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是。
又偏過頭，多加了一句“我們分手吧。”然後聽見，他進廁所的聲音，像是在哭。
他又打開他的手機，一陣嘲雜的廣播聲。
“太吵了，能小聲點嗎？”
然後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又大聲說，“還有，你別難過了，我之前我告白完就後悔了。”
心裡想着明天回家後咱們就不聯繫了吧。
他問我，是不是第一次來他家，故意在外面遊蕩。
我說，“那天晚上看完房覺得好像還挺早，想說不來了。但怕你生氣，就又來了。”還說其實我本來不太想理他。
屋裡一片寂靜。
今晚說太多了……感覺把他傷了。我突然有點想哭。不要這麼口不擇言好嘛。
他什麼話也沒說，走進廁所。聽見一陣水聲，他端着臉盆走出來。
“洗腳吧”
“這臉盆不是洗衣服的吧？”
“洗臉的”，
然後，他倒水給我洗了個腳。說，以後我晚上回家的時候，他就看書，不吵我。
有被溫暖到，突然說不出話。
晚上，我自個睡角落。他依舊伸過手來抱我，抱得我喘不過氣，甚至有點疼。他今天很奇怪。
“痛”
“如果你以後想要把我換了，這麼痛一下，你就會一直記着我。不會把我忘了。”
我說，你幹嘛突然說這麼傷感的話。他不說話。
哎，我不騙你，是爲了你好。模模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牀。
他很簡單說了一嘴，之所以不想告訴我，那個女生是誰。是因爲他確實喜歡過。但是那個女生太殘忍，不僅不喜歡他，還和領導告了他一狀，讓他不得不轉崗了。但是年終的時候還是給女生評了優秀員工。
她說啥了？
“她負責的一個項目，我覺得她學歷不夠，人也不夠成熟，所以沒放心全部交給她。但是她仗着我對她好，自己全權負責，也不和周圍人溝通。不過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會討上級歡心。那個項目黃了，她和大領導說是我多番插手……”
那個女孩，比我多兩歲。他倒了杯水，又給我放上兩個地瓜。“吃吧”
今天是週六，我還是得回家。
他沒說話，走過來抱了抱我。“我現在不抱，以後就抱不到了。”
回家的時候，突然想哭。嗯，以後不去找你了。
臨近回家的點，他突然不讓我走，把我壓在牀上，躺在我胸上，跟一個小孩一樣，說，“不要走，我不讓你走。”
我說，那我以後離開你怎麼辦？
他說，我就去跳樓，從二樓跳下去。
哎，雖然是開玩笑的，但好像有點驚悚。
從來不曾談戀愛的我，第一次擔心有人太過愛我。我上知乎搜了搜“沒有結果的戀愛要談嗎？”我已經25歲了啊。長得不賴的我，說沒談戀愛都沒人相信吧？
可是，他很純粹，他和我一樣是初戀，這不是我以前一直想要的嗎？
我收拾了收拾，說“我先回去呆幾天，過陣子再來。”
說是這麼說。
打開門，做了個道別，讓他別送。沒走幾步就到地鐵站了，說真的，走在路上的感覺總是一天最舒服的，不用想很多煩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