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還擊的開始二更
“真的，你看，這裡開始脹脹的，我就有點害怕會被皇上看見了，不知道他看了會不會感到討厭呢！”用膳過後，玲貴人與我一起坐在院子裡品着花茶，她歡喜的笑說着關於懷孕後的趣事。
當她輕輕的拉開裙子讓我看那隆起的腹位時，微微的貼上前，小聲的對我問：“星兒，你跟皇上現在已經光明正大的，你不用再吃那些避孕的藥，現在可以懷孕了，你跟皇上出宮一個月，懷到了嗎？”
她問得小心，眨着大眼，不知道是真心的替我着想，還是隻是純粹的想打聽。
緩慢的搖頭，我淡淡的笑了笑：“沒有，信期剛好在前幾天來，而且我們出宮的時間我受傷了，還染了病，所以沒有。”
微笑的，經她的提醒，我亦是想起自己已經沒有再服避孕的藥。
可是我成爲貴人已經兩個月了，也沒有懷孕。
但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大概是因爲我剛成爲貴人的那一個月他都沒有碰我吧！後來在宮外也正好因爲各種原因，所以沒有懷上，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哦！沒事，以後就會有了，皇上現在這麼寵愛你，幾乎每天都抽時間往你清華殿裡來，你總會有機會懷上的，可不像其他的嬪妃，一個月都不能得到皇上的一次臨幸，若是遇到了也不一定遇上能懷孕的日期。”玲貴人聽着，溫柔的笑語，安慰般的說。
回她微笑，我只是輕輕的點頭，沒有解釋什麼
就算是盛寵又如何？這樣的日子她不是也曾有過嗎？
在她初入宮的時候，段若辰可是給她最多的寵愛，那時候就連一向信心滿滿的雅貴妃都要妒忌呢！
而且，這樣的盛寵有多假，最後她們還是會知道的，那時候就是這些女人看笑話的時候吧！
“星兒，你的臉色真的很不好，是不是這些日子你一直哪裡都不去，天天呆在清華殿裡，沒有見過陽光所至的？不如我們出去散散步吧！”玲貴人溫和的，軟聲低語的笑着提議。
我沒多想，便搖頭了。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慈念帶笑的加入我們的話題：“娘娘，玲貴人這主意不錯，自從回宮以後你就一直躲在清華殿裡，而且一般都是呆在自己的寢宮內，幾乎哪裡都不去，這可能是你身體越來越不好的原因。現在陽光正好，不如娘娘你就跟玲貴人出去走走吧！”
“可是”她的提議是好，可是想到那天在臥龍宮內的風波，我仍沒有餘力步出這裡。
算了吧！若是遇見上皇后或雅貴妃
“娘娘，你要記得慈念在宮外跟你說過的話，你已經不再是星兒姑姑了，現在你是純嬪娘娘，是皇上的女人。在這後宮之中，只要你規行矩步，沒有人能將你怎麼樣。再說，有慈念在，慈念會陪着你的，出去散散步，陪玲貴人好好的聊聊天，這總比娘娘再回牀上午寢要好，是不是？”慈念輕聲的笑着，仍在努力的提議。
她很支持我出去散步，看來我的臉色真的到了讓人擔憂的介段，而且……她的說話是對的。
總是要面對，總不能一直困在這裡。
“好吧！”點頭，我笑着答應，便站了起來。
玲貴人彎脣而笑，看向慈念，又看向我：“我聽說慈念姑姑是皇上在太子府的時候就跟隨的婢女，後來跟隨皇上入宮，深得皇上信任。現在皇上卻要將慈念姑姑交給星兒姐姐你，看來皇上對你的寵愛已經到了無人能比的介段。當初皇上那麼寵愛雅貴妃，可也沒有將慈念姑姑交出去呢！”
“那不一樣，雅貴妃也是從太子府裡跟隨入宮的人，在太子府的時候她就沒有要讓慈念跟隨，等入宮了就更沒有那個必要了。她有自己的婢女，跟她嫁過來的人就有好幾個，根本用不着慈念去操心。反觀純嬪娘娘並沒有自己帶來的婢女，而且她宮裡的幾個奴才都太年輕不懂事，所以皇上看慈念在臥龍宮也是閒着無用，就送給純嬪娘娘。”慈念淡若的笑語，態度敬重中卻不失大方。
我聽着，看着，只是面露淡若的笑。
