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疑的人
“所以，你跟先帝原來好好的感情就因爲一個女人而出現破烈了？你本來也有機會爭取的帝位也就那樣拱手讓人？”輕緩的，帶着低嘆，帶着肯定，我擡頭看向遠方的月色，苦澀的笑了笑。
當年的事我並不算熟悉，那時候我雖已入宮，可當年的我太年少了，每天還在各種不同的受苦日子中，哪裡有心情跟時間去管各位主子的事。
特別是像當年的太子之爭等事，根本不到當年我那個小小宮婢有能力去關心的。
“是啊！你或者不會相信，本來父皇就曾親口跟我說過，他會將帝位給我的。”轉過頭來，他將頭帖上前，笑得可壞的。
我不明白他這笑的意思，然後看他又說，輕輕的呼着氣：“若當年我貪戀權位而不變美人，能大方一點，現在我就是你的主子。”
“王爺，可惜你當年太年輕了，不知道權位比美人重要，沒有想到得到了江山，再美的美人也能垂手可得。”將他的臉輕輕的推開，我帶冷漠的指出。
“是啊！就像段若辰，現在他就是垂手可得，他想要你，那就不管你心裡藏着哪個男人，還得要貼貼服服，是不是？”他乖乖的退回去，可是說話不算動聽。
無力的回頭不看他，我選擇在這個時候不去怪他。
“王爺就因爲一個女人而錯過了賢太妃的那麼多努力，當年想必王爺爲了那個玲太妃面跟先帝多次起衝突吧？作爲一個很記得運籌帷幄的母妃，她會怎麼做呢？就算她當初多喜歡玲貴人，爲了她最寶貝的兒子，也許她會動了噁心，想要殺人平事端。”直直的看向那月亮，我將他從來不願去懷疑的事指出來。
當然，我也沒有在懷疑，只是在提出可疑的人罷了。
到現在，我是絕對不能肯定誰纔是那個害死玲太妃的人。
“不，母妃她不會這樣做的，她雖然聰明，也很得怎樣運籌帷幄，可是她不是一個無情自私的人。她做人很有她的個性，也從來不會去多手管別人的事，一直很安份的活在她的世界裡，所以父皇才特別的寵愛她。她又怎麼可能會去殺玲太妃呢？”果然，他真接的就拒絕我的想法跟懷疑。
他是從來沒有去懷疑過他母妃這個人吧！
“那好，就算不是她，那王爺這麼多年來查到了什麼？你知道當年誰最可疑嗎？”耐心的，我輕淡的反問，然後無情的指出其中的可能性：“你要知道，像這樣的後宮爭端幾乎是無止境的，大家爲的是什麼？如果不是賢太妃爲了你這個兒子不用因愛而死得太慘出手殺人，那麼就是爲了爭寵。可是當時還有需要這樣爭寵的人會是誰？現在的太后？還是你那母妃？又還是當年若妃娘娘啊？你心裡有數嗎？”
“我不知道。”他有點倔強，拒絕向我說出他的想法。
可是如此，不禁讓我懷疑他就是在逃避什麼。
“你不知道？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跟我說？你能懷疑的人有多少？我跟你分析好嗎？”我笑着，不介意揭他痛處。
若不這樣做，他將一輩子都放不開心結的：“就說太后，當年的她還沒有因爲當今皇上被立太子而封后，當年她還是一個貴妃娘娘，是吧？她的確有要爭寵的可能性，可是想想太后的爲人雖然也不簡單，可她有必要跟一個小丫頭爭寵嗎？玲太妃怎麼說都太年輕了，這是太后所比不起的。就算先帝不寵玲太妃，也難保不會有第二個年輕的女人，不是嗎？可是太后卻有皇上寵愛的兒子段若辰，那麼她還用做這樣的事去冒險嗎？要知道，如果真的是她做的，若東窗事，那麼她將毀的不止是她當年的貴妃身份，還有她兒子的地位。所以，她沒有可能會爲了爭這樣的寵愛而去滅了她原來的籌碼。她心裡比誰都很清楚，只要你繼續跟先帝不和，段若辰當太子的機會就越大，那麼，她是最不想玲太妃死的人，她還樂意看你爲了玲太妃而一次又一次跟先帝起意見呢！”
所以，我是最不會去懷疑太后的，不是因爲我對她偏心，而是因爲我堅信我的分析沒有錯的。
