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不然你以爲我還能要什麼?不過,你要是想大發慈悲放我走,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淺溪故作嬉皮笑臉,可薄冷擎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冰冷的眼神。
林淺溪收斂了笑容,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臉有多假。
但是還是不遺餘力的昧着良心討好着他,“我跟你開玩笑的啦,你別當真。”
“那,你是答應了麼?”
薄冷擎似乎是不想再理她,轉身便回了書房,寬大的背影挺拔而冷漠,叫人不敢接近。
林淺溪臉上的笑容倏然冷卻了下來。
這男人果然還是那麼無情。
外面的天空已經昏暗了下來,林淺溪在客廳裡站了一會兒,想着要和藍畫解釋的話。
可是正準備打電話,脊背處卻又忽然一涼,男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清冷的聲音宛如雨水打在心頭。
“給你三分鐘的時間,換好衣服下來。”
林淺溪微微一怔,他竟然同意了?
“好,我現在就去。”
半個小時也好,兩人準時到達了A市市中心藍天西餐廳。
林淺溪帶着薄冷擎到了藍畫事先訂好的位置,2樓靠窗的位置。
雖然比起上一次薄冷擎訂的頂樓單間要遜色得多,但貴在安靜、清雅,很符合薄冷擎的喜好。
不過才坐下,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淺溪!真的好巧啊,你怎麼也在這裡?”
藍畫今天穿的很好看,一襲純白的蕾絲長裙,長髮柔順的披在肩上,給平時大大咧咧的她增添了幾分女性的柔美,高雅而又自信。
未免薄冷擎懷疑,林淺溪也趕緊做樣子向藍畫打招呼,“小畫,沒想到又會在這裡碰到你。”
“今天和朋友一起來吃飯?”
藍畫搖頭,“沒有,就是我一個人來的。”
“那個,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吧。”
林淺溪說着,還很是體貼的爲藍畫搬過來一張椅子,讓藍畫坐下。
可是這屁股都還沒有完全坐下,男人的聲音卻幽冷的傳出:“我有同意過要在一起吃麼?”
林淺溪臉上微微尷尬,再加上心虛,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冷擎,別這樣,藍畫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總不能……”
“你總不能什麼?林淺溪,這裡什麼時候有你表達意見了?”
薄冷擎一雙冰冷的寒眸冷冷的望着她,毫不掩飾他的不屑和輕視。
林淺溪蹙眉,正想着怎麼解救時,藍畫卻衝她使了個眼色。
林淺溪瞭然,忽然便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一張小臉瞬間便皺成了一團。
“哎喲,我肚子好疼!冷擎,小畫,你們慢慢聊,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看着女人逃走的身影,薄冷擎的臉色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
這個女人到底又在耍什麼花樣?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藍畫卻一點也不在乎薄冷擎的臉色,她從容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露出一個大方美麗的笑容,“薄先生似乎和淺溪經常來這裡,看來你們的感情很是不錯啊。不過我們緣分這麼好,今天還務必請薄先生賞臉和我喝一杯。”
薄冷擎卻只是將酒杯放到脣邊輕抿了一口,絲毫沒有要與藍畫碰杯的意思。
藍畫也不覺得尷尬,只微笑了一下,繼續說:“恐怕淺溪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薄先生,不如和我聊聊?”
薄冷擎沒有回答,只目光淡淡地看着林淺溪離開的地方。
那眼底,已然凝了一團怒火。
林淺溪,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樣。
藍畫以爲薄冷擎默認,便自顧自的打開了話匣子。
“聽說薄先生是美國哈佛畢業,正巧我正巧我也是在美國上的大學,不過我是在國內讀完本科以後,纔去的美國讀的碩士。”
“像薄先生這樣年輕有爲的男人,學習一定很好吧,聽說哈佛紀律嚴明,但我卻一直沒有機會去看看。”
薄冷擎皺眉,只回了三個字:“一般般。”
藍畫一愣,她得到的信息應該沒錯呀,據說撥弄琴在哈佛的那幾年,專業成績一直是年級翹楚。
怎麼到了他這兒,就只成了一個“一般般”?
發現薄冷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林淺溪離開的方向,藍畫的表情沉了一下,但緊接着便露出了一個開朗的笑容。
“薄先生,很喜歡淺溪吧。”
“沒有。”薄冷擎脫口而出。
藍畫嗤笑了一聲,彷彿早已經看透了一般。
“那薄先生爲什麼一直盯着那個方向,難道不是在擔心淺溪麼?”
“這與你無關。”
“當然和我無關,可我只是想要一個清楚的答案,如果薄先生不喜歡淺溪,那你爲什麼要將淺溪執意留在你的身邊?”
見男人沒有反應,藍畫乾脆說道:“而且據我所知,淺溪似乎很討厭薄先生呢!薄先生何必又要這樣把兩個互不喜歡的人放在一起互相傷害呢?”
薄冷擎神情一沉,林淺溪,討厭他?
藍畫因爲薄冷擎是動容了,繼續道:“薄先生,淺溪其實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子,可惜做我們這一行,單純,就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敗筆。”
“更何況,她並不喜歡你。”
薄冷擎一雙狹長的冷漠望向藍畫,“所以,你想說什麼?”
藍畫微笑:“薄先生不如就放了淺溪,選擇更好的。我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會有人比淺溪更加的適合你。”
薄冷擎一怔,脣角隨之卻牽起一抹輕笑,問:“哦?照這麼說,藍小姐是準備自薦?”
藍畫正想回答,可是下頜骨卻被男人一把擒住,他目光輕蔑地瞧着她,毫不掩飾心裡的不屑。
“不知道藍小姐是有什麼樣的自信,自以爲比得過林淺溪?家世?樣貌?還是才情?”
藍畫震驚,沒想到薄冷擎會突然這樣。
薄冷擎隨後卻又一把放開了她,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透着瘮人的寒意:“我一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你以後最好也給我安分一點,不然,我必然會讓藍氏在這片土地上銷聲匿跡。”
這並不是恐嚇。
薄冷擎一直都有那個實力。
藍畫震驚之餘,很快清楚自己這一步已然走錯。
而且如果繼續錯下去的話,唯恐這一次的競標也會受到牽連。
便笑着打圓場,“薄先生別生氣嘛,我也只是開個小玩笑而已。薄先生和淺溪感情這麼好,我又怎麼會奪人所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