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可能,所以在女人那溫柔的聲音嚇,她莫名有了一種想要傾吐的慾望。
她微微點頭,“有……”
女人耐心的問:“他是個怎樣的人?”
“對人很冷漠,不愛笑,很優秀,可是有時候也很可愛,經常說我不聰明,可是卻願意幫助我……”
“那他喜歡你嗎?”
華瑾瑜垂着頭。“我不知道……”
她以前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哪裡不如人,即便是和優秀的紀恩庭在一起,她也覺得自己是優秀的,所以和紀恩庭之間,從來沒有距離感。
紀恩庭對她也不像對別的女孩子那樣愛理不理的,她不知道紀恩庭對她是什麼感覺。
但是現在她成了這樣,紀恩庭看見她,肯定都會覺得噁心吧?
“你們曾經關係很好對不對?”,女人繼續問。
華瑾瑜點點頭,“我沒有出事前,我們是同班同學,他經常幫我補習,他那時候已經開始管理他家的家族企業,還經常帶着我去公司,我們是好朋友……”
那時候紀恩庭身邊沒有別的朋友,她覺得那時候,紀恩庭至少應該是把她當朋友的。
“你出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看過你了?”
華瑾瑜垂着頭,女人嘆息的說道:“男人都是這樣的,你長的漂亮,向他示好,在他眼裡就是女人,你長的醜,向他示好,在他眼裡就是女神經病。”
華瑾瑜急切的辯解道:“不是的,他不是那樣的人,是我不讓他來的,我害怕他看見我這個樣子……”
她沒有毀容前,也只是相貌平平,但是紀恩庭身邊卻有很多出身好家世好長的好的女孩子對紀恩庭示好,紀恩庭對她們也是淡淡的。
所以紀恩庭不是那種注重相貌的人。
女人卻說:“傻姑娘,你還要替他找什麼藉口?你又什麼綁住他的雙腿,如果他心裡有你,擔心你,你再怎麼反對他也會來的,可是你看看你出事到現在,這麼多年他來看過你一眼嗎?”
華瑾瑜垂着頭,女人說:“他既然看重的是你的外貌,你又何必把他當回事,還不如以後變得漂漂亮亮的回去,讓他對你求而不得,報復他的始亂終棄……”
華瑾瑜想着,她現在連變回以前的樣子都是奢侈,怎麼又能變得更漂亮呢?
而且她覺得這女人的話也很不對。
紀恩庭並不是她的誰,她變醜了,紀恩庭想要遠離她並沒有錯。
她可以傷心,卻不能責怪紀恩庭,更沒有理由怨恨,爲什麼要去報復紀恩庭呢?
她依舊垂着頭,半晌說:“我也不能變得再漂亮了。”
“怎麼不能?”,女人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小瓶子,瓶子是玻璃材質的,裡面有肉色的液體。
她將液體倒了一滴出來,輕輕揉在華瑾瑜的胳膊上。
華瑾瑜覺得胳膊涼涼的,目光看過去時,發現被液體揉過的地方,皮膚竟然奇蹟般的恢復了光澤和彈性。
華瑾瑜瞪大眼睛,“你、你……”
“我說過了,我是藥劑師,專門研究疤痕修復方面的,這是我最新研究出來的藥,是要作爲家族秘方傳下去的,不會發行售賣,所以即便有錢,你也不可能在市面上買到……”
華瑾瑜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女人將那瓶藥塞進她的手裡。
”這瓶藥送給你了,你只要每天抹一點在疤痕上,身體就能慢慢的恢復,不過這一瓶的分量,也只能恢復你一個手掌的疤痕而已……“
華瑾瑜看着藥,“你爲什麼要幫我?”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很佩服你的勇氣。”
華瑾瑜的警惕卻再次升起來,“我不信,你要是有什麼目的,你就說吧,我……“
她握緊了那瓶藥,”我會替你辦到的。“
雖然她覺得自己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什麼能讓人利用的價值。
但她就是覺得,這個女人突然找上門,還開出了這樣具有誘惑力的條件,肯定不可能是那些什麼佩服她之類的利用。
她也佩服過很多身殘志堅的人,但是她總不能因爲佩服別人就要去對別人噓寒問暖吧?
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做這種事,因爲顯得很虛僞。
女人依舊在笑,”你很聰明,我來,其實是想要跟你做一筆交易的。“
知道華瑾瑜對藥感了興趣,她就有了華瑾瑜會跟自己合作的把握,說話也不拐彎抹角了。
“我知道你跟紀家的人很熟。”
華瑾瑜目光銳利起來,紀家,竟然是奔着紀家來的。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你是想要傷害紀家的人,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去傷害紀家的人。”
她說道:“我祖上有一面家傳的鏡子,被紀家的先祖用不光彩的手段弄到了手裡,我們家幾代都爲了拿回這面鏡子而努力過,我也曾幾次三番的希望紀家的人能將這面鏡子還給我們,但是紀家的人卻霸佔着鏡子不肯還回去,我幫你,只是希望你能將這面鏡子找出來而已……”
華瑾瑜扯着嘴角,“你就是想讓我去紀家偷東西,我不會去的。”
然後要把瓶子還給女人,“把你的藥還給你,我爸是警察,我絕對不會給他丟人的。”
女人沒有伸手去接瓶子,而是說道:“這瓶要就當我送給你的,若是你不想爲我做這件事,我們以後不聯繫就是了,若是你幫我完成了這件事,到時候你來找我,我會給你足以讓你全身的傷痕都恢復如初的藥量。”
華瑾瑜拒絕她,不過是因爲還沒有嚐到好處。
等她用了這藥,看着自己的皮膚一天一天的好起來,她還能拒絕得了這樣的誘惑嗎?
沒有女孩子會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她相信,華瑾瑜會替她辦成這件事的。
女人說完就走了。
華瑾瑜追出去想要將藥還給她,但是女人卻很快不見了蹤影。
華瑾瑜看着自己手裡的藥,有些出神。
華警官回來看見她站在病房外面發呆,說道:“瑾瑜,怎麼站在這裡?”
華瑾瑜很少出病房,即便出來,也都是用紗巾蒙着自己的臉。
華瑾瑜回過神,搖了搖頭,“爸,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