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喜含淚閉上眼,只覺得那一瞬間彷彿自己是真真被他殺死了那般。
有個人捏住她的肩膀,道:“別裝了。”
誰裝來着,真的很疼啊!
尤其是……她感覺到了那分身,慢慢斷氣的過程。
她滿臉眼淚地道:“疼死了……”
雲染眸中一暗,突然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頓時雲喜就顧不得疼了,奮力掙扎着,道:“你幹嘛!!!”
他回以一記冷笑,然後把她輕輕放在榻上,覆了上去,道:“喜兒的眼睛,專注看人的時候,竟是這般動人的。以後,便以這種眼神,看着我,可好?”
不好。
她沒能把這話說出口。
那一瞬間他無比憤怒地吻住了她。
她原來是這種人……其實一點都不意外。
可是雲染,希望她不是。
他寧願,她是一個有自知之明,懂得審時度勢的。只待月和獻祭離開,他便能把她拿捏在手裡,慢慢磋磨得服氣。
他希望她能夠聰明一點,知道日後她要在他手下討生活,乖乖地接受他的磋磨。
了那麼多時間,暗示她,提醒她,哪裡知道她竟就是想不開!
可是那一瞬間她的眼神那樣璀璨明亮,彷彿爲心愛之人赴死也不會皺一下眉!
那種光芒幾乎要閃瞎了他的眼睛,讓他又憤怒,又……渴望!
憑什麼呢?
月和也不是什麼好人!
她說她看清了他便不會再被他迷惑……
可是看清了月和,憑什麼又一頭栽了進去?
帶着強烈的想要征服的**,他幾乎是撕咬着她的脣。
隱約聽見她哭喊出聲,心裡明白必定是因爲太痛……
脖頸上的疼痛尚未逝去,又……
聽着那一聲聲哭喊,他反而笑了,道:“很疼嗎?你要知道,我這個人,向來是錙銖必較的……給了你一分,便要你十分來償的,何況,給了你這麼多?”
他有些急切地撕扯開她的腰帶,道:“你以爲你憑什麼在百手行宮活下來?那是因爲我給了你心頭血……讓你可以馬上覆原,才能逃出生天!”
“你以爲在那場海戰中,你像只鳥一樣飛得高高的,不曾被肆虐的海妖叼走?那是因爲我!給你佈陣護法!”
“你以爲,憑你,有什麼能耐,能在建木之中躲開……那頭兇獸?憑火鳳?真是可笑,若不是我,你和火鳳,早就已經,被那兇獸,吞吃入腹!”
原來那一日,在建木之中,火鳳猶戲耍追逐着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二人的身後,還有一頭虎視眈眈的兇獸,正等着狩獵……
那些事,都是雲喜不知道的。
包括在百手行宮,那一滴給她帶來了大麻煩的心頭血!
如今想來,那時候誰也不知道,雲染爲何要浪費珍貴的心頭血……明知道她是能解的。
可是那心頭血卻也讓她快速復原……得以逃出生天!
他就像個討債鬼那般,也先把話放在了前頭!他這樣的人,有一分付出,便要人家十倍八倍地來償還的。
越聽,越讓人心驚。
他要她還債啊!
雲喜捂住胸口,顫聲道:“你做那些事,我並沒與強迫你,你憑什麼叫我還!如果可以,我只盼從未跟你扯上關係!便是死在百手行宮我也不怕的!”
他聞言,倒是稍微緩了緩動作,露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從雲喜的角度,可以看到,原來他眼角竟是有一顆淚痣……
更添了幾分絕色,又有些悽婉。
如今看他這樣一笑,竟是有一種驚心動魄之感。
“我放債,從來是憑自己心意的。既然給了你……我自是要連本帶利來討的!”
眼看馬上就要被剝個精光,雲喜嚇得哇哇大哭,拼命在榻上翻滾想要避開,他發狠地咬了她的肩也不管用。往日最怕疼的人,這幾天像是疼習慣了,竟是被咬得出了血也不見她稍稍停一停那愚蠢的翻滾。
她哽咽道:“陛下!陛下救我!”
無論是人,是神……
在最絕望的時刻,總是會呼喊她最信任的那個人的名字。
其實她這個時候,不該喊月和……
她要是還有理智,她要是還算聰明,這個時候,就不該激怒他。
下一瞬,他把她背朝上按在了褥子裡。
雲喜驚喘不敢動,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了。
他道:“你,在挑戰我的耐心。”
那一刻雲喜內心,無比的絕望。
只是那軀體覆上來的那一瞬間,又停住了。
雲喜僵着,等着。不敢想象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然後門外傳來一個女子嬌滴滴的聲音,道:“裡間這樣熱鬧,在唱什麼大戲?借了我的地方,倒是派人把守着,連我都不許進去了?”
雪姬!
雲喜一瞬間更慌了!
畢竟落在雲染手裡不過就是被睡了,但若是被雪姬逮住……保不齊就要人頭落地了!
看她露出害怕的神色,雲染倒是恢復了些許理智。
他冷笑低嗤,道:“知道怕就好。”
說着,他利落地起了身。
剛纔雲喜反抗得太激烈,他自己的衣裳倒是沒來得及都脫,只稍作整理,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只苦了雲喜,看着滿**被撕碎的衣裳碎片,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雪姬必定不是能在門外等候之人……
雲喜剛剛拿了被子來把自己的身子裹住,就聽見雪姬果然自推了門,進來了。
她目標明確,匆匆幾步走到**榻邊緣,然後就和雲喜直接打了個照面。
雲喜:“……”
雪姬伸長脖子聞了聞,嘀咕道:“竟沒有氣息……”
是了,雲喜吃了雪桃,氣息已經被遮掩住了。這麼想着,她心頭倒是稍稍鬆了口氣。
這時候,雲染大咧咧地走了過來,道:“不過是擄了個暖**的女人回來,也值當雪姬這樣好奇?當然,我畢竟是客,若是此舉讓雪姬覺得不妥當,我殺了她便是。”
雪姬直起身子,眼珠子倒是轉了轉,復而笑道:“我哪裡就是,這麼小氣的人呢?”
雲染笑了笑,道:“是我說錯話了,雪姬自然是最大方的。”
雪姬道:“我知道你恨不得把月和那老東西剝皮抽筋……如今他大限將至,你卻還在此暢享美色,真真是,讓我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