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狠話的女人背影緩緩離去，王隊長扯了扯勒緊了的領帶，彎着腰狼狽直咳嗽。
“老大，你彎着腰撿錢呢。”
送黃玲離開後，老二折返了回來。遠遠地就看見了王隊長姿態怪異，他揶揄着走了過去。
在看清王隊長的臉色，老二表情一驚，夾在臂彎中的文件夾都掉在了地上：“我去，老大你臉色發青啊，你剛乾什麼了？”
“快去買瓶水給我……”
“哦哦，我馬上去，你在這等着啊。”
話畢，老二轉身大步跑開了。
撐着牆壁來到長椅上坐下，王隊長摩擦着還殘留着痛意的脖頸，不由回想起那雙眼睛。
漆黑而深邃，就像是一個漩渦一般，僅僅是和她對視彷彿就會被吸走靈魂……
究竟是經歷過了怎樣的事，纔會讓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磨鍊出這樣的眼神來，太恐怖了。王隊長逮捕過各式各樣的犯人，甚至連黑幫的首領也在其中，在他認知的人們裡面，沒有一個的眼神能和她比擬……
她究竟是誰？
思索間老二已經回來了，他的呼吸有點喘，想來應該是跑回來的。
“老大，水給你。”
二樓有一個自動售賣水機，老二來回的時間也就四五分鐘。
“恩。”
接過老二遞來的水，擰開瓶蓋王隊長仰頭猛灌了幾口，灼熱的喉嚨壁像是火燒般，疼痛不堪。
“我聽你聲音都啞了，別太拼了，快回家休息吧。之後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
“這件事我親自處理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啊，我辦事向來靠譜。何況現在年節下，大部分的警員都休假了，你想快點找出犯人也沒人手幫忙啊。就算你面子夠大，大家肯回來幫你，就你現在的這副模樣，讓你在警局裡多待上一天，我敢肯定你分分鐘要被送醫院急救啊。”
拍檔多年，王隊長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被老二摸得再清楚不過。
“到時候你病倒了，犯人又突然出現了，你讓我們這些沒了雞媽媽的小雞仔怎麼辦？所以說你就聽我的勸，快回家休息吧。等你恢復了精神，咱們再來商人之後的步驟。”
王隊長：“……”
雞媽媽的小雞仔是什麼鬼形容！
“好吧。”
斟酌許久，王隊長妥協了：“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明白嗎。”
“你放心，保證不會忘了你。”
兩重腳步聲在走廊通道上響動，伴隨着他們的交談聲漸漸離去。
送着王隊長出門口，做了個回見的手勢老二正準備轉身，忽然想起某件事的王隊長攔住了他：“等等——”
“你不會是想反悔繼續留在警局了吧？老大，我說你啊，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有時間就多陪陪女朋友逛街……啊，不對，老大你一直是單身狗沒女朋友，我口誤口誤。”
王隊長一個眼神掃了過去，被嚇到的老二立馬閉上了嘴巴。
“徐蓮背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王隊長的注視下，老二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別這麼看着我啊，她的傷又不是我打的。”
被盯得發毛，他梗着脖子索性將真話說了出來：“昨晚死者的家屬來詢問我他們女兒的事，我當時困得迷迷糊糊的，不小心把徐蓮涉嫌的事說了出來。那兩夫妻看上去是個體面文化人，沒想到他們竟然對徐蓮動起了手，幸好我反應快趕到，要不然那徐蓮今天恐怕是在病房裡躺着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