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哥!”
秦風走到了胡保國的面前,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三年多的地方,心中忍不住感慨萬分,他心裡清楚,這三年的生活,將會改變自己的一生。
“別回頭,上車!”
шωш★ тт κan★ CO
胡保國一把拉住了秦風,今兒他不是以管教所所長身份來接秦風的,所以和那些家長們一樣,心中都有些忌諱,回頭看就是有走回頭路的意思。
“胡大哥,您也這麼封建?”
秦風笑了笑,不過卻是甩開了胡保國的手,並沒有上那輛掛着石市牌照的車子。
眼睛有意無意的往遠處掃了一下,秦風說道:“胡大哥,您這是帶我去哪裡?”
“去哪?當然是回家了。”
胡保國沒好氣說道:“你小子先回家給我老實一段時間,我給你找了個學校,再過四五個月你跟着重讀高三,到時候考個大學,我也算對老爺子有交代了。”
雖然只從載昰身上學得技擊防身的功夫,但胡保國心裡清楚的很,那位老爺子可不是一般人,手上功夫硬不說,最爲擅長的卻是那些奇門雜術。
要是放在解放前,靠着那些歪門邪道或許能活得很滋潤,但現在已經解放快五十年了,那外八門中除了雜耍一門,怕是都要被國家打擊的,胡保國就是怕秦風去走老爺子的老路。
“上大學?我會考慮的……”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認真的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說道:“胡大哥,我和您走的道路不同,恐怕不能按照您的安排去生活了!”
如果在出事進監獄之前,有人要撫養秦風兄妹,秦風一定會答應下來的。
但是現在,秦風已經得知父母並未去世,而妹妹又渺無影蹤,他心中有太多的謎團沒有解開,哪裡肯跟着胡保國回家去做個老實孩子?
“屁的道路,我看你小子是暈頭了!”
胡保國眼睛一瞪,伸手就去抓秦風,口子罵罵咧咧的說道:“要不是看老爺子的面子上,我管你死活,奶奶的,好心給你辦了身份證找了畢業班,你小子竟然敢不去?”
胡保國本來就是個火爆脾氣,以前有載昰壓着他對秦風還客氣些,現在老爺子去世,他覺得自個兒就是秦風的監護人了,言語間卻是沒有以前那般客氣了。
“胡大哥,好意心領了,您那裡就是我的家,以後我會去的。”
秦風身體微微一側,右手食指一彈,正中胡保國的虎口,那抓向自己的右手頓時觸電般的收了回去。
“你……你還敢和我動手?”
胡保國的眼睛都立起來了,不過卻是沒有再抓向秦風,因爲他現在的右手,從手掌一直痠麻到了手肘,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胡大哥,您放心吧,這種地方,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進來了!”
秦風拉過胡保國的手臂,在他肩窩處按了一下,胡保國手上的痠麻感覺頓時退了下去,臉上不由露出了苦笑,“老爺子還真是偏心眼啊,這截血閉脈的手法竟然也教給你了!”
胡保國知道老爺子有一種類似點穴的絕活,他小時候曾經親眼見過,身材瘦弱的載昰隨手一點,就能讓個壯漢動彈不得。
胡保國那時候纏着老爺子要學,但卻被載昰結結實實的揍了頓屁股,眼下見到秦風這招,心裡頓時有點吃味。
“胡大哥,您這放心了吧,我出去吃不了虧的。”秦風聞言笑了起來,順手幫着胡保國整理了下衣服。
“老子更不放心了,你小子不吃虧,倒黴的是別人!”
胡保國臉上露出悻悻的神色,他也有些無奈,秦風已經刑滿釋放了,他想去哪裡,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而且認識了秦風三年多,他知道別看這小子平時蔫不拉幾的不怎麼說話,但其實比誰都要有主見,三年前的那次“不告而別”,就是最好的明證。
秦風知道胡保國是真心關心他,當下也不着惱,笑着說道:“胡大哥,我意已決,您就別太勸了,回頭幫我問大爺大娘好,以後我會去給他們拜年的!”
“你……你小子,就不能跟着老胡老老實實過日子嗎?”胡保國頓了頓腳,要不是知道自個兒打不過秦風,說不定真能把他給綁上車。
“那樣的日子不適合我,天空海闊,總有我秦風落腳之處的!”
秦風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胡大哥,現在通訊那麼發達,聽說手機都有了,想找您還不容易?”
頓了一下,秦風接着說道:“對了,師父開給您的方子,您一定要按時吃,半年之後以前受的槍傷隱患就無礙了,您可一定要記住啊!”
胡保國參加過越戰,曾經蹲過貓耳洞,和敵人拼過刺刀,身上有一處刀傷和兩個彈孔,每到陰天的時候就會發作。
載昰曾經給他專門開過方子,只是胡保國從來沒有重視過,秦風也不想看着這豪爽的大哥出事,這纔在臨走前出言提醒了一番。
“那點小傷有屁的事。”胡保國還想再勸,但看着秦風堅定的面孔,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秦風拱了拱手,卻是不想再談下去了,轉身就往少管所外的那條街道走去,口中說道:“胡大哥,來日方長,您多保重!”
看到秦風要走,胡保國頓時急了起來,連忙喊道:“哎,你小子連身份證件都不要了?還有,我以後怎麼找你啊!”
要說爲了秦風的事,胡保國也是煞費苦心了。
雖然這會戶籍監管制度還不是很嚴格,但他清除了秦風的服刑記錄,又給他安排了個戶口,也是承擔了莫大的風險。
如果秦風用這個身份再犯什麼事被查出來的話,胡保國的工作是甭想再幹了,說不定還會追究別的責任。
“胡大哥,要是沒有意外的話,每年我都會去您那裡過年的。”
別的不說,就因爲載昰的骨灰在胡家,秦風也少不了往那跑的,他對師父的感情,甚至超過了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的父母。
往後擺了擺手,秦風腳步未停,聲音遠遠傳來:“至於身份證的事,就謝謝胡大哥了,我以後一定安分守己的做個良民!”
“媽的,就你這樣的,還要做個良民?”
看着秦風高高擡起的手指中夾着的那張身份證,胡保國不禁哭笑不得,他甚至不知道秦風是什麼時候從自己身上將身份證給“順”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