡定,她還是淡定不了,笑的眉眼都完成了月亮。
旁邊的鹿寒也是十分隱忍的邪笑着,他真的不怕這樣會憋出內傷嗎?
藍天麟黑了整整一臉,警告的看向鹿寒,又轉眼看笑趴在病*上的佟心雅,這女人看起來像是生病的樣子嗎?
“她是不是沒事了?可以回去了吧?”藍天麟問鹿寒,看他還憋着笑,白了他一眼。
“還不行。她身體太弱了,要住院觀察幾天。”鹿寒鳳眸深沉,最近他經常對他說謊。
“回島上休息,藥你開來。”藍天麟堅持,他可不放心把這女人隨便留在哪裡,這女人的翅膀可硬了,要是他一個不留意,不知她會飛哪裡去。
“不行,他需要留院觀察。”藍天麟對鹿寒的這次堅持很不解,幽深的黑眸凝視着鹿寒。
佟心雅在一旁也沉默着,這是要怎麼解釋她要住院,總不能說她肚子裡的孩子危險,所以要留院觀察。
“天麟,出來吧。”鹿寒對藍天麟說,自己先出了病房。 [^[半(.*)/[浮*(生]~] 浮 更新快
病房外,鹿寒臉色凝重。
“爲什麼要她住院幾天?”藍天麟問,最近鹿寒似乎有什麼事情隱瞞他,隱隱的有些感覺。
“她確實需要留院觀察,今晚的事她情緒太過激動又淋了那麼久雨,身體素質直線下滑,再加上她打掉孩子沒多久,所以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可能以後很難再懷孕。”鹿寒圓弧的說着自己想好的藉口,天麟要是知道孩子還在,肯定會讓孩子生下來,他和佟芯悠的關係不適合有彼此的血肉,而且那個於雪也虎視眈眈的注視着這邊。
很難再懷孕?藍天麟沉下了俊顏,女人的一生如果不能在生育,那應該比任何事情都痛苦,而且他還想過,還要讓她再懷一個孩子,她欠他一個孩子。
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排了幾個人在病房門口守着,何媽也被他從家裡叫來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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