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從這小丫頭出現,總是有人在提醒他很“老………
兩個少年也意識到自己說話太囧了,尷尬得臉都紅了,連忙岔開話題,想假裝自己剛纔什麼都沒說。
可就在他們準備坐下的時候,有人粗魯地一扯他們衣服,招呼都不打一句,直接就把他們推走。
動手的,是一個一箇中等身高的黑瘦男人。
把人推走之後,他很傲慢地誰都不看,拿着塊考究的錦帕,仔仔細細地把桌子和他身邊的那張椅子擦了個遍。
做完這些,才神態恭敬地轉身,“少爺請坐。”
被他恭迎的,是一位眉目嫵媚的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幾步走過來,微微皺眉,“阿興,怎麼能做這麼沒禮貌的事?跟這兩位公子道歉。”
教訓手下時,語氣嚴厲卻不尖銳,說完,還衝兩位無辜被推開的少年露出歉意微笑,顯得家教良好。
被稱爲阿興的黑衣人似乎不太服氣,可看了自家少爺一眼,還是老實道了歉。
冷成然冷眼看着這一幕,覺得無聊透頂。
既然只帶了一個下人出門,那帶的就一定是心腹了。
高門貴戶他見得多了,如果主人真是謙和有教養,那身邊的心腹下人也一定都是有分寸懂禮貌的,不會仗勢欺人。
至於這做作的主僕倆,擺明了是故意演戲,後出場穿白衣服那人,想在他面前塑造個好形象。
冷成然猜得沒錯,可也有一點,他沒想到。
“冷門主。”那白衣“公子”坐下之後,再次開口,沒再刻意壓低嗓音,竟然露出了很是溫柔的女聲。
她看着冷成然的眼神,也帶着隱隱的敬慕,“小女月娉然,不知您還記得我嗎?”
月是國姓,再加上三年前,娉然公主在千離山下等了三天三夜,都沒能如願進千離門學武的八卦傳得人盡皆知,所以之前的那兩個少年,立即反應過來月娉然的身份。
當朝皇帝的同母妹妹啊!
兩位少年不敢跟公主搶位置,只好遺憾地衝赫連蕊擺了擺手,想要告辭了。
冷成然卻突然傾身,把另一張椅子上的赫連蕊抱到自己懷裡來,笑着挽留他們,“不礙事的,我這小徒弟太小,吃飯還要我喂她,我們本來也是坐一張椅子,兩位請坐吧。”
說着,還笑捏了捏赫連蕊短短的小手臂。
他對待陌生路人都是如此和善的態度,對待他懷裡那小丫頭更是寵溺得沒話說,偏偏對一心等待他關注的娉然公主,就像根本沒看到似的,也根本沒回應她之前的問題。
月娉然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尤其店裡的人雖然不想打擾冷成然吃飯,可視線也多半集中到這邊,把她被冷落被無視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顯得她更沒面子。
把憤怒都小心掩飾起來,月娉然站起身,準備找一個冷成然身邊沒人的機會,再次假裝跟他偶遇。
可冷成然就是選在這個時機,笑着擡頭看她,用一種簡直可以說是讚許和驚歎的語氣,問了她一句話。
就是這麼一句,讓月娉然霎時心花怒放,把之前的憤怒和不平都忘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