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把我兒子藏哪裡了?
“沒有,我沒有後悔,我是一直愛你的,你應該知道的,不要拒絕我。”此時的夏雪沒有了往日的盛氣凌人,是個求愛的小女孩,可惜她求錯了人!
蘭澈微微蹙眉,不耐煩的說:“對不起,你不是我喜歡的風格。”
“你……那你喜歡什麼風格的?我要是有什麼不好的我一定都改掉。”
“夏雪,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我喜歡的人不是你,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了。”既然人家不喜歡這麼委婉的拒絕,那他只好來個直接的了。
夏雪被這麼一說一下子就哭了出來,畢竟還是女孩子,被自己喜歡的男人這麼直白的拒絕,確實會受傷,可要是蘭澈不這麼拒絕,她肯定還會時時刻刻纏着他。
岑母越聽越生氣,怒聲道:“喂,小子,你……你是什麼東西?我女兒喜歡你那是你的福分,你這麼不知天高地厚。”
“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我配不上岑家的大小姐,所以請岑小姐以後還是別來找我了。”
蘭澈擺了擺手就直接忽視母女倆閃人了。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岑母今天可真是被氣慘了。
“寶貝女兒啊,這樣的男人咱們就不要了,媽再給你介紹個好的男人。”岑母雖然生氣,可看到哭的泣不成聲的女兒就軟了心。
“媽,你剛纔爲什麼這麼說阿澈,他現在生氣了,他生我氣了。”夏雪反而責怪母親,哭着從這個家出去了。
岑家,除了下人,就剩下岑母一人,她看所有人都走光了,才叫來管家。
“我的孫子在哪裡?”岑母問。
“老太太,小少爺已經安排好在地下室休息。”
“嗯,很好,帶我去見我的孫子。”
“是……”
………
“別急,我已經派人出去找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車上,莫深一邊開車,空出另一隻手握住了芯悠緊張而不安攪着的小手。
“到底去哪裡了?會不會出什麼事情?”芯悠害怕到都快要哭了,眼中都含着霧水。
“不會的,小諾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成熟懂事,絕對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雖然莫深這樣說,但芯悠依舊心煩意亂,沒見到孩子她就安不下心來。
“真的不是你母親嗎?”芯悠從剛纔就懷疑是不是莫深的母親,畢竟她是有前科的人,而且上次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將孩子帶回岑家,這讓她怎麼能不擔心。
莫深沉默,他現在也無法確定是不是母親,雖然今晚他們在一起吃飯,但說不好是不是手下人去做的,所以他讓人去查了。
“等下就有消息了,你先別急。”
“你讓我怎麼能不急,要是小諾出什麼事了怎麼辦?”芯悠忍不住淚水掉落了出來,雖然別過臉對着窗外,但是莫深怎麼能沒有注意到。
莫深將車子停在了道路旁,輕輕的擁過她顫抖的肩膀,柔聲道:“我保證,一定不會讓咱們孩子有事的。”
他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像是哄着孩子,對,她就是他的孩子,以前剛將她救回來的時候,她就是個孩子,就連睡覺都賴着他,當時還對她陌生的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可她就像是個孩子似的硬拉着不放。
那時候他們的關係是最純粹的,他不知道她是誰的女兒,她也沒有在乎他是誰,兩顆需要慰藉的心連在了一起。
如果當初不將她帶回家,或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更不會現在這麼多恩怨情仇,可惜沒有如果!
莫深正抱着芯悠,他口袋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不是有小諾消息了?”芯悠急忙從他懷裡出來,可以說是推開了莫深。
莫深接了電話,只沉默着聽那邊人說話,最後掛了手機。
“怎麼了?小諾現在在哪裡?”芯悠看他表情不太好,心裡更加擔心。
男人深邃的黑眸略沉重,深深看了芯悠一眼,低沉的聲音充滿無奈,說:“是我媽。”
原來真是她的母親,芯悠一半放心一半又放不下心,放心的是在他母親那裡小諾不會有什麼事情,不放心的是害怕她不會將兒子還給她,那自己在這個城市無權無勢的要怎麼辦!
