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龍牙訓練基地,中隊長辦公室。
吉旭坐在座位上,沉着臉看着眼前的許言三人,身上有股子怒氣蟄伏。
許言三人暗暗打量吉旭,見他面色不善,小心翼翼道:“中隊長,孫鑫班長怎麼樣了?”
吉旭瞪了許言一眼,道:“陽光地產與常樂幫被查處,趙陽常威等人被抓,孫鑫轉移到了軍區醫院治療”
許言三人喜形於色,沒有什麼比這更理想的了,三人交換一個目光,同時躬身,由衷道:“謝謝中隊長!”
吉旭不置可否,面色依然不好看。
許言三人見此,臉色喜悅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忐忑,這種情形傻子也看得出,後面怕是要說他們的事了。
許言眼珠子一轉,忽然道:“中隊長,我代孫鑫班長謝謝您,如果沒別的事的話,我們就回去了。”
不等他轉身,吉旭便冷冷開口,“站住!”
“中隊長,您還有什麼吩咐?”許言止步轉身,故作茫然道。
吉旭冷哼一聲,道:“什麼事?在地方上鬧出這麼大的事端,這就想走了嘛?”
“您是說這件事呀。”許言故作恍然,而後不解道:“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啊,陽光地產跟常樂幫沆瀣一氣欺壓良善,地方警方不是已經給出處理了嗎?”
一聽這話,吉旭鼻子差點氣歪了,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喝道:“許言,你少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作爲特戰隊員,違反了紀律,打傷了那麼多人,鬧出了這麼大亂子,以爲裝傻充愣,就能矇混過去嗎?”
“那是他們該打!”許言嘀咕。
“該打,就算是他們該打,可也不該由你出手,也不能出這麼重的手,二十多人重傷,你的行爲已經算是故意傷害了,足夠上軍事法庭的。”
“中隊長,您不會真的讓我上軍事法庭吧?”許言涎着臉分辨:“我是打傷他們,可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是他們強砍綁架在先,而且班長現在正在病牀上躺着呢!”
見許言如此模樣,吉旭一陣氣結,斥道:“他們強砍綁架,自有法律去制裁,不應該由你出手。”
吉旭不說這個還好,提起法律許言就一陣不爽,他悶哼一聲,譏諷道:“法律?班長被燒傷時,法律在哪裡?他家的桃樹被砍時,法律在哪裡?小穎被擄走時,法律在哪裡?”
“許言,記住你的身份!”
“中隊長,您別生氣,我沒有不相信法律的意思,作爲一名軍人,我是絕對相信法律的,不過您也知道,法律平時那麼忙,在一些突發的事件上,它偶爾也會遲到的,所以爲了保護班長一家少受點傷害,我們就先自己動手了,也算是給法律點準備時間”
吉旭瞠目結舌,他早就知道許言能說會道,卻沒想到他這麼能扯,短暫的呆愣候,他斥道:“許言,你是軍人,一名特種軍人,不是地痞流氓,國家培養你,是讓你保家衛國,而不是爭強鬥狠和耍嘴皮子的。”
“當然,軍人的天職就是保家衛國,這我怎麼可能忘。”許言點點頭,先是對吉旭的話予以肯定,接着話鋒一轉,道:“可是軍人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情,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我們也有親人朋友與想要守護的人,在保衛國家之餘,當然也要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
不給吉旭開口的機會,許言又道:“中隊長,您說我不對,我也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您教教我,要是您遇到這種情況,您會怎麼做,是如我一般出手,還是看着他們受傷害?”
論口舌之利,十個吉旭也不是許言對手,因此短短几句話,他就被堵了個啞口無言,知道言語上無法說服他,便不準備多說,直接道:“別跟我扯這麼多沒用的,你們違反紀律,必須要接受處罰,隊裡研究決定,給你們口頭警告一次,你們可心服嗎?”
駱一飛江大年一愣,沒想到吉旭大張旗鼓的,卻只是一個不痛不癢的處罰,兩人連連點頭,道:“我們心服!”
“我不服!”許言昂着脖子道。
吉旭擡眉,根本不相信自己耳朵,沒想到他居然會拒絕。
“打人的是我跟騾子,跟大年沒關係,憑什麼罰他?”
“許言,你腦袋被驢踢了,一個口頭警告而已,又沒什麼關係。”駱一飛氣急敗壞道,在部隊是不能留污點,可是口頭警告又不計入檔案,根本不會影響什麼。
“是啊許言,我們是一體的,大家一起受罰也是應該的。”江大年也跟着相勸,怕他因爲護着自己,而給駱一飛他們帶來更大德處分。
兩人又是拉扯又是使眼色的,極力的勸阻,生恐他不知進退,惹惱了吉旭。
只是已經遲了,吉旭沉着臉朝着門外一指,道:“不服氣是吧,出去給我武裝越野十公里,好好反省反省!”
許言還想再說,駱一飛江大年一左一右架着出門,“中隊長,我們會監督他好好反省的。”
三人離開中隊長辦公室,迎面遇上張勝莫小北等人。
“許言,怎麼樣,中隊長沒說什麼吧?”張勝關切道。
“武裝越野十公里!”
三分鐘後,許言全副武裝的出現在操場上,同行的還有駱一飛江大年張勝等人。
幾人一起跑着,隊伍如同滾雪球一般,快速的壯大起來,開始只有他們幾個,後面就發展成整個中隊,變成了整個中隊的武裝越野。
大家聽說了許言的事蹟,以這種方式來給予他支持。
都是軍人,誰沒有幾個要好的戰友?誰能保證自己會在部隊呆一輩子?如果自己的戰友甚至是自己離開部隊後被人欺壓怎麼辦?毫無疑問的他們都希望有好戰友好兄弟幫自己出頭,組織的命令他們不能違抗,組織的處罰決定他們不能改變,可是卻可以以自己的方式,給許言他們以支持。
唰!唰!唰!
整個中隊踏着整齊的步伐,強烈的震動讓大地都在發抖!
那腳步聲透過耳朵到達心底,讓許言鼻頭一陣酸澀,戰友的支持,讓他知道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即使換做他們,他們也會做出同樣選擇。
十公里結束,吉旭走了過來,問:“想通了沒有!”
“想通了,我是一名軍人!”
“你明白了就好!”
“那事就算完了?”許言試探的問道。
“當然完了,你以爲呢,我告訴你,別說是你了,就是我當時在場,我也揍那羣混賬!”吉旭一臉的氣憤。
許言:“”
駱一飛江大年:“”
所有特戰隊員:“”
至此,一場風波徹底落幕。
許言等人又回到了平常的軌跡,訓練的同時等待着任務到來。
這一天,大家正在訓練,忽然緊急集合號響起,大家快速的集合,一個個摩拳擦掌,新的任務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