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猙獰,兇厲。
這便是此刻嚴觴給所有觀者的震撼感觸。
嚴觴眼神漠然,在衆人視線剛剛落於他的身上時,雙臂轟然砸下。
動作乾脆、凌厲,毫不拖泥帶水。
轟!
整個場館的地面都是重重一震。
左東被二度砸回地面,帶着鮮血的耳釘被生生震出,撞到一旁器械。
霧鬥組的成員先是一愣,然後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
“草,幹他!”
於是,整個七號訓練場,徹底暴動了。
……
……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臥槽,七號場館那邊打起羣架了,好像有新生挑釁老生。”
“格鬥社有好多人被打了,其他場館的人都過去了。”
“不好,教導處和執紀組的人也去了!”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更何況是這麼勁爆的事情。
幾乎是頃刻間,這些消息就傳遍了附近十四座宿舍樓。
四棟,214室。
剛剛出去五分鐘的王新星猛地推開門,着急向着屋內喊道:“不好了,嚴觴在七號館和高年級的學員打起來了!”
心思機敏的王新星對待校園裡風吹草動一向上心,他在聽到衝突發生地後本能的就心覺不妙,向十多個人打聽後他終於確定裡面的人就是舍友嚴觴!
牀頭,陸澤擡頭,視線與王新星交匯。
“走。”
書籍合攏,陸澤起身,向外走去。
正在BBS裡刷帖的高越,二話不說扔掉耳機,抄起自己掛在牆上的手臂纏帶。
這位在班級裡自甘做牛做馬的樂觀派,此時眼中也帶着煞氣。
雖然沒說過幾句話,但同宿舍的兄弟被打了。
他要不幫着打回去,拿什麼臉來說自己是雪城人!
不就幹架嗎,草!
……
“我去喊人。”王新星在看到陸澤起身後,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爲什麼,當他聽到消息時,腦子裡第一個閃過的就是陸澤的身影。
此刻看到陸澤如此明確表態後,雖然還沒到現場,但心中的擔憂已經抹去一半。
新生對高年級學員本就是吃了大虧。
要知道,幾乎95%的學員都是在來到大學之後纔開始修行高階武技的。
高中時大家以基本功和綜合文化知識爲主。
新生入學還不到一週就和老生起了衝突,對方人多勢衆,又多修行了幾年的高階功法,可謂佔盡優勢。
不客氣的講,他們要不盡快去,嚴觴恐怕要吃大虧!
“不用。”
陸澤平靜的聲音在王新星耳旁響起,徑直跨出寢室房門。
王新星和高越一愣,但看到陸澤已經當先走遠,兩人對視一眼後猛地提速追去。
不喊就不喊吧。
陸澤畢竟是他們的首席,根本不是莽撞之人,這樣說一定有道理。
……
……
當陸澤等人趕到七號館的時候,這裡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被不少聞訊趕來的人圍起來了。
不少人扯着脖子向裡面看去,大家雖然好奇,但沒有人真的能夠擠進去。
畢竟綜合戰鬥學院的教務處工作人員、執紀組人員都已經趕到。
特別是那些目光冷漠、氣息沉穩的執紀組成員,足以在武力上鎮壓現場所有人。
人羣之中,正有竊竊私語不斷響起。
“聽說了嗎?那名新生太剛了啊!”
“一個人,撂翻了霧鬥組整整十四人!”
“霧鬥……這不是精英組的嗎?不會吧!這也太假了。”
“是真的,霧鬥組的組長左東也在,聽說被打成昏迷了。”
“我曰,這麼猛的嗎,左東可是正兒八經的6星巔峰實力啊,那個新生怎麼樣,千萬別出人命啊?”
“人命不知道……但前面幾個哥們說受傷也很重。”
忽然中後排這些竊竊私語的傢伙語言一頓。
因爲前排產生一片騷亂。
就在他們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時,前排看到的情況的學生震驚的低呼聲已經傳出:“臥槽,是那個新生嗎?受那麼重的傷都不肯倒下,撐着柱子,那眼神太他媽嚇人了。”聽到前排同學的聲音,後方的人羣更加心癢,想要擠過去看。
“所有人後退,離開黃色警戒線兩米,違者作扣分處理。”
執紀組冰冷的聲音在人羣中響起,伴隨着的還有一陣“嗖嗖”聲。
黃色警戒線瞬間在機械佈置器下快速拉開。
穿着黑色風衣的執紀組成員冷漠看向人羣。
圍觀學生們齊刷刷後退兩步。
沒人敢在這時的不聽話,執紀組可是擁有扣學分的權限。
這招太狠了啊。
颶風學院的學風嚴謹,要求標準極高。
大家刻苦求學、修行,就是保證全勤狀態,也只是將將夠及格線。
想要以B級以上的評價通過學期考覈,就必須通過額外的方式賺取學分。
哪怕0.1學分,賺取都是非常艱辛的!
君不見那些優秀學員在假期還組隊進行各式任務打工嗎?
如果因爲好奇吃瓜被扣了分,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剛好,此時人羣漸漸安靜。
大家都不擠,也不說說話了,正好仔細聽聽裡面的動靜。
……
……
“借過,請讓一下。”
一名氣質儒雅的青年向裡面走去。
“我是裡面當事人的輔導員,綜合格鬥學院的吳心。”
這名青年邊說邊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
執紀組的成員在看到這人後,點頭放行。
吳心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走入這有些燥熱的場館。
然後,眼前的場景,讓他一愣。
這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規模的械鬥?
百人團戰?
視線之內,滿目瘡痍。
原本用於訓練的各式器具,此刻東倒西歪,甚至還看到被打成凹形的啞鈴片。
那可是純鋼製作的啊!
至於一些質量稍輕的訓練器械,已經被打散一地。
灼熱的空氣裡瀰漫着血腥味。
視線再次沿着順時針方向掃去。
慘烈的一幕出現,吳心的身軀一僵。
東倒西歪的十多名學員,有個共同特徵。
嘴角滲血,衣褲破裂,雙眼緊閉。
如果不是看着胸膛還在起伏,怕不是會被人認爲已經死掉了。
此刻有四名手持1.5米場訓誡棍的執紀組成員分散站開,將角落裡的一道人影封住。
透過空隙,吳心看到了一名捂着肩膀,滿身是血的少年。
吳心沒有看錯的話,那名少年叫嚴觴,而他的胳膊已經錯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