慈唸的確是一個很讓人安心的人，有她在，我能安心許多。
就算她是段若辰的人，亦沒有什麼需要提防的。
其實我的事，已沒有什麼是秘密了。
關於我與七王爺之間，也因我們一直沒有相見而不能再有什麼關係。
緩步走在陽光之下，慢慢的碎步而走，玲貴人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特別的小心。
而我，不是小心，而是無力。
也不知道怎麼的，走着走着，就感覺很累。
是這幾天沒有睡好，在陽光之下，雙眼也特別的痠痛。
想到自己總是一直的發惡夢，心裡就有點懼意。
不知道春兒如今如何呢？她的離開是否代表着她的事已經能告一段落了？
而小云的死，也許是我永遠都還不清的債了吧！
這些債，難道就真的要一輩子都纏擾在我的心頭？
“那是皇后跟雅貴妃她們。”經過御花園那最大的亭子前，玲貴人小聲的提醒說。
順着她的說話看去，看到的是幾個嬪妃坐在一起，其中那衣裳中金色帶紅的必是皇后娘娘，輕易認出。
而那紫金色的衣裳同樣的搶眼，那是雅貴妃，她的氣勢就是永遠都不肯示弱皇后半份。
看着她們，我的腳步不自禁的一頓。
自臥龍宮的那天起，我就沒有與她們相見了，還真的不知道以她們當時的那個恨意，會想要給我怎樣的回禮呢？
“娘娘，人都見到了，不能逃避的，放心，沒事的。”慈念輕柔的笑着，對我低語，暗暗的給予信心。
回她微笑，我亦點頭：“放心，我明白了，我會記得你在宮外的說話，現在的司空星兒已經是小小的純嬪娘娘了。”
說着，我笑了，微身看向玲貴人：“我們上前行禮吧！”
“嗯！”玲貴人輕點頭，伸手示意。
此時，她笑臉上的笑亦是如此的親切。
其實她不難懂，只是我與她難成知己。
同一個男人的女人，怎麼會有真正和好的關係呢？就像婷妃現在對我的好，只怕也會在她康復後慢慢的變質吧！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雅貴妃娘娘。”緩步，帶笑的，我慢慢的走上前。
其實對皇后，我已沒有多少的內疚跟怯意了。
或者說，我從來就沒有害怕她，只是想到自己揹着她與段若辰的那種關係，心裡感到對她的虧欠罷了。
但是隨着她對春兒還有小云的無情，我已經明白到自己沒有再欠她什麼
她根本已經變質了，她的可怕已經不必我去尊重。
這段日子我沒有離開清華殿，只因爲不想見到這些人，而絕對不是害怕。
所以現在也沒有閃避的必要。
倒是小云的事，我不想就此罷休。
我若要被惡夢纏身，我希望皇后也能得到應有的內疚與悔意。
“平身。”冷哼，她說。
這聲平身，能聽得多有不情願。
我與玲貴人站起，並肩而立。
玲貴人先微笑的開口：“臣妾跟純嬪娘娘見太陽如此好就出來散步了，若是打擾皇后娘娘跟各位姐妹的閒聊，我們先行回去吧！”
“既然是閒聊，又怎麼會打擾呢！星兒想皇后娘娘也只是想找多一些人陪陪，跟星兒一樣吧！”輕淡的，我不等皇后說話，自己先回應玲貴人的話。
原本仍沒有覺得自己有多恨的，可是當看着皇后此時臉上那得意的笑，竟然就控制不住心底那狂妄而起的恨意。
小云剛死，她倒是能笑得如此開懷的，她可想過自己的罪過？
或者說，她根本不屑去理會一個小小的宮女如何慘死，卻苦了小云的冤氣。
“什麼意思？”沉下臉，她微不悅的。
“也沒有什麼意思，星兒在宮的時間比較長，就是聽聞冤魂慘死後在頭七到來的前七天會沉積比較多的冤氣。聽聞小云死的時候那模樣很慘，眼睛是睜開的，直直的看着前面，就像瞪着自己的仇人一樣。”我輕淡的，低聲的說着：“星兒的宮女芬芳在小云被捉的那天晚上在御膳房聽到她被捉的消息，她說當時所有人都在討論說是星兒害了小云的，說她如何的無辜，爲了星兒而死。剛好這兩天星兒都一直在發惡夢，總在夢裡見到她說她死得很慘，一定要回來報仇，七天內，她一定要將那個害死她的人給奪到黃泉路上相伴。”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皇后不悅的，瞪來。
