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池一副要斷氣的樣子,狂風不斷的加劇,幾乎快睜不開眼睛了,頭頂月光越發的血紅,宛如流淌的血傾瀉下來。
閻嘯卿恰好立在月光之下。
他身上的傷口奇蹟般的癒合着,沒一會,除了身上的衣服帶着血,其他的一切都恢復的完好如初。
半空中,柳池的痛苦掙扎將我從呆滯中震醒了,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拿起戡步劍指着閻嘯卿:“放了他們。”
閻嘯卿盯着我看了半晌,薄脣優雅的一揚:“好。”
話音剛落,柳池跟麻袋似的被重重的甩在地上,柳池快速爬起來,擋在我面前:“快點帶他走,這裡交給我。”
夏衍幾乎動彈不得,臉上與柳池剛剛一樣,瀰漫着的顏色,似乎正承受着無邊的痛楚。
“你以爲,憑你兩百年的道行,能與本王鬥?”閻嘯卿笑的冰冷,笑的放肆。
我甚至在懷疑,這個人還是不是閻嘯卿。
“閻嘯卿,放了他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只要放了他們,我任你處置。”我從柳池背後站出來,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敵對問題,潛意識告訴我,這關乎着巫族。
樑濤他們彷彿被點住穴道似的,光有臉部表情,身體卻全然不能動彈。
若這個時候,瑞雪姬帶人殺過來,我們必死無疑。
“閻嘯卿……”
“閉嘴。”似乎被我叫煩了一般,閻嘯卿朝我掃來一陣冷眼。
“公主,他的封印已經解開了,他就是你夢中出現的人。”柳池急急的說道,這次他再也沒有一絲笑容。
聽到這件事,我竟一點都不吃驚了。
“那他還是閻嘯卿嗎?”
“你覺得他還能活着嗎?”閻嘯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柳池沒有吭聲,出乎意料的彈出摺扇朝閻嘯卿飛去,閻嘯卿身形快速的移動,在他身後拖了一條綽影。
就在他移動的瞬間,原本被定格的人全部跟解除禁止了似的,一個個狼狽的跌在地上,但大家很快站起來,樑濤首當其衝的擋在我面前:“大王,快帶着皇后走,這裡交給我們。”
柳池與閻嘯卿已經殺開了,柳池雖然武功蓋世,可對付閻嘯卿竟然施展不開來,閻嘯卿如逗弄一隻獵物般的與他周旋。
連柳池都搞不定,樑濤又怎麼能搞定呢?
“樑濤,帶皇后走。”我毅然下達着命令。
樑濤哪裡肯聽這樣的話:“大王,若要走,也是您帶皇后走。”
夏衍已經恢復過來,他提起戡步劍風一般的衝上去,有了夏衍的加入,混戰更加激烈起來,樑濤見狀,也開始招呼手下的兄弟一起上,端的是打不過你,我用人壓也要壓死你。
如今只有我一個人站在戰鬥外圍,裡頭不斷有屍體飛出來,連痛呼的機會都沒有。
夏衍跟柳池似乎也受了點傷,可是他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督促我:“快走。”
迎上夏衍噴火的眸子,我的雙腳卻跟被固定了一般,動彈不得。
不是我不想走,而是,如果要走,大家就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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