“岑莫深,求你把兒子還給我吧,我就只剩下小諾了,你們不要把他帶走,好不好?”芯悠同樣也害怕這個男人會將兒子給帶走,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要是打上官司,以岑家的勢力,恐怕孩子最終會判給父親,不過還好現在他還是什麼都順着她的。
“小悠……”莫深那雙沉寂的黑眸複雜的閃着憂色和傷痛,原來她這麼不信任自己!
可自己又拿她沒辦法,岑莫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將不安的女人摟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你想要怎麼做,我都不會勉強你,孩子也不會強行從你這裡搶走,我希望的是你和孩子能夠真心的跟我回家,而不是強求來的。”
他已經強求怕了,以前對她的強求讓她受到如此的傷害,他不會再做這麼傻的事情了。
“真的嗎?”芯悠突然感覺這個懷抱是這麼溫暖,這個男人對她那麼好,自己是感動的,好像也是心動的。
難道真的喜歡他嗎?要是拋開自己堅持的那些什麼失去的記憶,恐怕早就愛上他了,只是因爲前夫這個身份,自己不敢,不敢再去愛了。
“我們回去你家,幫我把孩子還給我吧。”
芯悠也知道岑母那邊只有岑莫深有辦法將孩子從那裡帶回來,自己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放心,我們這就回去,我媽不會傷害小諾的。”
這她是知道的,哪個奶奶會傷害自己的孫子,只是怕小諾這孩子太過倔強!
莫深正準備開車回去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次彷彿比剛纔接電話的臉色更加深沉了,特別是那蹙起的雙眉,帶着怒意。
莫深掛了電話,芯悠略感覺周遭氣氛冷冽,小心的問:“怎麼了?”
希望不是孩子又出了什麼特別是事情。
“咱們還是回家看看吧。”莫深啓動車子,快速的往岑家趕去。
芯悠雖然一路上都很疑心,但是人家不說,那自己能有什麼辦法,只好閉嘴等到了岑家再說。
可是當他們兩人出現在岑家的時候,芯悠突然有感而發,是不是他們進錯家門了?
剛纔不是還富麗堂皇好好的房子嗎?現在家裡怎麼一塌糊塗的?像是被打劫過似的。
地上全都是碎了的瓷瓶還有玻璃桌碎片,頂上的水晶吊燈也歪七扭八的吊着,感覺馬上就要掉下來了。
芯悠別莫深拉住,拉着她從旁邊安全的地帶走過去。
椅子沙發完全的亂成一團,下人們都嚇哭蹲在地上,包括岑母,竟然都哭了。
怎麼回事?話說岑家在這個城市裡也算是大人物,誰那麼大膽量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喂,岑莫深,你家被搶劫了?”芯悠雖然急着兒子的事情,可是面對如此情況還是驚訝地問了一聲。
莫深沉默不語,搶劫?還不是咱們的好兒子乾的好事,不過,貌似那個小子在芯悠面前都是裝的很純真,自己這個不討好的老爸還是不要揭穿了,要不然這父子關係又要搞不好了。
“你先站在這裡,我去裡面看看。”因爲莫深聽到樓上還有砸東西的聲音,估計人還在。
“兒子,你終於回來了,兒子啊……”岑母看到岑莫深哭着撲在了他身上。
芯悠則四處查看小諾在哪裡,怎麼沒人影呢?
“媽,人呢?”莫深將母親扶起坐在椅子上,對她也是很無奈,這還不是她自己搞的,怪不得誰。
岑母偏頭疼的指了指樓上,剛纔就是她打電話給自己兒子的,沒想到小小的一個孩子,還是她岑家的孫子,竟然將家裡砸的亂七八糟,這可都是她一生的心血啊!
