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啊。”見許哆哆要起身,沈青邇連忙將她按回去,“你身子還沒好,要多休息纔是。我好不容易求得父皇讓我出宮,沒想到一來王府他們就說你病了,可真是擔心死我了。”
“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心絞痛這病其實來得快,去得也快。許哆哆衝她拍拍自己的心口,示意自己真的沒事了。
沈青邇看了許哆哆一眼,忽然神秘兮兮地跑過去將門關上,再回到許哆哆身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問,“哆哆,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連大夫都看不出來。”
“其實……我得了一種不跟美男醬醬釀釀會死的病。”
許哆哆一臉正經,而沈青邇卻是一臉的“你踏馬在逗我?”
見她不信,許哆哆又補充道,“這是真的。”
眼瞅着離她16歲生辰還有一個月,所以這心絞痛的發作纔會越來越頻繁。
偏生這沈晏還是一塊啃不動的石頭,許哆哆深深地覺得,或許她還沒能攻略掉沈晏,人就已經掛了。
沈青邇依舊一臉懷疑地看着她,顯然是覺得她不是身子有病,而是腦子有病。
“我覺得,我還是帶你進宮一趟吧。”宮裡御醫辣麼多,總有一個能治好她腦子的。
“這個可以有。”宮裡美男辣麼多,總有一個能被推到的。
兩人雖然腦回路不同,但從某種角度而言,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一覺醒來,許哆哆才發現全王府上下,包括倒夜香的大媽也知道她是女人了。雖然不知道馬甲是
在什麼時候掉的,不過這樣也好,她至少能以閨蜜的身份,順利跟沈青邇進皇宮了。
皇宮不愧是皇宮,就連宮女太監都比外頭的顏值高。
然而許哆哆並沒想到,她進到皇宮裡,等來的不是美男,而是一羣臉皺得能夾死蚊子的老太醫。
作爲一個半妖,許哆哆並不認爲這些魚脣的太醫能夠看出來她到底是什麼毛病。然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青邇,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我真的得了一種不跟美男子醬醬釀釀就會死的病。”
沈青邇看着她,臉上只寫了四個字,媽的智障。
在太醫院裡等了一日又一日,許哆哆除了每天對着一羣菊花臉太醫外,就是些長得比妹子還水嫩的太監了。
太監雖美,可惜沒丁丁。
百無聊賴的許哆哆幫着那些老太醫曬曬藥材,分分藥草,倒是博得了他們的不少好感。
但這對許哆哆而言,並不是喜聞樂見的。眼看着耐心都快要被耗盡,在藥房裡磨藥的許哆哆總算迎來了一個盤亮條順的帥哥。
瞧這身衣服穿的,應該是個皇子吧。
許哆哆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這個來到太醫院的皇子,目光定格在對方那雙鷹眼時,不由一愣。許哆哆摸摸下巴,她怎麼覺得,這皇子有點像自己剛來那天,出現在王府裡,還給自己紮了一支麻醉針的刺客呢?
許哆哆在打量着對方,對方何嘗不在打量着許哆哆?只是對方那帶着些許審視,又帶着些許憐憫的目光,有些讓人不自在。
“三皇子殿下,您怎麼到這兒來了,貴妃娘娘正找着您呢!”
太監氣喘吁吁的聲音打亂了這一室的詭異。
“小栓子,這是太醫院,別冒冒失失的。本宮這
就去找母妃。” 三皇子這才收回停留在許哆哆身上的目光,轉身離開。
三皇子離去的背影跟那日的黑衣刺客漸漸重合,許哆哆挑起一絲玩味的笑,“果然,皇室纔是八卦最多的地方!”
許哆哆離開的這幾日恰巧臨近月圓,王府裡的氣氛很壓抑。
當初明明是王爺同意公主將許哆哆帶走的,現在爲嘛還要擺個臭臉給他們看?
王大海戰戰兢兢地給沈晏彙報這段時間收集到的情報,默默地承受着這比喜馬拉雅山地巔更酸爽的冷氣。
作爲冷氣製造機的沈晏自然沒什麼感覺,聽完王大海的一串彙報後,他只是淡淡地應了聲,“她在皇宮裡怎麼樣?”
“還是以前的樣子,到處找美男,偶爾會調戲一下長得不錯的太監。”
沈晏笑了,冰冷如他,臉勾起脣角的時候都太過少見,這次居然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如同山上初融的冰雪,迷人到近乎窒息。
但這樣反常笑容卻讓王大海隱隱覺得不妙,以他們主子的高冷人設,平時肯勾勾嘴角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這般反常的時候,也只有臨近月圓的那幾天而已。
月圓?
等等!
好像過幾天就是月圓之夜了啊!
王大海背上的雞皮疙瘩一顆顆立起來,只聽沈晏低沉磁性的聲音緩緩傳入耳中,“很好,樂不思蜀的寵物,還得本王親自去抓。”
在他擡眼的瞬間,沈晏已經沒了蹤影。
回憶起剛剛看到沈晏時,他那身罕見的玄色外袍,腰間的鴉青色連勾雷紋金縷帶,那頭任由它披散在後背的墨黑色髮絲,以及瞳孔裡若隱若現的紅芒……
王大海忽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這回,真要完了!
(本章完)