就憑太后現在對皇后的教導，就知道太后哪怕是一個善妒的人，可也絕對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懂得將妒忌放在心上，然後將慈愛放在臉上。
她是絕對不可能會爲了爭寵而拿兒子的命運去賭的，按那個時候來說，就算玲太妃能育子女也不可能來得及跟段若辰他們爭奪了，所以太后大可以冷眼去看先帝對玲太妃的寵愛而不管。
“”他沉默了，不語。
也許，他已默認我的說話，相信我的道理與分析。
“那再來，除了太后，就只有若太妃跟你母妃賢太妃了。就先說若太妃吧！在玲太妃入宮之前，她算較年輕的，先帝最寵是她，她的確有這個爭寵的可能性。然後是你母妃，她跟當年的太后一樣，沒有必要去爭寵，因爲她有你，她要爭的就是將你推到太子之位便行。可你卻偏偏爲了一個女人而跟先帝三番四次的鬧得不和，你想想，她會不會因氣怒你的不爭氣，又痛恨玲太妃讓你失理智，而痛恨的對玲太妃下手，希望她死了就能滅去你的那些所謂愛情。”我說着，轉了一圈，結果又轉到他的母妃身上去。
說真的，雖然當年爲了爭寵而殺人的幾個太妃都有可疑，但我卻更認爲爭寵不及護子重要，賢太妃的動機也不輕的。
“好了，不要說了，你不必去查，這事我自然會查得清楚。”有點些微的生氣，他帶微慍的說，拒絕我再幫忙。
他的拒絕，有一半的原因是我對他母妃的質疑。
不過算了，他不相信也罷，不過我想他的內心也許同樣動搖了，也會有懷疑吧！
“嗯，那星兒就聽王爺的，不查了。”點頭，我接受了他的命令。
事實上，我是不能再去查了，若我再多點往水玲宮去，只怕會惹來閒話，我不想讓段若辰對我的想法更多。
而且，那根本無處入手，當年水玲宮的人都幾乎慘死，就算那個沒死的宮女也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吧！若不然先帝就不會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真相就只有那些真兇才知道。
想來，我的恩情還是還不了。
不過罷了，他也沒有要我怎麼去償還。
“你今晚怎麼往這裡來？心情不好嗎？”他說，將話題轉到了我的身上。
“沒有，很好。”搖頭，我笑着，拒絕說出心事。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與不好的，就是睡不着罷了。
“我聽聞鳳儀宮裡面有一個婢女跟你感情不錯的，皇后卻借她來出氣，傷了她，讓你去跪求皇上相救，卻被拒絕了。”他說，指出幾天前已經快要被人淡忘的事。
“嗯，算是我欠了她的，若不是因爲我，以她的靈活聰明的確不必被主子如此痛恨。”想到春兒，心裡仍是隱隱的痛。
我很想去看她，可是鳳儀宮卻不是一個能讓我隨便進入的地方。
而偏偏她就住在鳳儀宮內，而不住後宮中那些奴婢住的偏房。
“要本王幫你嗎？”他說。
疑惑的看他，我是不明白他指的幫我是什麼意思。
“本王在外打杖經常受傷，有一些金創藥是不錯的，替你給送去吧！就算不能康復如初，也至少會康復得好一點。”他繼續的說着，解我心中的疑惑。
“真的？那太好了，謝謝你。”聽了，我禁不住開心起來。
轉身道謝，沒有控制腳步，就與他又一次貼近了。
隔着夜風，他臉上的黑布被風吹起，一閃一閃的，能看到他那好看的五官，正認真的與我相對着。
暗咬牙，我立即退了回去，有點不自然的笑着說：“那就有勞七王爺了，時候不早，星兒先回去。”
“星兒。”
在我轉身要走時，他在背後給喊住了，
怔了一下，轉頭看他，帶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