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聚德的鴨子果然讓白振天吃的讚不絕口,享用了一頓正宗的烤鴨之後,一行人就準備前往故宮博物院去參觀。
“白叔,您不知道,風哥可是故宮的專家來。”
上到車上後,謝軒將秦風那修復專家的名頭擺了出來,別看這名頭不怎麼響亮,但秦風如果掛上那牌子,可以進出很多遊客無法進入的區域。
“哦?你不光懂得玉石,對古玩也有建樹?”
白振天聞言愣了一下,苦笑着說道:“俗話說雜而不精,你小子懂得那麼多,怎麼還都很精通啊?”
白振天經常會參加一些名人的拍賣會,並不乏這方面的見識,就他所知,在國外的藝術領域裡,幾乎都是專門研究一個方向,很少有人精通數項的。
“沒辦法,天生聰慧啊!”
秦風開玩笑似的自誇了一句,不過隨之就苦起了臉,說道:“白大哥,這故宮博物院我就不陪你了,讓子墨和軒子陪你好好逛逛吧……”
“嗯?秦老弟,我可是好不容易纔來一次,還等着你給我講解下呢。”白振天不滿的說道:“有什麼事都先放一邊去,陪老哥哥我好好轉轉……”
“白大哥,不是我不想陪你轉,實在是故宮熟人太多了,而且……”
秦風臉上滿是苦笑,他在故宮工作過一段時間,而且還帶了一個修復小組,整日裡進進出出的,那些工作人員幾乎都認識他。
要是秦風出現在故宮,恐怕用不了多長的時間,那些老朋友們都會知道他回來的消息。
如果只是那些人知道,秦風還不擔心什麼。畢竟大家只是泛泛之交的同事關係,最重要的是,秦風此次回來,還沒能來得及去拜訪老師齊功先生的。
當年秦風初來京城的時候,齊功對他的幫助不可謂不大,秦風失蹤的這一年多。老先生還多次詢問莘南等人,對秦風的事情很是悲痛。
按理說秦風回來應該第一時間去看望下齊功,只是他回來這幾天就遇到了好幾件事,壓根就沒有一點兒時間,只能將這件事給拖下來了。
當然,秦風也是早有打算的,他準備等到一有空閒的時候,就帶着那副吳道子的畫和自己臨摹的《蘭亭集序》去拜訪老師,讓老師在有生之年也能見到吳道子的真跡。
所以現在秦風纔不想讓那些人將自己回來的消息傳播出去。否則老師聽到之後,即使嘴上不說什麼,心裡也會感覺不舒服的。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你是應該先去拜訪老先生的……”白振天雖然身在國外,但也聽聞過老先生的名聲,聽到了秦風的解釋之後,也是數落了他幾句。
“風哥,你的電話……”
在拿到白振天給的衛星電話之後,秦風已經將謝軒的那部手機還了回去。這是謝軒聽到手機響接聽之後,發現是找秦風的。
“嗯?然哥?”
秦風拿起了電話。他估摸着李然也差不多該給自己打電話了,畢竟自己讓他打聽的事情也不是多難辦到的。
“秦風,有空嗎?”李然也沒寒暄什麼,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在西單喝咖啡呢,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過來聊聊天唄……”
“好!”秦風乾脆的答應了下來。有些事情是沒法在電話中說的,當下問清楚的地址後,掛斷了手機。
秦風擡起頭,一臉歉意的說道:“白大哥,真的遇到事了。你們先去玩,晚上我陪你再好好的喝一杯!”