“你先坐着,我去看看,別說話,要不然我也保不定那些人會做出什麼。”莫深雖然話說的很委婉,但也是警告,希望母親別再繼續這樣強求了,強扭的瓜不甜,這句老話還真是對。
岑母這次是真的害怕了,乖順的點點頭。
莫深上去樓上,就看到小諾還穿着校服,領着幾個凶神惡煞的黑社會正準備下樓。
看到岑莫深,小諾也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他回來了,看來這筆賬要找他一起算了。
“滿意嗎?”小諾對自己的傑作算是很滿意,就不知道這位主人滿不滿意。
“小諾,你媽媽在樓下,你想讓她看到你帶着這些人將家裡都砸了嗎?”莫深無奈的說,雖然不喜歡兒子這樣的做法,但做都已經做了,就算再責怪也沒有用,反而會將兩人之間的誤會更加加深。
聽到母親在,果然,小小的秀眉皺起來了,對於媽媽,他還是想要保持純真的性格,要不然她會擔心的,更不會讓他在跟這些人來往。
“這種事情下次不要再做了,跟我說我會解決的,別再讓你媽媽擔心了。”
小諾不吭聲,根本沒有在乎莫深說的話,而是在想要怎麼向媽媽解釋。
“你跟我來。”莫深嘆息一聲拉着孩子的手。
不過小諾很快的就甩開了,他對莫深的態度很明顯的不喜歡。
“我帶你從另一邊走,這樣你媽媽纔不會知道這些是你做的。”莫深解釋,想要繼續伸手牽他,但手伸到一半又放下了,只是領頭帶着他們往另一邊的樓梯下去。
芯悠在樓下等了好久還不見莫深來,不知道兒子在哪裡。
“那個……”芯悠不知道怎麼稱呼岑莫深的母親,或者是以前的婆婆,對她的爲人還真是讓人不喜歡的類型。
“你……你這賤女人還有臉說?”岑母看到芯悠就來氣,她自然將這樣性格的孫子怪在這個做母親的身上,她理所當然的想要不是這個母親教出來的,孩子會成這樣嗎?簡直就是混混*黑社會。
芯悠差點就很沒形象的翻白眼了,這個老太婆還真是每句話都是髒的,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和她相處的。
有這樣的婆婆,看來這日子也不好過啊!
而確實,之前在岑家,這位老太太可是讓她吃了不少苦頭,要不是岑爸爸護着,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你到底把我兒子藏在哪裡了?”芯悠有些不耐煩,要是可以,她還真不想跟她對話。
“兒子兒子,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看看現在的他成了什麼?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芯悠完全不明白岑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兒子一向很乖巧,放學都是準時的回家,晚上也很少出家門很早就睡覺了,怎麼會跟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他還是那麼小的孩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一定要問清楚,不能讓她亂污衊人。
“你還敢問我是什麼意思?你看看這些……”岑母指着滿屋子的亂七八糟,一想到自己的家被毀了就來氣。
岑母還想說,岑莫深及時的過來打斷了她的話。
“媽,不是讓你乖乖呆着嗎?”還好,差點就說漏嘴了。
“芯悠,我們走吧。”莫深拉着芯悠的手就要離開。
“小諾呢?小諾還沒有找到。”
“放心,小諾我已經回家去了,咱們到家後就能看到。”
莫深和芯悠兩人從這亂七八糟中艱難的往外去。
“兒子,你去哪裡?家裡都這樣了你還要跟這個女人去哪裡?”岑母在後面可急了,現在孫子自己關不住,這兒子也管不住了。
“媽,你叫下人清理清理,明天再去重新置購些傢俱。”莫深回頭放下一句話就帶着芯悠走了。
悽悽慘慘的岑家,還有一向高高在上的岑母,如今也落得如今下場,下人們都沒有同情她,只是冷笑。
所有別人對你的冷漠,都原始與你對別人是否真心,要是你待人家真心,人家自然懂得,會以同樣的心境待你。
可惜,岑母學了五十多年,都沒有學會這些!
