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有了,車位成了個問題。雖然買這車是爲了方便送貨去縣城,但畢竟是自已的,停在胡月花圃也不是個事,何況也只能停在花圃外面。修路是不敢想的,那比買車貴太多。廉古六臨時將車停靠在花圃外,想辦法怎麼樣將畜牧站前面的路簡單地整平,可以與百米開外的公路連接上。
廉春雷也想到了這事,聽廉古六在自己面前提起,就說:“我來想辦法吧,看能不能得到鎮上的支持。解決一部分修路費,也是好的。”
唐秋玲打電話約廉古六見面,說有事找廉古六商量,兩個約好在公園見面。廉古六開了車來到公園大門,見唐秋玲還沒有到,摸出手機要給她打電話。唐秋玲剛好從後面繞到廉古六車窗前站下。
“你還會開車呀?這車是誰的?”唐秋玲圍着薩普皮卡轉了一圈,好奇地向廉古六問道。
“買別人的二手車。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廉古六側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對唐秋玲說道。
“好吧!我也正想找你說些事情,要你幫忙呢。”唐秋玲繞過車頭進入車內,坐在廉古六身邊,將安全帶系在身上。對廉古六說道:“找一個僻靜點的地方,我請你吃飯吧。”
“那就順着這條路走,前面什麼地方有餐館,我們就在什麼地方吃飯。吃飯就不要你請客了,我請你。”廉古六發動汽車,也不擇路,順着車頭方向的公路,往縣城外面駛去。
廉古六對凡盛縣城的鄉鎮並不熟悉,一路上留意到公路側邊的路牌顯示,前方二十公里處是凡盛縣的鹿飲鎮。
“唐秋玲,你以前來過鹿飲鎮嗎?”廉古六見唐秋玲心事重重,顯然對即將要說的事情心存顧慮,爲了讓她放鬆,廉古六決定先不忙着問她短信的事。
“我不是凡盛人,對鹿飲鎮不熟悉,沒有來過。”唐秋玲回答道。
“那你老家是那兒的?”廉古六問。
“我是永盛縣的,我們家在一個比較偏遠的山區。”唐秋玲說道:“廉古六,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當然想!”廉古六知道唐秋玲想對他說一些內幕了,立馬接口說道:“前面還有幾公里就到鹿飲鎮了,我們先找個地方把早飯吃了,然後回到車上,你慢慢說了給我聽吧!”
“好!你在開車,我也怕影響到你行車安全。我一大早打你電話約你在公園見面,還擔心你不會出來呢。”唐秋玲微微笑着說道。與廉古六聊了一會兒天
,心情慢慢放鬆下來,感到廉古六是一個靠譜的人。
進入鹿飲鎮,適逢鄉鎮趕集的日子,大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十分熱鬧。廉古六沒敢將車開遠,找了一街道旁邊的空坪,將薩普停下,正要打開車門出去,卻突然看見了一個熟人,趕緊對也要開車門的唐秋玲說道:“先等等,別忙下車!”
“怎麼啦?”唐秋玲很是奇怪,見廉古六滿臉慎重之色,不由順着廉古六的目光向車窗外面望去。只見三個神色有異的年輕人鬼鬼崇崇地站在一個背街的角落,每人手中拿了個錢包,各自將裡面鈔票取出,然後順手將錢包扔在草叢裡,又拿出另一個錢包,如法炮製。
“呀?那不是李恩生的兄弟夥嗎?”三個人當中,個子稍高的削瘦青年迴轉身時,被唐秋玲一下便認出來了,正是韓圖。這個時候的唐秋玲,可是害怕被李恩生的朋友知道了她與廉古六在一起的,要是傳到李恩生耳中,豈不坐實自己是廉古六的內應?唐秋玲趕緊縮進椅子,低下頭來輕聲說道:“不要被他認出我們了,要是被李恩生知道了,我就慘了。”
三個人中,只有那個黑小子自己沒什麼印象,至於站在韓圖面前像個哈叭狗一樣的白小胖子,廉古六卻是記憶深刻。在臥虎鎮被小偷扒去錢和手機的慘痛,現在還在心口留有傷痕。第一次看到韓圖,是在食味軒川菜館,李恩生介紹說是他的兄弟。難怪總覺得面熟,原來是偷自己錢包與手機的‘好漢’呀!
