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垣說的對,我的確知道該怎麼做,很簡單,去後山看看閻嘯卿玩什麼花樣就行了,但是然後呢?
是不是隻要我去見了閻嘯卿,剩下的人就不用死了?
沒有人能給我答案!
潛意識裡,彷彿有個黑手不斷的將我往懸崖邊上逼,逼得我不得不去冒險,甚至妄想,萬一閻嘯卿會大發善心網開一面呢?
入夜,夏衍一臉疲憊的進來,我急忙迎上去:“是不是很棘手?”
夏衍在看我的時候,眼睛裡的疲憊竟一掃而空,摸着我的頭道:“寡人不會那麼容易被打垮的!”
我當然相信他,但是我不相信閻嘯卿!
夜半時分,我忽然伸手點住夏衍的暈睡穴,然後打着哈氣坐起來,
夏衍淺眠,我稍有動作他都會覺察,所以不得不這麼幹。
穿戴好之後,我直接走出去,連頭都沒有回。
我堅信自己還是有機會回來的,又不是去斷頭臺,以後日子那麼長,還怕沒有時間觀察他的睡顏嗎?
軍中之人都認識我,見我大冷天的出來,不由的多問幾句,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趁着大家不注意,悄然朝後面的雪山走去。
高高聳立在迷霧中的雪山如同害羞的女子,在月色的籠罩下,發出神秘而又清冷的光澤。
細雪柔軟,踩上去跟棉花似的,我一步一個腳印的往上爬,四周的景色如夢似幻。
氣喘吁吁的爬過整座雪山,我扶着腰,大口哈氣。
來的路上一直猜測着,跟閻嘯卿的這場會面究竟是什麼樣的。
連見面立刻兵戎相見的場面都想到了,卻唯獨沒料到是這一幕。
極深的夜晚,山下一大堆人熱熱鬧鬧的圍坐一團,唱着歌,跳着舞,有人大聲說話,有人笑的喘不過氣,也有人抱着酒罈子不撒手。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下面的一切都可盡收眼底。
我努力的從這羣人中發掘閻嘯卿的存在。
果然,他就坐在這羣之中!
跟其他人一樣,閻嘯卿姿勢鬆散的盤腿坐在皮墊子上,興致盎然的看着身邊狂歡的人,雖然臉上帶着笑意,但是不曉得怎麼的,從他身上我看見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四周的歡樂全部隔離在外。
那麼多人,那麼多的篝火,那麼熱鬧的笑聲統統不能進入到他的情緒裡。
見我靠近,那羣人忽然安靜下來,從穿着打扮上來看應該是附近村莊的獵戶,前幾天這裡下了一場暴雪,估計是被困住了。
閻嘯卿側過頭,望了望我:“來啦?”
略帶着調笑的語氣彷彿在歡迎一個遠行而歸的朋友,我微微一愣,乾巴巴的回答道:“嗯!”
“坐!”
“小兄弟,這就是你要等的人啊?”其中一名五大三粗的獵戶端着一隻酒碗朝我指了指。
閻嘯卿嘴角掀起一抹醉人的微笑:“是的!”
“哈哈哈,我們輸了,來來來,這罈子酒給你!”
我聽的雲裡霧裡,不明就裡的望着閻嘯卿。
ps:小不在意居然有這麼多長評,哈哈,魔君我很開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