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兩個字對於他們來說, 如同踩死螞蟻一樣常見。但活到現在,還真的沒有參與過。只要是他們知道的國家,必定簽訂了停戰協議, 但這個協議並不是不可破壞的。只要哪一方對另一方幹了什麼天大的壞事, 就必定會引發戰爭。
而他們這次很可能因爲使者的死亡而招來戰爭。
百姓們也在開始言傳此事, 有些人甚至決定逃離元辰國。
對於此事如此的發展, 八王爺楚昀澤表示:人分很多種, 但在戰爭來臨的時候就只有兩種了。一種是害怕的咒罵四處逃亡;另一種便是聽從朝廷的安排。
葉從雪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而現在戰爭的八字都沒有一撇呢,就已經有人逃了,這說明什麼?只能說明他們並不信任這裡。
作爲皇帝, 在這種情況下是要出面的,他昭告了天下, 表明:這是謠言, 絕不會讓戰爭發生。
一開始, 衆百姓們還不信,一般性都是這麼安慰人的, 隨後就開始真的打仗了。但楚北辰擁有最多的就是人緣,特別是原先認得的一些江湖人士。他們聚集起來,嚴厲地批評了那些不信任的人,隨後又很闊氣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承諾:“我們會站在你們前頭, 和朝廷那一方面的人站在一塊兒護着你們!你們不信他們也得信我們啊!”
衆人一聽, 還挺有道理的, 於是, 都心安了。
一面祈禱着不要發生;一面祈禱着都平安。
在後宮瞎轉悠的葉從雪邊賞花邊聽着這個信息, 十分感激有這樣的武林大衆。
柳暗也不由得感嘆:“以前還是各走各的呢,現在竟然都團結起來了。”
葉從雪微蹲下身聞了聞面前的花香, 側過頭看着她,“我不瞭解其他國是怎麼樣的,但我覺得團結是我們的進步,強強聯手更加強。”
柳暗緊跟着她,在她後頭笑着:“奴婢以前對這些有所耳聞,據說也都是勢不兩立的。”
她手中的動作一頓,站直了身子,不贊同:“不一定。說不定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外表呢,有太多的可能可以去形容他們。”
在最後的又又也想參與到話題的討論,於是她湊到了前頭去,完全沒有了起初的生疏:“娘娘,我們會開戰嗎?”
葉從雪已經打算往回走了,聽到這個問題頓時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但我覺得不會。”
大家都很好奇這是爲什麼,特別是又又:“欸?爲何?”總得有依據吧?
葉從雪訕訕一笑,擺了擺手:“我猜的啊。”
衆人:“……”
娘娘猜的還真是隨意。
她正要往回走,半路就殺出個程咬金。
葉從雪看着來人很想問他爲何又出現在了這裡,但實在是不想多和他說話啊。準備繞道,可他就是喜歡往她的前路擋。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葉從雪怒瞪着他:“你究竟想怎麼樣?”
王光睿面色憔悴,咧開嘴角:“想見你一面。”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啊!
“可楚北辰的人卻一直擋我前進的路線。今天得知你來到這裡了,我就想了許多辦法擺脫了他們。”
葉從雪不屑的哼了一聲,傲嬌的轉過頭要離開,王光睿卻繼續擋,葉從雪表示要忍耐,深吸了幾口氣,“你見到我了還不肯讓我走?”
王光睿輕聲笑了出來,各種讚美:“你好可愛,越來越符合我心中的類型了。”
你纔可愛!你全家都可愛!這麼明顯的屬性還需要你口頭說出來嗎?
“大哥,我給你跪了,你能別來煩我了嗎?”
他沒有任何動作,依舊站立在那裡。
葉從雪也不知道怎麼勸人家,便也站在原地,不動。
後來還是王光睿沉不住,再次笑出聲:“和我慪氣也這麼可愛嗎?”
“……”論人的臉皮能夠厚到什麼程度?當屬面前這位男子啊,肯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王光睿,我和你說真的,趕緊給我讓開!不然信不信我出絕招?”
王光睿很好奇她口中的絕招,更是不會讓步了,反而一臉感興趣的樣子。“你的絕招是什麼?怒瞪我嗎?”
葉從雪勾了勾嘴角,後退了幾步,做起跑步的姿勢,但還沒跑呢就發覺自己的後背被人一拍,她渾身一麻,倒了下去,正中王光睿的懷裡。
王光睿有些緊張,只是輕輕環住她,輕聲在她耳畔低喃:“如果是一輩子就好了。”
突然,一股殺氣直奔自己的後腦勺,王光睿來不及反應,懷中的人已經離開了自己。他兩手一空,之前的暖意消失,有些愣神,但他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皺着眉看着滿臉殺意的楚北辰,勾勾嘴角:“她還挺香的。”
楚北辰懷中抱着已經暈過去的葉從雪,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眼眸死死地盯着不遠處的王光睿:“你想死?”
而王光睿就像已經不怕死了的一樣,一點也不害怕:“你敢動手嗎?”
楚北辰面無表情的將葉從雪抱到一旁樹底下,溫柔地理了理她的頭髮,隨後冷冷地走到王光睿面前,迅速地出了手,狠狠地掐住他脖子,毫不留情:“呵,我成全你。”
四個丫鬟看的有些心驚,卻只有柳暗外加一些慌張,剛剛是她出手拍了葉從雪,這一幕肯定被看到了,她肯定逃不過楚北辰的廝殺了。
三年和六年這個時候現身,三年跑去照料一旁昏倒着的葉從雪,六年則是進行勸解:“主子,現在他不能死,不然會引起戰爭。”
而楚北辰卻已近瘋狂,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手中的力道沒有減弱,反而更是用力的握着王光睿脖子。
六年蹙了蹙眉頭,繼續給他講解:“主子,冷靜點,主母沒有發生意外,暫時放過這個太子吧!”
