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靜得連呼吸聲都快聽不到,衆人都被這突來的變故嚇呆住了。
“……何嚴,叫師弟帶他所有的草藥過來!”漁漁飛快地跑到赫連夜身邊,手都在哆嗦。
“我去!”出聲的,卻是一直頂着張冷臉的太子。
他武功比何嚴好,輕功比何嚴快,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時間,當然是他去更好。
衆位大臣還沒回過神來,也沒意識到太子的緊張有多不對勁。
同一時間,也愣住了的小豬終於回過神來,從赫連夜懷裡跳下,幾步朝還要逃的那個“小男孩”竄過去,擡爪一拍,硬是從他臉上扯下一張人皮面具來,露出張明明是成年人的面孔。
漁漁他們也都沒想到,這人是天生患病,身高矮小如孩童,故意僞裝來接近他們。
之前的種種舉證也都不過是演戲,那羣人真正的目的,是爲了除掉赫連夜。
小豬顯然是氣急了,它往常不高興喜歡踹人,今天卻是惡狠狠地一口咬了過去。
它的嘴很小,可是一口咬下去,那個兇手卻像是經受什麼慘烈的刑罰一樣,猛地慘叫了一聲……不,半聲,之後就活生生疼暈了過去。
小豬一直在赫連夜懷裡呆着,多半時間是在睡覺,有熱鬧了,它就會探頭出來看看,在它眼來,漁漁和赫連夜都是它的主人,可今天它就留在主人身邊,卻沒能幫主人提前提防,讓主人受傷了。
小傢伙竟然自責了,烏溜溜的眼睛裡淚花都閃出來了,擡起一隻小豬爪胡亂地抹了抹,又跑回漁漁身邊,伸出只爪來,示意漁漁放它的血。
兇手的個子很矮,其實那一刀,是捅在赫連夜腿上,並不是致命的位置,可是這一刀之後,赫連夜就暈了過去,他腿上的傷口,也在迅速地擴大,現在那可怕的黑青色已經快蔓延到他心口。
按常理推斷,毒氣蔓延到心臟的位置,人就再也救不過來了。
可是漁漁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毒。
兇手是張三的手下,顯然是得了溫言的真傳,精通藥理,而漁漁對這個世界的草藥,其實並沒那麼瞭解。
現在看到示意她放血的小豬,漁漁纔回過神來,對了,程絲妍吃過一粒玄機丹,她的血可以解毒!
“……王妃!”
何嚴剛剛去放過信號,通知何肅冷木他們立即趕來,轉身就看到漁漁一刀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嚇得驚叫一聲。
小豬眼看着又一個主人受傷了,心裡着急,就跳起來,主動拿豬爪影響漁漁手裡的匕首,之後跑到赫連夜的傷口邊,讓自己的血液滴落下去。
可小豬的血也不是萬能的,可以治內傷,卻不能解毒,赫連夜的傷口還在繼續惡化,反倒是漁漁那邊,初見成效,她的血滴入赫連夜口中,赫連夜微微發灰的臉色,終於漸漸轉好。
何嚴急得團團轉,又不能貿然拉開漁漁,浪費她的血,自己也想不到除了眼看着漁漁放血,還有什麼辦法能救王妃。
太子怎麼還沒把師弟他們帶回來!
這種不同尋常的毒,也只有他身上帶着的那些給白衣男準備的古怪草藥能治了!
漁漁只是普通人體質,放了這麼多血,眼看也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