“行了,你忙去吧!”白振天擺了擺手,他能看得出來,秦風似乎一直都在等這個電話。
“子墨,路邊把我放下就行了……”秦風指了指一個站臺,示意劉子墨在那裡停下車。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秦風下了車後,發現後面的一輛車上也下來了個人,雖然躲躲閃閃的,但秦風的感知何其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到了那人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放着白振天這條大魚不跟,跟着哥們我幹嘛啊?”秦風撇了撇嘴,這裡距離西單已經不是很遠了,他乾脆也沒打車,就在人行道上走了起來。
作爲國家的行政文化中心,即使是在這三伏天的大熱天裡,京城的馬路上也是不乏行人和遊客。
秦風的速度看似不快,但幾步跨出去之後,就消失在了人羣之中,留下後面的那人幹瞪着眼睛,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洞拐洞拐,我的洞幺,我是洞幺,收到請回復……”那人有些不甘心的低頭對着衣領上的隱形耳機說起話來,用的居然是軍方的口吻。
“洞拐收到,洞幺請說話……”耳機裡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同時還要汽車行駛的吵雜聲。
“目標跟丟,目標跟丟,請指示……”跟蹤秦風的人將事情彙報了上去。
“那人不是主要目標,你先去目標所住的地方吧!”耳機裡傳來了命令。
“是!”跟蹤秦風的人也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往秦風的四合院趕去。
“跟蹤我?小樣……”幾百米之外,秦風撇了撇嘴,剛纔他留下一絲神識在那人身上,自然將其對話聽的是清清楚楚。
“奶奶的,希望白老大走了能清靜下來吧。”
秦風有些無奈的繼續往和李然約定的地方趕去,牽扯到國家安全和情報的工作,他知道自己日後會有不少的麻煩。
十幾分鍾過後,秦風在西單商場內的一個咖啡廳裡,找到了坐在角落裡的李然,大熱天的這哥們居然還戴了個帽子,反而招惹了更多的目光。
“哎,我說然哥,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什麼大明星呢……”秦風苦笑不得的在李然對面坐了下來,伸手一抓,將他的帽子吸入到了手中。
“這麼顯眼嗎?”
李然顯然也沒想到這一層。悻悻的從身旁的揹包裡拿出了一個物件,站起身在秦風身上來回掃了一下。
“這是什麼玩意兒?”看到那煙盒大小的東西上面有綠燈閃爍,秦風不由奇怪的問了一句。
“防監聽的掃描儀器,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找來的。”看到秦風身上沒有異常,李然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往後一靠。將身體陷入到了沙發之中。
可以說,李然這一上午的功夫,倒是有大半的時間在找這防監聽的儀器了,至於打聽消息,那只是打了幾個電話,旁敲側擊一下就得來了。
“多大點事兒,至於嘛?”
看到李然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和滿臉的疲憊,秦風開口說道:“我只不過是想見識一下那位大人物,你至於擺出這副像是做間諜的模樣嗎?”
“廢話。當然至於了!”
聽到秦風的話,李然差點從沙發裡面跳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你知道那人要是出了事,會引起多麼大的麻煩嗎?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受到你的連累……”
“我只知道,這世上不管少了誰,地球都是一樣的轉……”
秦風淡淡的說道:“有些人活着的時候很重要,但是不在了之後,他就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重要了。很快人們就會將其忘掉的……”
縱觀世界歷史,自有文明產生以來誕生了無數驚天動地的大人物。
但在過了那個時期之後。那些大人物對後面的歷史卻是影響不到絲毫,像是曹弘志的老子,他的在與不在,更是連一滴水花怕是都無法濺起。
“你小子這一年多到底幹什麼去了?”李然呆呆的看着秦風,開口說道:“我……我怎麼感覺你像是變成了個哲學家啊?”
“我這一年多淨是和野人打交道了。”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你要是在那個環境裡面呆上一年。恐怕除了自己的小命之外,對別人都看的不是那麼重要了……”
“野人?”李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實在分辨不出來秦風所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
“閒話少說,我讓你問的事情呢?”秦風伸手打了個響指,示意咖啡廳的服務員過來。
“你就不能等會再點?”李然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秦風。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來杯現磨的藍山咖啡,不要放糖也不要放奶……”
秦風知道,真正喝咖啡的人,是不喜歡放糖的,而他就屬於那種喜歡品嚐苦味的,因爲在苦澀之後體會到的那種香甜,是放了糖的咖啡品味不出來的。
“好的,先生,請稍等!”服務員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位客人是真正來喝咖啡的,而不是像那些小資男女們跑來玩情調的。
“那麼苦的咖啡,你也能喝得下去。”坐在秦風對面的李然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他發現這次秦風回來之後,自己是愈發的看不透他了。
“長話短說,我一會就得走,白老大來了,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呢……”秦風沒再和李然廢話,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白老大是誰?”
李然有些好奇的問道,他並不知道白振天來國內的事情,當然,他就算是知道,也不曉得這位白老大是何方神聖的。
秦風嘿嘿一笑,開口說道:“白振天,世界華人第一組織洪門的會長,就是你們俗稱的黑社會老大……”
“我靠,你……你連這種人都認識?”
