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在徐蓮幾人身後,穿過好幾個轉彎口終於來到了緬懷逝者的殿堂。
柔和的白色雛菊花靜靜地躺落在長桌的兩旁,高牆上左右兩邊各掛着,以簡單字語概括任柚這一生事蹟的輓聯。供桌上燃着一盞蓮花油燈,燭火不甚光亮。
“小姨。”
正在閉眼在心中惦念逝者的徐蓮,好半響才反應過來。
“爲什麼會有粉玫瑰。”
擺放在兩側的花束中,與白色雛菊並排着大片的粉色。
靈堂講究的事肅穆莊重,粉色雖然不算什麼特別喜慶的顏色,但擱置在這種地方,似乎不太好吧。
“任柚她啊,一直很喜歡粉玫瑰。”
其實任柚更喜歡的是紫蘭,會喜歡上粉玫瑰,是因爲當年戚風初次見到任柚時送的一束粉玫瑰。看似嫌棄被強迫接下的花束,在回到家中被任柚製成了花瓣標本。
“徐經紀人——”
白主管的聲音遠遠傳來。
“我過去一趟。”
“嗯。”
雲沐覓點了點頭。
白主管的身邊站着的好像是靈堂的管理員和任柚的父母,徐蓮走過去後一羣人進到了內堂中。閒來無事的雲沐覓四處打量着靈堂內的擺設。
“嗯?”
察覺到衣角被拉動,雲沐覓扭頭看了過去。
站在雲沐覓身後的是個大概四五歲左右的男孩,嬰兒肥的小臉粉嫩嫩的,烏黑的大眼睛正盯着雲沐覓看。
“姐姐,你知道我姑姑是怎麼死的嗎?”
這孩子,是任柚家的親戚?
雲沐覓俯下身,伸手摸了摸他頭頂不規則翹起的碎髮,平日裡清冷的嗓音變得輕柔了起來:“你爸爸媽媽呢,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在這。”
不知道爲什麼在對待小孩子時,雲沐覓會不由會變得溫柔。
“我姑姑不是被那個男人殺死的。”
“呃?”
“我看到了,那個殺我姑姑的男人,他和爺爺奶奶坐在一起聊天。”
烏黑的大眼睛明亮透徹,記憶的色彩涌上他的眸底深處,在腦海內回放着那一晚的畫面。
都說童言無忌,可是有的時候,孩子的話語是最真實的。因爲在他們的世界中,還沒有接觸到謊言欺騙這一說。
被壓抑在心底的疑惑在孩子的話語後開始爭相恐後的滲出,雲沐覓的目光有些呆泄,殺害任柚的兇手不是現在被逮捕患有精神分裂的男人,那真兇又是誰?
這個孩子話中提到,任宇和程靜思曾經與真兇見過面。世上哪有父母不疼兒女,都是懷胎十月在衆所期盼下誕生的血濃於水的孩子,任宇程靜思知道真兇是誰,卻接受了警方給出的結果。
爲什麼會這樣?
殺害任柚的真兇到底又是誰?
任宇和程靜思又爲什麼會隱瞞下真相?
接踵而來的疑惑在心中纏繞,雲沐覓黯淡的雙眼恢復了點光亮,當她準備開口詢問時,安靜的靈堂內響起了一道喚叫聲:“小樂,你亂跑什麼,害媽媽到底找你。”
“媽媽,爲什麼爺爺奶奶要和殺害姑姑的人見面?”
“你……”
女人臉色一白,下意識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雲沐覓,正巧雲沐覓也在看她。
“瞎說什麼呢,你這孩子就是電視看太多了。”
女人笑得很牽強。
“走,該回家吃飯了,爸爸正在外面等我們呢。”
話畢,她俯身抱起小樂,腳步有些急躁地往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