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路。
葉家。保安們一如既往地在門口巡視着,誰也不敢有一點放鬆。
一雙閃爍着詭譎光芒的眼睛隱在帽檐下,悄悄背向陰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看不清輪廓的小物件。
“老張,你在幹什麼?”另一個保安覺得奇怪,走上前問道。
“沒什麼。”他收起東西,面無表情地應道。
“真是奇怪。”保安嘟囔着走開了。
自從那詭異的晚上後,他們就覺得這個老張渾身都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古怪,甚至有人說他是撞鬼了。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原委吧。
不信鬼者則遇鬼,信鬼者心中有鬼。老張憨厚的臉上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他伸出右手,摸了摸口袋中明黃的符,符那一點殷紅暗暗地閃過紅光,有一剎竟灼痛靈魂。
不過“老張”顯然習以爲常,任由紅光從他腦海中分離記憶,傳送出去。
這是一個最普通的傳送符,卻可以傳送靈魂裡的記憶,一切複雜的印象通過這個符,都能傳送到母符中。
“老張”,不,應該稱之爲鬼頭,看着葉家忙忙碌碌的保安,眼中閃過一道冷光。
葉家的安保系統看似完整,實則存在大量漏洞。
最普通的保安天天累死累活,稍微有些職位的人便壓榨他們,坐享其成,所以這些保安敢怒不敢言。
只要巧妙地利用好人心的矛盾,葉家的安保系統就會不攻自破。
葉家與藍家不同,他們與白家是直接掛鉤的,有着友好的合作關係。
擊垮葉家,雖然不能直接打擊白家,卻能讓白家亂了步伐。
在這個所有人都等着看上位者笑話的地方,這無疑是致命的。
而現在,恐怕葉家下人還不知道,因爲藍家的背叛,葉家的財政已經開始出現危機。
藍家。被即墨千歌警告後,藍正勳再也不敢一碗水端平,咬死了牙要當葉家的吸血蟲,把它當年吞走的即墨家的一切都慢慢吸回來。
讓藍正勳額頭冒汗的是,白家已經開始察覺到這一切了,即墨千歌卻還是讓他繼續做下去。
這擺明了是把藍家推向絕。
不會的,不會的,藍家還能派上用場,即墨千歌肯定不會這麼絕的。藍正勳自我安慰着。
沉浸於爾虞我詐的人,在掙扎中總會相信一切自己從不認可的東西,比如鬼神,比如人性。
即墨千歌就是想讓他死。藍家就是一着可有可無的廢棋,之所以給它苟延殘喘的機會,不過是想更好地折磨它。
當初他們買通了李賀蘭作爲即墨家內線,是李賀蘭親口告訴他們,即墨小姐很看好他們,決心讓藍家成爲強有力的助手。
殊不知,李賀蘭也早已收了即墨千歌的好處。
而即墨千歌的人得以滲透進藍家葉家,也是她的手筆。
最強大的操盤手,不是一切的毀滅者,而是迷局的潛伏者,人心的玩弄者,命運的篡改者。
即墨千歌便是如此。
不僅是樓墨白,不僅是鬼頭,她的手中還有無數張隱藏的牌,打在藍家和葉家,甚至白家。
也許是決策自如的高管,也許是低頭掃地的清潔工,說不定都在即墨千歌的掌控之下。
這一盤,即墨家註定要贏,而且是以一個最強橫的姿態去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