李然再孤陋寡聞,也是聽過洪門的名頭的,當下吃驚的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了秦風。
“我認識的人多了,你未必都知道。”秦風不以爲然的說道。
“哎,我說秦風,你不會……不會是想從國外請人吧?”李然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我腦子壞掉纔會那麼幹……”
秦風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擺手說道:“你就當我仰慕那位大人物,想要見下真人,行不行啊?屁大點事情,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秦風現在真是諸事纏身,晚上還有白振天需要招待。更是牽掛着孟瑤的病情,哪裡有心情願意和李然在這裡磨牙?
“明天上午十一點,他會在東城運動場館奠基儀式上出現……”
看出了秦風的不耐煩,李然嘴脣動了一下,說完之後站起身就往外走,要不是秦風的耳力超然。還真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奠基儀式?作秀嗎?”秦風也沒喊住李然,能讓這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人透露出這消息來,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當然,這樣的消息其實也不算很難打聽的,畢竟領導要出席某種場合,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即使不通過李然,秦風多留心的話也是能發現的。
“得想個招,最起碼不能這副樣子出現在那裡……”秦風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番。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奶奶的,真小氣,請我喝咖啡也不結賬?”
正好這時候秦風點的咖啡也上來了,等那服務員離開後,秦風一口將滾燙的咖啡倒進了肚子裡,舒服的打了個嗝,去到前臺將賬單結了。
離開商場之後,秦風用了十多分鐘施施然的走回到了四合院。
剛纔跟蹤他的那哥們也不過是剛剛打車趕到沒多久。看着“滿頭大汗”的秦風,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只以爲秦風是從失蹤的地方走回來的呢。
“秦風,回來了?”
“師父,回來了?”
走進後院,秦東元等人紛紛和他打了個招呼,不過各人卻是在對着一個本子忙活着,而且抓筆的姿勢更是奇特無比。
“圓珠筆不是這麼拿的啊。”看着秦東元用拿毛筆的架勢抓着一支圓珠筆。秦風有些哭笑不得,上前糾正了一下他的手勢。
“老師教了,不過不太習慣了。”
秦東元寫在那作業本上的文字,全然不見了使用毛筆時的剛毅有力,反而歪歪曲曲的還不如皇浦德彥寫的好呢。
“東元大哥。你要多向德彥學習啊!”秦風強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說道。
“學到知識就行了,寫字只是小道,給我倆小時就能練出來。”秦東元不以爲然的說道,秦風進來的時候,他還是第一次摸這種不需要蘸墨就可以書寫的筆。
對於秦東元的這番話,秦風倒是深信不疑的,以他化勁武者的修爲,想要掌控自己手中的筆,倆小時的時間怕是都多了。
“學的怎麼樣啊?你們今兒好像學的是數學啊。”秦風將皇浦德彥面前的書本拿了過來,一看之下,頓時愣住了。
“這還不到一天的功夫,你們就學到五年級的課程了?”秦風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因爲擺在皇浦德彥面前的書本,分明就是五年級學生才用的。
“這有什麼難的?只要掌握了規律,一聽就懂……”
秦東元撇了撇嘴,用手指向了正在咬着筆頭的張虎,笑道:“除了你這個笨徒弟之外,我們差不多都學到了五年級,那老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不願意教了……”
“不是不願意教,是你們實在學的太快,把那老師給嚇到了……”
苗六指的聲音從門口響起來,隨之走了進來,說道:“明兒我換一個教初中的老師過來吧,東元大哥和皇浦兄弟明天只聽就行了,可別再說話了……”
“老苗,怎麼回事?”秦風愕然看向了苗六指。
“老師講一,他們就反三,搞的老師還以爲這倆大人在搗亂呢……”
苗六指苦笑着說道:“後來講到五年級的課程,那老師就被氣跑了,要不是我多給了錢,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嗯?怎麼走的?”
秦風心中忽然打了個突,自己這四合院已經被監視起來了,萬一那些人要是將那老師截住,豈不是就會把秦東元等人全都給暴露出來?
“奶奶的,怎麼忘了這一茬了?”
