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境如何戰鬥?
是像以前那樣持有武器,還是現實世界根本沒有前例的戰鬥方式?
在場的衆人可能比【鐘錶匠】更想知道11星應當如何戰鬥,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僅僅是旁觀都足以受益匪淺了,更何況有【鐘錶匠】在前面頂着,他們完全不需要擔待風險。
明明陸澤剛剛晉入11星,但爲什麼說話的語氣卻顯得極爲熟稔。
所以大家這一刻可謂心癢難耐,若非立場暫時不同,他們甚至都要爲陸澤加油助威高喊快些動手了。
“11星境是生命超脫的分水嶺,意味着戰鬥將能以你從未見過的優雅呈現。”
陸澤的語氣平淡,雙手合攏拉開,整個人無聲無息升入天空。
那柄被以紅色風暴星源力糅合成的長劍安靜的懸在陸澤身前,散發着忽明忽暗的紅色光芒,陸澤雙手掌心映着同樣的紅色,雙瞳深處,有紅炎幽幽燃燒。
如紅日初升,又似神人懸於天之東庭。
陸澤眼中無悲無喜。
11星境·暴風級,意味着終於可以憑藉星源共鳴去實現隔空御物了,也終於達到了他啓用《焚星御鬥篇·劍卷》的最低標準。
至此,他十境前修行的【流水卸風拳】終於完成歷史使命。
擇日不如撞日,就以鐘錶匠作爲他重啓星河武學的起點吧。
劍卷·《紅塵劍訣》!
周圍凝實如鋼鐵的罡氣,陡然散去,似漫天燭光,環繞天上天下。
遠遠看去,又似乎天空下起了紅色的雪花。
陸澤俯瞰大地,右手兩指併攏,輕輕豎起。
星源力束氣成劍,滴溜溜旋轉起來,隨着陸澤的動作陡然升入高空。
那速度僅僅起步,便讓所有人瞳孔猛地一縮。
快、不可思議的快!
至少5馬赫的初速!
空中彷彿有一道紅色絲線切過,那抹印痕久久不散。
人羣駭然望向天空。
因爲就在他們以爲這就是陸澤的劍道時,陸澤併攏豎起的二指輕輕向後一揚。
指節震盪出細微的衝擊波。
“好將一點紅爐雪,散作人間照夜燈。”
一聲輕吟,一道清音,紅色氣劍圍繞陸澤疾速旋繞,劍鋒切過那精純的罡氣風暴,瞬間將漫天紅色切成七零八落。
紅色的“雪”在氣機牽引下環繞陸澤開始旋轉起來。
陸澤周身環繞赤紅風暴,平靜看着下方齒合聲越來越強烈的鐘表匠,眼神淡漠。
“這一式,名【紅爐照雪】。”
右手兩指,隨意一揚。
漫天旋繞的紅色風暴中,一道火光脫體而出,如劃過夜空的流星,卻又不帶一絲煙火氣,瞬間洞穿百米距離。
瞬間速度8馬赫!
除了人在現場,自身實力又真正達到10星的黑寡婦和木偶,其餘人連劍痕都無法捕獲。
真實戰鬥力不明,但戰績卻僅次於凱因斯的【鐘錶匠】,剛剛作出一個彈跳的動作,左膝處就被一道赤紅劍光切過,悄無聲息沒入大地。
半截小腿毫無徵兆離體。
只是,人們卻沒看到鮮血從鐘錶匠的左膝斷裂處噴出。
那裡反而噴涌出熾烈的火光。
劇烈的反作用力之下,鐘錶匠的竟然藉此機會陡然衝向高空。
只是陸澤眼神依舊淡漠,右手向前一壓。
剎那間,天空裡圍繞他旋轉的無數紅芒裡竟然再次飛出一道。
依舊是高達8馬赫的超高速度!
鐘錶匠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餘地,左肩後方瞬間崩出一圈火光,左臂應聲而落,露出密密麻麻布滿齒輪的身軀截斷面。
如果仔細看去,甚至能夠看到那些齒輪後方完全與人體不相符的無數纖細白骨。
鐘錶匠彷彿在自己的身體內搭建了與人類完全不符的一個內骨架。
明明看上去無不可怖的畫面,此刻卻成了一個笑話。
極速上衝的動作被陸澤一劍逼停。
就在人們以爲鐘錶匠要藉機下落躲閃時。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紅雲動了……
彷彿千百夜燈點亮天空。
百千紅色流光剎那如雨下。
鐘錶匠人還在半空,身軀就被這紅色風暴徹底吞噬。
每一道紅芒都不過指頭粗細。
穿透鐘錶匠的身軀時也沒有多麼驚天動地。
但那種迅疾的速度,霸烈洞穿萬物的氣勢,卻讓所有人震撼到失聲。
人們看到了紅色洪流從天空覆向大地。
【鐘錶匠】就像這道勢不可擋洪流上的一道小堤壩,被瞬間摧毀。
偏偏一道接着一道的紅色劍氣讓他連落下都成了奢望。
黑寡婦注意到眼前鋼筋混凝土地基上瞬間浮現的黑洞,只看的心驚肉跳,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風暴來得快,去得也快。
洪流洞穿鐘錶匠看似無窮無盡,實則只有不到半秒。
劍氣沒入地面後便再無聲息。
噗通。
一道沉悶響聲打破了平靜。
全身被透成篩子的鐘表匠重重落地,身上千創百孔。
金屬零件、白骨碎屑……散落一地。
孔洞裡,則是血肉模糊。
至於四肢……
抱歉,鐘錶匠比凱因斯還要慘烈,生生被削成了只留頭部的“人棍”。
衆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遙遠的各大洲,那些通過全息影像看到這一幕的王冠級殺手們同時失聲。
束氣成劍,以氣御劍。
那漫天猩紅風暴,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這就是陸澤展現給他們的11星境·暴風級的手段。
這不屬於任何已知武學,不在任何資料上有所記載,這已經徹底超越了他們的武道認知!
陸澤5分鐘內連殺兩大頂級王冠!
鐘錶匠的慘狀,讓這些視人命爲草芥的頂級殺手們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嗬……嗬……”
齒輪努力的轉動,屬於人類的喘息聲響起。
人們猛地看去。
那是生命力異常頑強的鐘表匠,他在呼吸,他還活着!
只是……
這個將白色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看上去面容堅毅人畜無害的老紳士……真的是鐘錶匠?
最令周圍人內心寒冷的是,即便這樣,他們都沒從鐘錶匠的臉上看到痛楚。
那種感覺,就彷彿面對一臺機器人。
不過雖然沒有痛楚,人們卻能夠看到鐘錶匠眼神裡的恐懼與對生命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