楚北辰卻很不屑一顧,用內力輕輕震開了六年,語氣冷冽:“你以爲我會怕戰爭?就算現在打起來,我也可以滅了他們。要不是看在條約的份上我怎麼可能忍他這麼久?可他呢,卻敢動手碰她!你覺得我還會就此放過?”
六年無言以對。
依照主子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反而會用各種方法折磨。但引起戰爭總歸是不好的,而且他們還對百姓承諾過肯定不會有戰爭的,食言了對誰都不好。
三年這個時候走過來和六年換班,用着他所瞭解的自家主子的弱點開始攻擊他:“主子,就算不看在戰爭不看在條約的份上也要看在主母的份上啊。”楚北辰的手果然一鬆,三年見有望,就接着道:“主母最不希望的就是戰爭了,如果咧東國太子死了,那主母不希望看到的就會發生,到時候她肯定會不開心的。”
楚北辰眉頭一皺,手中的力氣減弱了一半。
王光睿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快斷了,趁着現在繼續激將法激他:“你…你知道嗎?剛剛我還聞到了她髮絲的味道,真的…真的美味極了。”
楚北辰處於不理智狀態,被這樣的話語一激怒立刻又抓緊了他脖子,隨時都有可能擰斷的趨勢,冰冷的聲音寒到人的骨子裡去:“你給我閉嘴!”
三年現在也想殺了這個傻子王光睿了。
明明是在救他好嗎?
現在突然來這樣一句話,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只能最後留一句:“主子!息怒啊!別被他激將法給激怒了!多想想主母的臉,多想想她不喜歡你這樣做!”
楚北辰深深吸了幾口氣,鬆開了王光睿的脖子,使勁兒一摔,王光睿就狼狽的倒在了地上,他邊咳嗽邊捂着脖子,想要說什麼,卻疼得說不出口。
三年機智的拖着楚北辰走,來到葉從雪身旁,開始使勁兒的慫恿:“主子,你看主母在這,肯定由您帶回去的對不?所以趕緊的吧!”
他開始佩服自己的口才了,可以去和一年要幾個大獎品了!
楚北辰真的沉默地抱起了葉從雪,在閃身臨走前冷冷地掃了柳暗以及王光睿一眼,對着三年道:“你留下解決。”
三年立馬低腰,畢恭畢敬道:“好的主子。主子慢走啊。”
六年掃了他一眼,無語的跟着楚北辰離開了。
等他們全走了,三年纔開始不正經起來,拍了拍手,暗處出來了幾個人,他吩咐道:“小弟們,把這個柳暗給我帶走,還有其他三個由於沒有迅速發現柳暗的意圖導致主母受傷也給我帶走。”
衆小弟:“是!”然後就帶着離開了。
柳暗想掙扎,可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這個權利,便放棄了。
三年很滿意大家的速度,看着依舊在地上起不來的王光睿,“嘖”了兩聲,語氣嘲諷:“好歹你也是一國太子,這做人怎麼就這麼不會呢?”
王光睿眼眸裡全是不屑,呸了一聲:“你們等着,很快百姓們就知道你們打了咧東國的太子。哈哈哈,他們要開始擔驚受怕了,打仗要來啦!”
對方還真的是留了一手啊,但他們辰元國好歹是大國之一,怎麼會沒有點防範?所以他也呸了過去,嘲諷的語氣更是旺盛:“在那之前,我們已經派人出去傳謠言了,而且你們穿插在我們中間的間諜我們也已經查清楚,所以,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們贏。”
“咳咳,你說什麼?”
三年看着他如同在看一隻流浪狗一般:“我說,我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怎麼可能!”
他摸了摸他腦袋,憐惜道:“武林和朝廷結合,真的會很強大。傻孩子,回去多讀幾年書吧。啊,不對,你能不能回去還不一定呢!”
“你們就不怕戰爭嗎?”
三年望了望天,覺得還是藍天能夠讓人保持好心情,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打擊到了王光睿,“怕什麼?”
王光睿扯着嘴角,似乎在期盼:“到時候,民不聊生。”
“那死傷肯定也是你們嚴重啊,你們能不能趕到這裡打我們還不一定呢。”
“就不怕其他國幫我們咧東國?”
三年就像看一個垂死掙扎之物,敲了一下他腦門:“你這智商還能夠當太子?你沒覺得我們好多王爺突然不見了嗎?”比如武力可以和楚北辰平等的楚南辰;比如精明的楚昀澤;還有那個去了邊防的四王爺。
王光睿像是明白了一般,不住的顫抖:“原來你們早就防備好了。”
三年看他可憐,給他解釋最後一遍:“都說了,是武林和朝廷聯合起來的力量。我們百般強調的體力武力沒人敢捨棄,再說了,如果你們開戰,你們拿什麼理由呢?”
“使者!使者死在了你們這裡!”
“說你笨還真的是,來人啊。”
又出來了幾個暗衛。
“帶太子下去好好休息,你們好生看着。”
王光睿任人扛着走,或許他到死都不會明白今天所說的一切。
但他卻還在奢望,
奢望咧東國能夠趕過來,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