“兒子,你在哪裡?”芯悠一進家門就呼喚兒子了,生怕莫深是騙她的。
小小房間的門打開,小諾正洗好澡換上了小小可愛的浴袍出來,笑的滿臉天真可愛,糯糯的說:“媽媽,你回來了。”
他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可芯悠卻激動的一把將兒子抱在懷中,她今晚真的是嚇壞了。
“媽媽,我沒事了,你別擔心嘛,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我不是說過嗎?以後我會保護媽媽,所以媽媽不用擔心我的。”小諾很懂事的說。
芯悠卻已經這只是兒子懂事安慰自己,摸摸他可愛的小腦袋,開心的笑了。
“那個……”小諾用小手指指向莫深,他一直沒有叫他爸爸,或者叫他什麼。
莫深稍顯苦澀的笑了笑,唉,兒子啊!
“你過來,我有道數學題不會,你教我一下。”
莫深自然知道是兒子有話要同他說,什麼數學題是他不會的?他可是聰明的很。
“好。”莫深同他一塊兒進去屋裡,芯悠則去做飯,這一晚可真是辛苦她了,還真是讓人擔心。
不過房間裡的父子就並沒有那麼舒坦了,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
一處無人的浪漫海邊,十幾個人在忙碌着。
芯悠自然也是其中一人,被使喚的恨不得自己有兩雙手。
今天是夏雪拍攝廣告的日子,由於蘭澈有事先出去了,她又找不到人來幫忙,所以只好親自上陣了。
雖然她有千萬個不願意,夏雪這女人還不知道怎麼的不喜歡她,而且她還是岑莫深飛妹妹,那晚莫深在家吃飯她才聽說,原來夏雪只是她的藝名,她的本名是岑沫雪。
不過夏雪還真是跟她母親那性格很像,完全不好相處的,而且出口句句都沒有好話!
“太陽那麼大,傘呢?遮陽傘去哪裡了?”夏雪在那邊如女王似的命令,一個化妝師在給她補妝,一個服裝師在看她剛換上的裙子,她就像是天生的公主,美麗而萬衆矚目,只是這脾氣和嘴臉破壞了一切的美感。
“喂,那個,你去把我的傘給我拿過來。”夏雪故意一指芯悠的方向,讓她前去。
芯悠傻傻的以爲不就是那把傘嘛,於是就問了人去拿,結果當她看到這頂巨大的遮陽傘時,愣在了當初。
這麼大的自己怎麼拿回去?能扛的動嗎?看起來不輕的樣子。
唉,還好今天穿的比較休閒,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這樣蹲下去也方便。
可是,當她扛起了前面,後面還是扛不上肩膀,真的是太重了,不行。
她得找個人才是,可是現在的大家都在前後忙碌,根本沒有人願意出手幫助。
“喂,先生,能幫下忙嗎?”難得逮到一個小夥拿了一瓶水喝着在旁邊休息,芯悠上前有禮貌的微笑說。
小夥子不屑的看了眼芯悠,厲聲說:“小姐,我這都忙的累死了,你還要幹嘛?”
“就……就幫我把遮陽傘搬移下到那邊。”芯悠將手指指向夏雪的位置。
小夥子站了起來,卻不是幫芯悠的,而是自個兒一人往夏雪那個地方走去了。
這個小夥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怎麼這麼不懂事,唉,看來她今天只能靠自己了。
芯悠一咬牙,將巨大的傘拖着往夏雪的方位去。
“哎,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兒?這種東西弄到我們這裡來做什麼?”
“你沒眼睛啊,差點撞到我好不好?”
“你小心點,怎麼做這點事都做不好。”
全場都是對她的責備聲,芯悠挺鬱悶的,自己只是廣告部的員工,又不是這裡的搬運員!
“那個……你快點,是要磨蹭到太陽下山纔將傘拿過來嗎?”夏雪不悅的對芯悠喊,嘴角是得意的笑。
芯悠抹了抹手心上不小心被弄出來的傷口,繼續將這傘給拖到了夏雪的身旁。
看這女人得意的樣子,就知道是在整她,該死的,剛纔她就死活也不應該來,可是公司裡蘭澈沒在,沈暮年和靜卉今天有事情去了都沒來公司,她只能孤立無援的獨自奮鬥了!
“你這人做事怎麼磨磨蹭蹭的,還不快給我把傘弄起來,熱死我了。”
隱忍着這口氣,芯悠還是準備打開傘,可是畢竟這傘是超大的,她一個人根本弄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