秦風有些懊惱的拍了下腦袋,秦東元這些人可全都是沒有身份的人,如果外面的那些人硬闖進來的話,那就將會是天大的麻煩。
“我讓遠子從後面把人送走的,沒人跟着……”看到秦風的樣子,苗六指不由笑了起來。他在江湖上廝混了一輩子,做事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剛好白振天和秦風等人的離開,也將大部分監視四合院的人給吸引走了,否則以李天遠那大大咧咧的性子,未必就能躲得過那些人的耳目。
“哎,白老大來得真不是時候啊。”
秦風嘆了口氣。原本秦東元這些人住在四合院裡,根本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關注,但白振天這一來,卻是將秦風的四合院推到了風頭浪尖上了。
“老苗,明兒暫時不要請人來了。”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你找鴻鵠的弟子去市郊租一套別墅,讓東元大哥他們搬過去住,最近咱們這邊不會很太平的……”
秦風相信,外面的那些人還不會發現秦東元等人的存在。所以就要趁這個機會,將他們給送出去,省得攪入到這個亂局裡使得亂上加亂了。
“好,我這就給鴻鵠打電話……”
苗六指點了點頭,他也知道秦東元等人沒有身份,留下來就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何時就會出現問題。
“估計咱們這兒的電話早就被監聽了,用我的電話打吧……”
秦風將自己的那部衛星電話遞了過去。無論如何在秦東元他們身上是不能出事的,一旦出事。秦風很可能就要帶着這些說不清楚來歷的人,逃到國外去了。
“秦爺,放心吧,鴻鵠那邊一定能把事情辦妥當的。”
苗六指接過秦風的手機撥通了於鴻鵠的電話,雖然秦風說了不怕監聽,但他用的還全都是江湖上的暗語。簡單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秦爺,現在頭疼的是,怎麼把這幾位送走啊?”
苗六指撓了撓頭,神情有些爲難,要知道。如果這四合院前後都已經被監視了,要想將這幾個大活人給送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師父,你……你不要我們了嗎?”聽到苗六指和秦風的對話,瑾萱可憐巴巴的開了口。
“不是師父不要你們,是你們暫時出去先住幾天,師父這邊的事情多,處理完了你們就能回來了。”
秦風也不知道相關部門的人,是不是會一直盯着自己,如果是那樣的話就會很麻煩,因爲不管他給這些人辦理了什麼樣的證件,都是禁不住查的。
“住在外面一樣的,老師還會上門去教你們!”秦風也有些無奈,誰知道白振天在這個節骨眼上會來,一下子將他的算盤全給打亂掉了。
“你小子盯着我看幹什麼?我又不會惹事的。”秦東元發現秦風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頓時不爽了起來,這明擺着信不過自個兒嘛。
“東元大哥,就等你這句話呢。”
秦風聞言哈哈一笑,他不是喜歡怨天尤人的性子,既然遇到事了,就要想辦法去解決,唯一讓秦風不放心的就是自己不在秦東元的身邊,怕他招惹什麼是非。
“六爺,外面有人找風哥。”
就在秦風和秦東元等人說着話的時候,李天遠的大嗓門傳了過來,“我給他說風哥不在這裡,這人還是不願意走……”
“咦,風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臨時在前院看門的李天遠看到秦風,不由愣了一下,他之前一直在前門的位置,而秦風卻是從後門進的四合院。
“行了,遠子,我這就出去。”
秦風轉身往前院走去,走到垂花門的時候,回頭說道:“你們先別出後院了,晚上於鴻鵠那邊安排好之後,我送你們出去……”
“風哥,那人好像是嫂子的哥哥,我記得《真玉坊》開業的時候,見過他一次的。”
李天遠跟在秦風身邊,開口說道:“這人是條子,風哥你注意一點,我看着好像有些來者不善的味道……”
“行了,你小子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聽到李天遠的話後,秦風有些哭笑不得,在李天遠喊話的時候,他就用神識看到了站在自家大門口處的孟林了,距離孟林不遠的麪包車裡,則是那位特殊部門的人。
“這兩者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關聯?”
由於這段時間神識受傷,秦風已經很少釋放出神識了,一直留在識海蘊養,所以孟林出現之前是否和那監視自己的人有交流,秦風是一無所知。
“怎麼他孃的所有的事情都擠到一起了呢?”
秦風在心中哀嚎了一聲,不過還是得強打着精神去應付孟林,誰讓這是自己的大舅哥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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