廉古六本欲馬上就要打開車門,衝上前去,當面揭穿韓圖,找他要回屬於自已的東西。聽了唐秋玲所說,只得先自按捺住心中怒氣。反正這一夥小偷已經暴露在自已面前,隨時都可以找他們的麻煩,也不用急在這一時。
韓圖並沒有發現廉古六,春節臨近,趕集的人兜裡的油水比以往足了很多。才過了半個上午,黑小子在韓圖與小胖子的配合與掩護下,已經成功偷竊了五個錢包,還有更多直接揣進兜裡不用錢包的村夫農婦。韓圖這個團伙之所以久未翻船,除了其它原因,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也佔了較大的比重,他們摸到了錢包,只取裡面的鈔票,其它諸如銀行卡、身份證等,順手便捨棄了。雖然有可能錯過了鉅款,但更多的保障了安全。黑小子與小胖子雖然心存疑問,但見老大每次都是當了他倆的面將這些東西扔掉,也就相信了韓圖確是爲了他們的安全考慮。
廉古六等韓圖三人離開以後,下車過去剛纔三人的角落,
拾起草從中被丟棄的五個錢包。錢包有高檔的,也有廉價的;有新的,也有舊的。翻開錢夾裡面,大多是一些銀行卡、身份證什麼的,其中一個比較漂亮的錢包裡面,還有一本駕駛證,廉古六好奇地打開一看,原來這個倒黴蛋名叫呂仲明,相片上的人看上去年紀不大,再看發證日期,也才兩年不到,想來應該與自已年紀相仿。再一看副頁上呂仲明的身份證號碼,果然只比自己大了三歲。
“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些東西?”看到坐進車來的廉古六拿着這些空錢包饒有興致地看,唐秋玲在副駕駛位問道:“不會是想要交到派出所去吧?”
“呵!你真聰明!我還正是這樣想的。”廉古六笑着回答。
“警察要是問你,這些錢包是怎麼到你手上的,你怎麼回答?”唐秋玲有些弄不明白廉古六的想法,問道:“你會不會說,是看到小偷扔的,然後拾了來交給派出所?”
“我要這樣說,警察會相信我嗎?”廉古六也意識到了麻煩所在,有些不確定做這好事的結果如何,弱弱地說道。
“我想警察一定會相信你的。只是要你配合把這件事搞清楚,然後,你可能要留下來,今天能不能回凡盛縣城,就看警察什麼時候把這件事弄清楚了。”唐秋玲一想到廉古六交錢包到派出所,就被警察要求留下來協助調查,自己要想趕回凡盛縣城,可就沒有那麼方便了。
“你說得也是啊!”廉古六撓了撓頭,對唐秋玲說道:“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暫時沒有想到。”唐秋玲說道:“我有些餓了,你去買些東西過來吧?”
“你不過去?”廉古六問。
“我就呆在車裡,要是碰到那個韓圖,就不好了。”唐秋玲說道。
廉古六來到一家賣包子饅頭的店鋪,買了一籠醬肉包,兩碗稀粥,正要向回走,看到一個青年坐在桌前用早餐,面相似乎相識。想了一會兒,廉古六也在這青年旁邊坐了下來,解開包裝袋拿了兩個包子出來慢慢吃着,思忖如何與這青年搭話。
就在廉古六想要與這青年說話之時,那青年吃完早餐待要結賬,卻站了起來用手在口袋裡四下亂摸,顯然是找不到錢包了。
廉古六見他一張臉甚是驚惶,於是對青年說道:“請問朋友,是不是叫呂仲明?”
那青年見坐在旁邊的一陌生人說出他的姓名,大爲驚訝,問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