“沒什麼特別意思，星兒就是害怕，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那個害死她的人。若她真是冤魂，不知道鬼魂在沒有被收走的這幾天內，她會不會回來找星兒這個害死她的人報仇呢？哎，星兒也很苦惱，所以就找玲貴人來多陪陪。”我笑說着，然後平淡的看向皇后：“星兒只是小人，才害怕，皇后娘娘鳳儀天下，高貴大方，應該也不會害怕的。”
“司空星兒，你可知道就憑你這妖神之說，本宮就可以將你治罪？”皇后沉下了臉，狠狠的瞪向我。
“皇后娘娘何必如何緊張，星兒也只是跟娘娘在閒話家常而已，難道你們幾個人圍在一起，不就是在閒話家常嗎？還是在商討什麼偉大計謀？”我輕聲的笑了，裝出恍然大悟的笑臉來，看向一旁的玲貴人：“哦！若真是如此，玲貴人你可就要小心一點。”
“司空星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皇后氣極了，站了起來。
ωωω ▪тт kān ▪C〇 慈念一直站在我的身邊不語，這時見情況不好，只好站出來：“我們娘娘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便的說說閒話。只是看來她與皇后娘娘你們的話題不對，既然如何，不如我們先退下吧！不知道皇后娘娘何准許？”
“閒話？倒還真是閒話，本宮現在可真明白什麼叫醜母雞飛上枝頭變鳳凰，倒還會學懂什麼叫目中無人呢！”皇后冷哼，罵人的技倆不多，倒是會諷刺人呢！
我聽着，臉上的微笑沒有變，直直的擡頭看她，沒有閃爍之意，此時的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敬讓她半分：“鳳凰本是神說，只怕這鳳凰之身本就是母雞一隻。”
說着，我溫柔的笑着。
“哈哈，說得倒好像很有道理呢！”雅貴人一直沉默的看着，這下子被我逗笑了。
也許我的說話，正合了她的意思。
我心裡就是知道，雅貴妃就算能暫時的放下身段與皇后修好，其實內心中還是不服她的。
看她笑得那麼開心，皇后的臉一陣黑一陣白的。
這時慈念也有點急了，暗暗的拉着我的衣裳，說：“皇上吩咐過純嬪娘娘你今天要去他那裡一趟的，現在時間正好，不如娘娘先過去吧！”
“好啊！”滿意的笑，我點頭，轉身欲走。
可是想到剛纔對她的驚嚇還不夠，又重新轉身，再多說了兩句：“皇后娘娘白天倒是不必這麼多人相伴，晚上若能讓皇上相伴七天才是好啊！不然只怕夜深人靜，天太冷了，心會寒。畢竟冤氣若重，許多事都很難說得定的，就像從前永壽宮前那個人工湖鬧鬼的事一樣，明明該死入的人也被拉到湖底去了，說不定啊！就要看冤氣是否很重。”
輕笑着，我有意提出很多年前後宮中的那個傳聞。
我當然不相信那是個鬼故事，也許只是人爲。
可就是那個故事，那湖邊特別的寧靜。相信皇后一會肯定會問起那個故事的，就算她不問雅貴妃也肯定會配合的說出來吧！
不等她再說任何說話留我，我先跟着玲貴人往另一邊走去。
走着，卻沒有嘴上勝利的。
想到過去曾經與皇后亦有好好的相處，如今大家變得不共戴天，也不知道這到底算誰的罪過了。
“星兒，你剛纔還真的很不一樣呢！從前你不會如此生事。”才走遠了幾步，玲貴人便貼到我的面前來，小聲的說，脣角還帶着興奮的笑。
“我也不想鬧事的，只是看着她的笑臉，心裡替小云不服。人都死得那麼慘，她倒是能笑得安樂，可憐了那父母之心，不知道小云的家人知道她慘死的事以後會怎樣呢？我只要想到，心就會痠痛。”皇后的開心是因爲段若辰昨晚賣力的溫柔吧！
他的溫柔能修好他與皇后之間的缺口，又能幫我一個心願，也的確不算虧了。
若他能早點爲我如此做，那麼春兒也不必變成現在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