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不打算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赫連夜還沒換好衣服,一羣人就衝了過來。
沒有主子的命令,赫連夜的寢居他們是不敢亂闖的,可窗子上破了個大洞,院子裡的人都清楚地看到,江漁漁偏着腦袋,姿勢有點古怪地僵在地上,像是被人……點了穴?!
而何嚴還石化在院子裡,大家就以爲他也被點穴了。
帶頭的侍衛一驚,也顧不得規矩了,急着就要往房裡衝。
“別進來,”江漁漁善良地制止他,聲音有點沉痛,“王爺他現在……衣衫不整。”
“……”房間裡,赫連夜穿衣服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院子裡,所有人的心都停跳了一拍。
衣衫不整……難道王爺已經遭了毒手?!
江漁漁說的是事實,可她專挑“關鍵”的地方說,聽起來,就是這樣的意思……
江漁漁很滿意這效果,對待耽誤她吃零食時間的人,決不手軟!
院子裡的何嚴回過神來,擰着臉,“亂猜什麼呢!王爺的武功,你們又不是沒見識過!都給我回去!今晚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許再過來!”
怕江漁漁又口出驚人之言,他連忙趕人。
至於他自己……他實在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了,他還是去外面待會兒吧。
硬是把將信將疑的侍衛們趕走,何嚴自己也離開,因爲被點穴,江漁漁還是偏着腦袋,看着空無一人的院落。
“此情此景,讓我不禁想起了一句古詩。”
“哦?你不是說自己不識字?”
“那是謙虛的說法,其實我還是很有文化的!”江漁漁眼神誠摯地看着他,“王爺要聽我背那句詩嗎?”
“嗯,說來聽聽。”
“好,古詩有云——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說完,眼神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赫連夜剛出來的溫泉池。
“……”咳。
爲了形象考慮,赫連夜放棄剛端起來的茶盞,壓下爆笑的衝動,妖孽面容上,還是像剛纔那樣溫柔得過了頭,看着反而有些駭人的淺笑。
他的一隻手已經腫得跟饅頭差不多,不痛不癢,但越是這樣的毒,可能越是可怕。
就只是被她的脣碰了一下而已,就已經是這種效果,現在他越來越相信,那句“我其實是個用毒高手”是實話。
腫起的手微揚,“小丫頭,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嗯!”看了那隻手半晌,江漁漁才很贊同地應了一聲,“晚上我要吃水晶豬蹄!”
赫連夜繼續假裝淡定地忍笑,聲音帶着一絲危險,“隨身就帶着這麼厲害的毒,小丫頭,你是不是該重新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正常來說,中毒的人會驚慌,而下毒的人會趁機威脅,可這兩人一個淡定,一個繼續裝無辜,沒一個按傳統劇本演。
“我以前住山裡,野獸太多啊!像是遇見野豬狗熊什麼的,就可以用這種毒防身。”
狗熊……野豬……
這兩種動物考驗着赫連夜的神經,可他還沒回答,江漁漁卻裝膩了柱子,站直身,活動了一下有點僵硬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